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历史车轮,献祭,得失!

“今夕是何年……”被魔祖与神秘人物接连“凌虐”的原始天帝长叹,先后的单方面“血战”,让他恍惚,直到这时一种神秘的波动回荡,让他恍然。在那天穹上,悄然间,有一个洞口破开了,像是曾经尘封了很久的大门被重新开启,击穿了时间与空间,让黑暗与不祥的力量投影,如潮水般席卷了这里!若隐若无,无尽的可怕规则从那里透发而出,有令人颤栗的气息。不过,一口碑树立在洞口,上面写着一些神秘的语句,揭示了洞口之后的世界,那是上苍之上,永恒长存,轮回难覆,无上之地!它似路标,又似屏障,交织出秩序神链,横绝于此,将两个世界隔绝,将上苍与这片诸天横断。难以想象,这是什么纪元留下来的古老遗迹?是何人所留?它是面对这片诸天的生灵吗,在告诉他们有更广阔的天地?这是否意味着,曾经有这片诸天的生灵,走出了故乡,去到了那名为“上苍”的天地,亲自见证了那广袤的世界?并且,这里面提到了轮回,意味太深远,似乎证明了什么,出走者的功参造化,甚至探索到了轮回的存在,且在预示,像是洞彻了古今未来,有朝一日,会有黑暗与不祥从轮回的深处涌出,去倾覆这世间!在那时,唯有“上苍”的存在,才能抵抗,在黑暗的浪潮中不会被彻底倾覆。只是又是为什么,它宛如屏障,封闭了这里,横断两个世界,像是隔绝与守护……这又是否在说明,曾经的那个生灵,亦或者是祂的后人,后悔了,悔恨了,当年不该手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太多太多种可能了,让人思之不安,浮想联翩。可惜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给原始天帝去探索这其中的秘密。因为一些景物显化,在洞口处汹涌,那是一些很奇特的晶莹液体,其中有黑血,此外,还有金色血液,银色血液等……很是诡异。“轰隆!”一道又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那洞口处投影而下,一束又一束惊悚万古的眸光垂落,落在了原始天帝的身上,让他如坠冰窟,如陷死境。“原来,是这个时候啊……”原始天帝长叹,而后双眸似乎都燃起了火光,那是愤怒,是仇恨!他要报仇!他要雪耻!他要……“哇!”一口血直接喷出来了,伤痛如影随形。魔祖的暴打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先前那神秘人的手段,重创了他的进化路,让他的仙帝境界都不稳了。换做其他时候,他还可以静心修养,将动荡的进化路重新稳固,破裂的境界修补回来。可现在?趁你病,要你命!黑暗来了,不祥来了,他们拿出了比征伐上苍还要认真的态度,数尊诡异仙帝亲自到场,虎视眈眈!这……可太看得起原始了!“就是他吗?”“没错,就是他,是赤祖说的那个人……”恍惚间,原始似乎听到了这些诡异仙帝的交谈,知道是一个叫“赤”的王八蛋策划了这一切,颁下法旨,驱动诡异仙帝出战!于是,仙帝战,再起!可怕的是,不止一位诡异仙帝对原始出手,且手段极致诡异,给彼时年轻的他上了印象最深的一课。为什么在后世,某位尸骸仙帝那么霸道与强势,对一尊特殊的天帝年轻时动手?因为在这里,诡异仙帝便是如此。他们横推时空,逆溯时光征伐,仗着高原的坚实后盾,不讲武德,在原始的过去暗算他,侵蚀他,削磨他,且至少有两位诡异仙帝亲自动手,而其他人则是为之压阵!这阵容,无始看了躺尸,叶凡看了暴毙,狠人看了也要找个小树林急急而奔。何况是原始,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这是他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天,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每当他回响起这一次经历,他都想“哇”的一声哭出来。天帝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卑鄙!无耻!”原始怒发冲冠,竭尽全力去征战,奈何却如以卵击石一般。即使他全盛时期都没有生路,何况是此时,连进化路都被斩断了!“欺人太甚!”他心中有悲,有怒,“公平一战,我怎会沦落至此!”原始有太多的不甘,他喝问岁月因果,“魔祖造的孽,影响历史,为什么报应却应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甘,不服!”在人生最后的高光中,他点燃了生命的本源,手中的大罗剑胎剑光暴涨,极致璀璨的光照亮了所有纪元,能劈断一切有形之物,向那几尊诡异仙帝用最决绝的姿态杀去。这是他最后的冲锋!但,无用。在灿烂的血光中,原始倒下了,有一位诡异仙帝出手,将极致不祥的黑暗物质打入了他的身体。意识模糊间,他听到了那些诡异仙帝的交谈。“不杀了他、让他永寂吗?这并不难,我们一起出手,上苍的仙帝都寂灭过不止一位。”有诡异仙帝轻语,“何须浪费这最珍稀的原初物质?这对我们来说都很宝贵,向来掌握在始祖们的手中,除非我等有大功才会被赐下。”他道出心中的困惑。因为他觉得,这一次真的是杀鸡用牛刀了!不过是一尊成就路尽未久的仙帝罢了,何必如此针对?两尊诡异仙帝亲自出手,更有数尊仙帝压阵,动用最珍稀的原初物质……这种待遇,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啊,有这精力,用在那‘洛’的身上岂不是更好?她的姐姐可是能匹敌始祖的可怕存在,值得这样的待遇。”另一尊仙帝说道。“这是赤祖的命令,你我遵守即可。”最终,始祖的命令压过一切,当有人抬出“赤祖”的名号,便终结了所有争议,再怎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得以推进。没有意见要执行,有意见?照样执行!“据说,这是伟大始祖要进行的全新尝试,用高原之外的仙帝作为素材,探索一种道路,孵化些什么……”“那一位开辟了花粉路的女子,虽然被始祖们击杀了,但她给始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故此才有我们这一次行动……”“是这样吗?”有人低语。“光明之中,诞生出超越仙帝的存在,一度撼动了我们黑暗原初的地位,真的是不可思议啊……难怪始祖会动了其他的心思。”诡异一族的仙帝们渐行渐远,他们走的突然,就像是他们来的莫名,将原始往死里打,将他凌虐糟蹋,让他浑身上下遍布黑色的液体,玷污了他,最后扬长而去,留下只比死人多一口气、不再干净的原始在废墟中挣扎。那一口气,支撑着他的信念,让他绝不倒下,彻底沉沦在黑暗中。“我不能堕落……”这一道信念,让原始恍惚,像是跨越了时光,过去与未来重合到了一起。不知道这信念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让他蹒跚的站起,走到了那洞口之处的地方,诸天的王者将帝座置于那里,以身填坑,阻挡住黑暗的浪潮!——虽然那些诡异仙帝离去了,他们毫不在意这片诸天,但是他们只是存在过,那种不祥的法则与秩序就开始感染这片天地!身为天帝,怎能坐视此事发生?最后一点光明的信念,让他举起了大罗剑胎,对着自己挥下!“咔嚓!”血光炸开,原始那还未被彻底黑化的身躯被切开,纯净的肉身和元神被斩出,整个过程血淋淋,让人看了都发寒。一只手,半颗头颅,缺失眼睛,这是仅剩的纯净躯体,被大罗剑胎中的小棺封印了,剑胎亦掷入诸天界海,就此远去。“嗡!”一座神庙古殿,化作烂木箱,容纳了最后的纯净元神,漂流入时光的长河。最终,一具残破的躯体,冰冷,死寂,端坐在王座上,堵住了那破开的天穹。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的效果如何,活着的他都被诡异仙帝凌虐,何况是死后的他……颇有掩耳盗铃的感觉。但是,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心意,一点善念。当他做完这一切,这片诸天剧震,无数生灵心中生出悲意,莫名间明悟了什么。“帝……死了!”“帝怎么会死?是谁杀了他?”苍生惶恐,“弑帝”的阴影席卷,烙印在时光的迷雾中。没有人能知道原因,很快也没有人能探索原因了。因为从那一日之后,有恐怖的黑暗风暴吹拂席卷,让诸天万界的生灵开始了漫长的“跑毒”纪元!谁能想象呢?这仅仅是一位仙帝的呼吸,吸是汲取诸天精气,洗礼肉身,试图净化黑暗,呼是将黑暗排出,便化作了风暴,横扫全诸天!在生存的危机下,历史被掩埋,再无人能去探索。直到有朝一日,一头九幽獓走到了那座殿堂中,看到了帝座上的残躯。历史的车轮,开始了转动。……“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并且跟我扯上了关系……”“不能说是罪魁祸首,只能说是元凶巨恶。”时光长河的上游,有那么一个瞬间,姜逸飞回首,眺望未来,轻声自语。他感觉到了什么,与他脱不开关系。至于为什么是罪魁祸首、元凶巨恶……说明他对自己的情况认知很有逼数。——好事一件不做,坏事绵绵不绝!毕竟,他是魔祖!一番掐指推算,发现亲朋好友没有太大问题,他洒脱一笑,便抛开不管了。当然,他即使想管,在这里也有心无力。因为,他已经接近了岁月的源头,是这片诸天的起源时代!越是深入,越是有一种恐怖的压力。只因在此时,在此刻,整个诸天的大道演化,尚在雏形!人,有生老病死,从一点生命的雏形而来。大道,亦是如此。如果要比较,那近似于绝灵时代,是被高原诡异一族献祭了诸天诸世后的情况,天地被打穿,大道被击断,什么进化路都被断绝,比末法时代还要残酷一千倍一万倍!天地初开,相似于此,天地不全,大道也只有一个雏形,需要漫长的时光去演化,一点一点的完善。在这样的时代中,想要做些什么,都是千难万难。因为,大道都不完善,那一种又一种建立在大道之上的玄奇神通又怎么运转、使用?在最古老的纪元,并非是“道”在主宰天地,而是最质朴的物质与能量,揉杂在一起,如清浊尚未分开,如玄黄尚未演化。——元元遂初,芒芒太始,清浊同流,玄黄错跱!这样的纪元,可以称之为遂初纪,为太始纪,是玄黄纪!“跨过去,就是另一片天地了。”魔祖轻语,“单纯去看,去见证,并不难。”“可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在这大道种子初生的纪元里落子、布局,我有预感……会有最恐怖的反噬,因为这真正的在动摇这片诸天的根基,血脉法的偷天换日恐怕都不好使。”姜逸飞沉吟着,有些难以决断。要到此为止吗?忽然,他笑了,“都走到这里了,怎能畏手畏脚?”“豪情,勇气,信念……这是突破祭道之上的必要条件,但又何尝不是做人做事的操守?”“但凡大成就者,必有所坚持,砥砺前行,有信念之所在!”“我曾经一无所有,走到了今天的地步,拿得起,却放不下吗?”“道果!给我燃烧!开辟一条路!”姜逸飞轻喝,这一刻他的禁忌神通再现,他化天地,他化众生,他化时空,他化轮回,他化永恒,他化超脱!相伴着神通,是一颗道果在闪耀!那是借助叶天帝踏足轮回路时薅来的,彼时触碰轮回尽头,几乎就要迈入另一片天地,是祭道之上的领域,可惜未能成功。但是,魔祖也借此站在最高处,一窥诸天诸世万道风景,烙印了一份无缺的道果在心中,可谓世间种种大道最完美的模板,最完善的大百科全书。世间所有一切所能行得通的道,都在这其中有备份,化作一枚道果,为魔祖执掌,是他威慑诡异仙帝,震慑原始天帝的重要支柱。可在这里,这颗道果在燃烧,在献祭,只为铸一条路,让魔祖动摇整片诸天的根基!得失之间,有无转化,魔祖放弃了意外的横财,选择了自己的路,贯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