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龙族危机

“我深知人类不会免费帮我，便问光明教会有什么条件。他们却说，随着战争的结束与和平的到来，我纵然还有些价值，也不足以让他们与龙族作对，他们帮我仅仅是基于义愤而已，同时也不愿看到我的衣钵失传。大山在得知这些情况后，表示愿意与我同生共死，一同离去，为了表示对他的感激，我特意制作了这把龙剑，凡是他的嫡系后裔都可以用来激活血脉。这样我就为他留下了一个长盛不衰的家族，使他可以再无后顾之忧，而光明教会也乐于见到一个与它渊源极深的家族的崛起。”

“另外我还告诉光明教会，当下一次跨界战争来临时，他们可以寻一名龙族来圣剑中继承我的衣钵。如果他和我一样，恰巧也是龙族的弃儿，那么便可以得到我十成的衣钵，如果是红龙族，可以得到八成的衣钵，如果是黄金龙与黑龙之外的其他龙族，可以得到我四成的衣钵。商定好以后，我以龙神之名，光明教会教皇以光明神之名，大家各自起誓。我知道他们另有算计，不过从纸面协议上我是不吃亏的，另外大家又都以各自所信奉的神明发誓，也不担心毁约，因此我也就管不了许多。如果人族能有额外的收获，那也是他们技高一筹。”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并不是狂飙本身，而只是他的一块灵魂碎片，当我被放入这把圣剑中之后，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他的命运如何，他是死是活，他去了哪里，我就都不知晓了。”

“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估计和所有记载中的都不一样。”狂飙玛利苟斯最后悠悠说道。

“确实都不一样。”盘牙说道，“您认可我是您的继承者？我可是您最痛恨的黄金龙。”

“你虽然是黄金龙，但身负诅咒，命运其实比我还惨，因此我可以对你倾囊相授。不过按照当初我与光明教会的约定，你一旦继承了我的衣钵，除非光明教会主动对付你，否则你不可与他们为敌，在跨界大战中更要服从他们而不是龙族的指挥，这点你能做到吗？”狂飙玛利苟斯问道。

“我想我可以。”盘牙点头道。

“你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你对龙族怨念颇深，恐怕比我还要深。”狂飙玛利苟斯呵呵笑道。

“我也没必要瞒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生之日能杀回龙岛，重新见到我的父母。”盘牙老实说道。

“有志气，至少比我有志气，我最多也就是在外面猎杀了几条龙，而你竟然想杀回龙岛，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死多少龙。几千年前，他们因我是红龙而打压我，几千年后，一位得到我狂飙玛利苟斯传承的黄金龙杀了回去，向他们展开更大的复仇，那些长老们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他们一定会后悔当年那么对我，虽然当年对付我的人早就变成一堆枯骨，不过让他们的后代来偿债也不错。哈哈哈哈……”

狂飙玛利苟斯肆无忌惮地狂笑了一阵子，又对盘牙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送你一份厚礼。我刚才已经告诉了你，龙山家族就是靠这把圣剑来激活血脉。”

盘牙道：“来见您之前我就已知道，不过近些年圣剑好像失灵了，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帮他们修复圣剑。”

狂飙道：“其实所谓的激活血脉全是假的，大山的血脉中只有一种特质，那就是坚定顽强，不过这是显性遗传特质，直接就在下一代身上体现出来了，根本无须激活，除此之外，他的血脉中再无特别之处。”

盘牙：“这我倒是见识过了，龙山家族从老人到小孩，从男人到女人，一个比一个顽固，一旦做了决定，怎么劝都没用。”

狂飙：“这圣剑里除了我的灵魂碎片，还有大山，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龙山伯爵的灵魂碎片，不过的他灵魂比较虚弱，为了度过漫长的岁月，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另外我还在圣剑里拘禁了七条巨龙的灵魂，用他们布成了一个禁咒级别的魔法阵，那就是经我改良过的‘龙族庇佑’。所谓的激活血脉，其实就是龙山家族的人先通过大山的血脉验证，然后‘龙族庇佑’魔法阵自行启动，把七条巨龙的灵魂各自分出一部分转移到他们身上，对他们进行全方位的强化。不过有一点我失算了，我没想到龙山家族的人会在临死前把灵魂烙印在那些画像上，这样他们身上的巨龙分魂无法返回圣剑，圣剑中巨龙灵魂的缓慢恢复赶不上消耗，因此才越来越虚弱，现在‘龙族庇佑’魔法阵已经基本失效，龙山家族的人自然也就得不到强化，而误以为是血脉无法激活。”

盘牙：“这么说来，龙山家族岂不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狂飙：“人越是自以为是，就越容易做蠢事。当他什么都有了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多做一点，多索取一点，而多出的一点，往往就是日后覆亡的种子。所谓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当年如果我仅仅是对龙族战技和龙语魔法进行改良，而不涉及龙族本身，恐怕也会好端端地在龙岛待下去。”

盘牙：“那要如何才能恢复圣剑？”

狂飙：“你把龙山家族的那些画像全部销毁，释放出里面的巨龙分魂，圣剑就可以重新恢复。不过那些分魂是七条巨龙在数千年间慢慢积累起来的，一下子全都回归圣剑，会使他们实力暴涨，从而脱离我的掌控。因此销毁完画像之后，你必须再进来一趟，我亲自主持魔法阵，消耗掉所有多余的巨龙灵魂，为你施展一次最高强度的‘龙族庇佑’，以后的你会更加完美，更加强大，也唯有如此才有资格杀回龙岛。”

盘牙：“龙山家族对那些画像很是看重，他们如果不同意销毁怎么办？”

狂飙：“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但一定要记住，必须在销毁画像后的一天内来找我，我才可以在你身上消耗掉多余的巨龙灵魂，一旦超出了这个时间，七条巨龙就会脱离我的掌控，这把圣剑也就废了，切记切记。”

盘牙：“晚辈一定谨遵教诲。”

狂飙：“好了，我先把我的武学心得打入你的灵魂，你以后慢慢参悟，至于销毁画像，也不急一时，什么时候都行，但你一定要在场。”

盘牙：“晚辈还想问一下，我如何才能恢复魔法能力？”

狂飙：“如果我真身还在的话，或许能给你些实质性的建议。然而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碎片，根本无法进行高强度的计算和思考，所以也就爱莫能助。不过我相信，当你不断地完善自己，对‘什么是龙，龙又是什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盘牙：“什么是龙，龙是什么，这不是一个问题吗，您为什么要说‘龙又是什么’呢？”

狂飙：“不不不，这是两个问题，我一生都在不停地思考这两个问题。什么是龙，是关于龙的起源和构造，龙又是什么，是关于龙的本质和使命，这两个问题看似一致，其实并不相同，一个是关于我们的过去，一个是关于我们的未来。也许我们不可能找到真正的答案，但却可以无限迫近于这个答案，正如我们不可能真正完美，但却可以无限接近于完美。”

盘牙想了一会儿说：“经您的提醒，我现在能隐约感觉到这两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同，但各自的答案是什么，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狂飙：“不破不立，我如果不是在位面之旅时被人教训得很惨，对龙族产生了幻灭感，也不会走上这条反思探源之路。你失去了魔法能力，经历的破灭犹甚我当年，来日的成就说不定还会在我之上。”

盘牙：“如果我能重返龙岛，一定为前辈您正名。”

狂飙：“正名什么的就算了，禁止同类相残是龙神定下的律令，当我杀死同类的那一刻起，有理也变无理了，这一点我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不过我担心龙族妄自尊大，不思进取，总有一天会招致灭顶之灾。如果以后你能稍微扭转下龙族这种目空一切的心态，我也就心满意足。”

盘牙：“我们龙族会灭绝吗？”

狂飙：“我们这个位面诞生的时间不长，所以龙族依然很强大，但面对其他种族，精灵族，兽族，矮人族或者人族，已经没有了绝对的优势，而在其他一些比较古老的位面，龙族已经被一些后起种族给超越。龙族的优势是它一开始就很强大，劣势是它极难自我革新，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高高在上的龙族往往会先是跌落神坛，继而躲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最后甚至被赶出那个位面。龙族未必会灭绝，在其他位面依然存在，但龙族在我们这个位面的聚居地——龙岛，却有可能在某一天不复存在。”

盘牙：“难道龙神就坐视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