第36章 收获心法
此时慕容静的感受与小企鹅完全不同，她的手指刚触摸到画卷，神魂就被送入了一处灰暗的空间。场景内的天色已暗，但并不是没光，天空中还有一弯月牙儿在散发出清冷的光辉。她见到了空中浮现的光文‘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
感应着周围的环境，她很容易就理解了这段话，说得是阴暗的环境看起来虽空，其实不空，还有无穷的生命在律动，是阴暗赋予了生命休憩的空间。
动念间，她出现在了一片丛林。自小在南极长大的慕容静从未见过这样繁茂的丛林，虽然天色昏暗，但也能辨别出植物非常多。有青翠的草丛，低矮的灌木，高大的乔木，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树木。
树林中传出了虫鸣、兽吼、夜枭的叫声。这里阴暗但不枯寂，大部分生命都在休养生息，很多生命的波动变缓，呼吸变得悠长，消耗的能量大幅降低。
不知何时丛林刮起了风，下起了雪，场景变换到了一处她熟悉的极地冰原。放眼望去，冰原上靠近山脚的位置有一大片黑色的方块。走近一看，原来是密集的企鹅群，大致数数有十多万只企鹅排成整齐的方队，将黑色的背部朝外，在抵御周围肆虐的凛冽寒风。
她隐约觉得这里有熟悉的气息，继续靠近，大部分企鹅将扁平的鸟头缩到胸腹内，正在沉睡。这些鹅的肚腹下方正孕育着一个个新的小生命。
慕容静若有所悟，小风也是这样出生的吧。生命在阴暗中得到滋养，只要有一天阳光洒过来，这里就会诞生出无数的生命。
风雪呼啸得声音越来越大，这片血肉组成的黑色方块正在被猛烈撕扯，外围的很多企鹅被吹离了族群，变成了僵硬的尸体。她想过去帮忙，把那些离群的鹅推进去，可是她做不到，她只是一个过客，看得到却碰不着。
原来阴暗之中，不只有滋养，也在消磨，有生有死。内部是族群相互扶持的温暖，外部是销肉蚀骨的诡异阴风，这就是阴暗侵蚀之力。
慕容静醒了过来，回到了阴冷的大殿中，自己还是保持着触摸画卷的姿势。抬起放在画卷上的玉手，看到掌心出现一个发光的‘阴’字。白仙儿的经历与慕容静类似，掌心也出现了一个‘阴’字。
慕容静见小企鹅带着极乐鸟正在殿内四处转悠，喊道：“小风，快过来。”
小企鹅正在观看周围的壁画，上面绘了很多战斗的画面，应该是仙宫前辈的一些事迹。不过它都不认识，只能看出这些前辈的功力非常高深，抬手就有排山倒海之力，战斗的场景极其恢弘浩大。听到慕容静的喊声，快步走了过来，问：“静姐姐，有收获吗？”
慕容静伸出了右手掌，白仙儿见到她手上的字，诧异地说：“怎么跟我的一样？两个阴，咱俩不太配呀…”
这时小企鹅把一只肉鳍也伸了过来，慕容静看到了上面的‘阳’字，惊喜道：“哇，小风，你也有体悟，而且还跟我这么配！”
白仙儿有些不太相信，过来抓住小鹅的鳍翻来覆去地摸了好几遍，这个‘阳’字的风格、写法、刻印方式，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是真的！这才犹自不能相信地说：“这怎么可能，长生诀是人类的天级功法，怎么会被你这只鹅感悟到？”目前修真界的功法分天地玄黄四级，天级最高，黄级最普通。
慕容静倒没那么惊奇诧异，她已经对小风的灵异免疫了，发现大家都有所获，殿内也挺冷的，催促道：“要不咱走吧，师傅还在门外等着呢。”
两女带着灵宠来到了门口。琼霄虽在跟门口的老者聊天，但心思都在殿里面。这座殿的阵法有些奇异，神识并不能探入，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样了。远远见到好徒弟静儿出来了，立即走过去问：“静儿怎么样？”
慕容静开心地把手掌伸出来给师傅看，琼霄看到了那个‘阴’字，心中大喜。阴阳流转是比五行循环更高一层的道境，静儿果然给力。她又把视线投到了一侧的白仙儿身上，仙儿也把手掌伸到了师傅面前。
琼霄的神色有些复杂，这个魔女竟然也体悟到了阴境，只是这样一来，仙宫的功法岂不是会外流，要不要灭口呢？她正在寻思应该怎样应对，小企鹅也抬起了肉乎乎的鳍，伸到了她面前，而且鳍端还有个大大的‘阳’字。琼霄急忙抓住那只鳍，翻来覆去地观看，反复确认后，才肯定这只肥鹅竟然领悟到阳境！
一旁看门的老者突然爆发出凌厉的气势，原本浑浊的目光变得有如龙睛，两眼发光地盯着小鹅。小企鹅被吓了一跳，赶紧挣脱开肉鳍，躲到了师傅背后，急着传音：“师傅，救我，那个老头好凶！”
琼霄被它吓了一跳，回头见王师叔神色大变，问：“王师叔，怎么了？小风这只灵宠有些特异，天生就有神识，能领悟部分阳境，也不算什么奇怪。”心想这是静儿的灵宠，而且还领悟了新境界，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得想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师叔沉声道：“霄儿，事情没这么简单。我守护这座长生殿已近万年，从未有兽类感悟到任何境界。而且这不是普通的阳境感悟，你看它的那个亮度，要明显高于你两个女徒。”
琼霄还真没注意这点，再度抓住正在挣扎躲避的小企鹅，仔细观察它肉鳍上的‘阳’字。果然这是纯粹的金色，而静儿和仙儿的阴字只是黄中泛金，颜色明显浅了很多。
听到王师叔又在说话：“前一阵子，掌门预感到蓝星会有些变化，发出了那则偈语，引得中原各派蠢蠢欲动，这本是预料中事。只是像你好徒儿的灵宠能悟通阳境，这种事太过不合逻辑，也许要掌门才能知晓一二了。”
“王师叔，这个你不用担心。这只灵宠本性纯良，我可以担保不会对仙宫有半点危害，你直接把这件事上报给掌门知晓，相信掌门自会定夺。”
王师叔不太甘心，仔细打量这只小企鹅，的确没感应到任何邪气，反而是那位叫白仙儿的丫头有些歪门邪道，只好悻悻作罢，道：“好吧。两位丫头先过来，我把阴境的具体修炼法诀传给你们。”
琼霄面现欣喜，催促道：“还不快上前谢谢师叔祖。”
两女立即大声道：“谢谢师叔祖。”就连小鹅也礼貌地点了点头。
王师叔先抓住慕容静的手，掐起法诀，伸出一指点到她掌心的‘阴’字上，只见整个字化成无数个光点，融入到了慕容静身上。慕容静只觉得脑中多了些什么东西，听到身前的老者说：“好了，下一个。”
白仙儿也同样吸收了阴字的光点，收到了模糊的修炼法诀，具体要等回去修炼才能知道。这时小企鹅也有些害怕地走到了老者身前，王师叔抓起它的肉鳍又研究了一遍，犹豫再三，还是一指点到了‘阳’字上。
阳字化成金色的光点，融入了小鹅的身体。小企鹅只觉得识海中的紫阳突然一震，露出了丝丝金光，金紫参半，发出半紫半金的光线。还有许多的阳境修炼法诀和体悟出现在了识海，形成一本小册子，浮在了原来的紫府神篇旁。
而体内打通的五条经脉中的灵气也染上了丝丝金光，丹田的灵气量瞬间饱满了起来，它感觉有信心立即冲击第六条经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