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东方宗教

“怎么感觉和莱茵王国与狮心公国一样。狮心公爵认为在索菲亚继任公爵之前，是解决独立问题的最好机会，也是最后机会，而莱茵人则认为，狮心公爵的独立意愿，恰好为他们的武力吞并提供了绝佳的借口，如果索菲亚继任后采取低调隐忍的策略，就算最后吞并了狮心公国，吃相也比较难看，这是崇尚英雄的日耳曼人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双方都认为战争不可避免，现在打好于以后打，那么战争就要真的来临了。可是战争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呢，老师？”艾伦问道。

“跨界大战虽然无限临近，但这种以数千年为一个轮回的大战，酝酿起来也要一些时间，不会马上就爆发。但是莱茵王国和狮心公国的战争，可真就迫在眉睫了，也许明天就会爆发，也许还要拖延几个月。他们之间的战争，可能会作为又一次跨界大战的序幕而永载史册，这场战争中涌现出的英雄人物，也将在即将到来的跨界战争中大放异彩，成为不朽的传奇。”奥古斯丁说道。

“想想真是令人激动，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肯定会出现很多的英雄豪杰和传奇故事。六百年前的海人战争就出现了狮心大公、卢梭、莫雷、海因里希这样风华绝代的人物，规模更加宏大的跨界战争，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呢？明明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老师您竟然说的我心潮澎湃，充满期待，真是太厉害了。”艾伦不禁感叹道。

“战争帮助人类驱走懒惰和懦弱，赋予人类无畏勇气和开拓精神，人类的历史首先就是一部战争史，人类历史上绝大部分的伟人，也都是从战争中诞生的。战争虽然残酷，却未必惹人讨厌，否则它也不会频繁地出现，伴随着人类历史的始终了。没有哪一个民族，不是在战争中诞生，战争中成长起来的，我们的先人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他们所供奉的和平女神雅典娜，同时也是战争女神，战争与和平就似一对孪生子，互不分离，缺一不可。所以真正的勇士，并不逃避战争，而是坦然面对，他们对战争的态度，就如同对死亡的态度一样，既然不可避免，就要在这个过程中放出异彩，无论结果是如何。”奥古斯丁说道。

“可是您刚才也说过，战争爆发有很大的偶然性，您也无法确定莱茵王国和狮心公国就会开战。为什么现在又这么肯定，说它会是跨界大战的序幕呢。”艾伦问道。

“越是大事件越具必然性，越是小事情越有偶然性。跨界战争几千年一次，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规律，背后是众多深刻而复杂的原因，要想打破这个规律几乎不可能，所以跨界战争就是必然的。而莱茵王国和狮心公国作为邻国，一个扩张心切，一个小而强悍，发生冲突也是必然的，但他们之间的冲突是否会以战争的方式来表现，来解决，的确不是必然的，而是有极大的偶然性。但随着暗黑神教在莱茵王国投注，光明神教在狮心公国加码，这就不再是两个国家单独的事情，而是两界的事情，当他们被绑上了界面冲突的战车，原来的偶然性就荡然无存，只剩下铁一般的必然性。”奥古斯丁说道。

“这就像我，这些天来我的经历，比大多数人一生的经历都有离奇，都要精彩。本来其中的大多数是和我无关的，但是和您有关。当我成为您的学生后，我就上了您的战车，所以那些事也和我有关。我经历了这些事，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些事，我不再是局外人和旁观者，而是亲历者和参与者。我的能量越大，能影响的事情越多，我就越发身不由己，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更大集体的一员，我的命运也是一个更大命运转轮的一部分。”艾伦说道。

“既然你有此觉悟，就不要再动不动就抱怨。人有所追求，就必然被此追求所束缚，追求越强烈，被束缚就越牢固。梦想既是翅膀，也是牢笼，很多人一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当你放弃了所有的梦想，也就实现了完全的自由，据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教派就是提倡这种思想。”奥古斯丁说道。

“遥远的东方？东边不就是无边的大海吗，您说的是海洋的东部尽头有一片大陆？海洋尽头是什么，海族人似乎都不是很清楚，老师您又是怎么知道的。”艾伦问道。

“看来你这次海族之行收获颇丰，已经自认为可以代表海族的看法了。”奥古斯丁笑道。

“他们都是看在老师您的面子上，所以对我另眼相待，说了不少关于海族的秘闻。老师您的大名不仅传遍了整个大陆，海洋各族对您也是十分敬仰，令我实在大吃一惊。”艾伦说道。

“你不动声色拍马屁的功力，也令我大吃一惊。不过遥远的东方，并不是一个地理名词，或许它曾经是一个地理名词，但如今只是一个历史名词，文化名词或者考古学名词。一些非常久远的古籍中记载，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神秘的教派，他们最早提出了冥想和苦修，希冀通过这种方式，超脱肉体的束缚，使灵魂进入一个完美的境界。这个教派比如今大陆上的所有主流教派都要古老，对这些教派的发展也有很深远的影响。今天我们熟知的一些教义和宗教仪式，都可以从东方神秘教派中找出影子。”奥古斯丁说道。

“如果这个东方神秘教派有这样强的存在感，就不应该是虚构出来的。它会不会就存在于这片大陆上，因为地处东部，所以被其他地方的人称为遥远的东方。人类还没有驯化牲畜之前，在陆地上远距离迁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在今天，大陆的东部和西部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称得上遥远，况且远古时期呢。”艾伦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奥古斯丁说道。

“据说亚特兰蒂斯原来是一片大陆，在上古神战时被打得崩碎，残留的最大一块沉入海底，成为如今的亚特兰蒂斯城。难道神秘教派所在的东方，并不是如今的神恩大陆，而是另外一块消失不见的大陆？”艾伦问道。

“时间上不对。上古神话时期，先民可以直接得到神明的启示，甚至可以亲眼见到神明，所以他们只需要付出自己的虔诚，按照神的旨意行事即可，并无需做太深的思考。神话时代结束后，神全部消失不见，各种教派才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以各种方式来描述和解释失去神的世界，并通过祈祷献祭仪式来沟通神明、获得神力。神离开的时间越久，教会的发展就越成熟，经文日渐浩瀚，仪式日渐繁琐，教会的机构和制度也日趋完善。这个时代被称为“迷茫时代”，神秘东方教派就是迷茫时代的产物。当教会发展成熟，迷茫时代也随之结束，人类进入了教会时代，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处于教会时代。”

“教会时代的特征是，教会是神和人之间沟通的唯一中介，神的旨意由教会负责传递和阐释给众生，众生的意愿由教会在祭祀仪式上传达给神。神话时代，人类分为无数个小部落，他们信奉共同的神灵，但除了共同作战和兴建大型神庙，彼此的来往很少，从迷茫时代开始，人类开始出现大型组织，教会、国家、行业协会，规模越来越大，覆盖的地域越来越广，最后出现了帝国，跨国教会和大陆性的行业协会。如果说神话时代人类是婴儿，需要在神的庇护下生存，迷茫时代则是青少年时期，在磕磕碰碰中自我成长，教会时代人类则发展成熟，进入了成年期。”

“因此，亚特兰蒂斯大陆的碎裂，发生在神话时代，东方神秘教会出现在迷茫时代中前期，而我们今天的拜火教、光明神教等宗教，出现在迷茫时代中后期。从时间上看，东方神秘教会能发展出那么高深的教义，是神离开这个位面之后很久的事，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打碎打沉一块陆地了。”奥古斯丁侃侃说道。

“如果不是有一块消失的东方大陆，那您说的另一种关于东方神秘教派的可能又是什么呢？”艾伦问道。

“另一种可能是，神秘东方教派并不存在于这个位面，而是在另外一个位面。神话时代结束后，因为神战而开启的空间通道并没有完全关闭，一些成熟位面的宗教教义流传了过来，对我们这个位面的宗教发展进行了很大的启迪。”奥古斯丁说道。

“跨位面？这我倒是没想到。不过既然初代狮心大公可能来自于其他位面，更早的时候，有其他位面的人来我们这里传教，或者散播教义，也不是不可能。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位面旅行者呢？”艾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