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你铸三世棺,我修血脉墓!

灿烂的火光中,是姜逸飞祭出了自己的道果,他在献祭,将这意外得来的最强道果点燃,照亮万古虚空,在此崩散、消失!这是立于轮回尽头、俯瞰诸天诸世的浓缩,几乎就要破入了那祭道之上的至强领域,尽管因为一线之隔,无法拥有那不可思议的威能,让所谓的永恒、道、大千世界、一切时空等等都弹指间烟消云散,又刹那间重现所有。但是,它也若一切种种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等奥妙汇聚的完美化身……可以说,相对绝灵时代、无道时代等代表了“无”的玄微,它演绎了“有”的极致,是完美的,无瑕的!当这份“有”,在“无”的时代前燃烧、献祭,那一瞬间的风景,让姜逸飞震撼、恍惚,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如同握住了一柄超脱的钥匙!“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酣畅的大笑,这一刻禁忌的神通演绎到极致,以那颗道果作为薪柴!我化天地,我化众生,我化时空,我化轮回,我化永恒,我化超脱……在此前,这一式神通才暴打了原始天帝,模拟映照出祭道之上那片空间的一角投影,简直如同最强的“万化圣决”,解构一切道与法,大道生灭如泡影。在此刻,神通反转,倒卷了姜逸飞,这宛如至强杀劫,解体自身,自我毁灭、化道!但,也正是这一个刹那!在姜逸飞自毁、化道的那一瞬间,他所开辟的进化路在燃烧,血脉中的气息前所未有的绽放,那是他从无尽遥远时光长河下游处走到这里的沉淀与积累,漫漫光阴熬炼的结果,于此喷薄,无数代的祖先与他合一,将血脉的法演绎到了极致!“我终于悟到了,明悟了至强之法,人至贱则……呸,死人才是这诸世间最无敌的存在!”“人死债消,纵有万古因果加诸我身又能怎样?”“偷天换日,就在此时!”恐怖的气息中,一尊真正的仙帝成就,姜逸飞在突破,让血脉法凝结的仙胎彻底升华,于此寂灭之时!这种动静至神至圣,震动古今,诸天万域、时间长河,在这一刻都猛力一震,各片时空的生灵都大惊,茫然仰头望天。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那变化所发生的层次太高。也因为,魔祖像是在寻死一般,突破之时,亦在磨灭自身,淡去自己所有的痕迹!宛若赴死,走向永寂!这是在寻死吗?似乎是。可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魔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寻死?除非有更可怕的图谋!“血脉,是生命的传承,也是亡者的遗蜕!”“是谁为我立下墓碑,我又为谁留下坟茔?”魔祖轻语,“曾有人高原铸棺,今当有我纪元留墓!”“血脉的尽头,是生死的陵园,我在聆听,那轮回的悲歌!”姜逸飞笑着,人之将死,是否其言也善不好说,但绝对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理论上来说,连死都不怕,还需要怕什么因果、时空的反噬与制裁吗!在此,姜逸飞的魔性展露得淋漓尽致,也是他会化身成为魔祖的根源。“轰隆!”岁月在哀鸣,有难以想象的绝世人物出手,他交错了时间与空间,恍惚间有一条进化路被斩出,点化作时代纪元中的一尊特殊生灵。这是通天彻地的手段,仿佛一条进化路成精了!祂像是魔祖的化身,又如同是一座墓,埋葬着血脉法的进化路,出现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时代,扎下钉子,乱了古今!万古长空一画卷,血脉为墨,勾勒纪元沉浮,苍茫人世。铁打的血脉,流水的真灵。生灵死去了,灵魂进入了轮回,但他们的“遗蜕”却会留下,就在血脉中,以此为墓,葬下一代又一代的旧人,又迎来一代又一代的新人!当血脉中的痕迹被激活,便成了念,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回响之音,激荡在岁月中,伴着魔祖的大笑声。“铜棺主,你在听吗?”“我知道的,我已经赢你太多!”“但凡不是单身狗,你怎么会那么孤单的死去?”“有棺而无墓,连个为你修坟、写下墓志铭的后人都没有!”“你铸三世棺,我修血脉墓,看看到头来,咱俩谁更邪性些!”大笑声中,禁忌的神通终于彻底落下,磨灭其痕迹。与此同时,魔祖“死前”整出的大活,那种嚣张无极限的行为,终是引爆了最恐怖的时光反噬,因果追责。因为,他赋予一条进化路以生机,还是“血脉”这样重量级的权柄,勾连了无尽苍生,去共鸣,去影响,去将众生视作“墓”,葬下一代代轮回的真灵……还是在岁月长河的上游,错乱了时光!灵魂在轮回,不止是于这一片诸天中辗转,还涉及到诸世,乃至于上苍。本来走流程的事情,如今却有一尊魔祖动用大神通搞事,以“墓”承载,整出了“标记重捕法”的绝活……这太逆天行事了,简直可以说是在将这片诸天中轮回存在的意义都践踏!这种影响何其可怕?轮回的因果是禁忌,无数代的积累,各种剪不断理还乱,说不得哪里就牵连到了至高路尽,比映照复苏一座浩大天地破败时代的后果还要严重,仙帝都有可能因此永寂!但,此时此刻,姜逸飞“先死为敬”!一手“人死债消”,震撼因果大道无数年。如果冥冥中的因果有灵,这一刻多半要跪下来嚎啕大哭,“王八蛋你不要死啊!”“你死了,这么多因果坏账如何是好啊!”从两万到两万亿,让大因果叫嚣着给魔祖上失信到跪下来求他不要出事。没有人背负这滔天的因果,让冤有头债有主,那坏账的后果便将由这片诸天来买单,打落牙齿和血吞。怎能允许!死了就能逃单?做梦!就算是死了,也要把你映照出来,从骨头里榨出油来,偿还那一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魔祖似乎寂灭了。他用了最玄妙的神通,都已经自我消亡、解体了,大因果又能把他怎样呢?好在,或许是魔祖的百密一疏,他坏事做尽前,修了一座墓,将一条进化路斩出,成为扭转的关键。于是,时光激荡,因果沸腾!借此为引,像是此界诞生以来的所有生灵合力了,那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英灵全都在尽一份力,让这片诸天中曾经出现过的一切宛若再现,重演、映照……更有轮回在演绎,重现曾经有过的人与事,是谁在轮回的坟前蹦迪,墓前高歌!魔祖,竟被此艰难的再现出一角痕迹!然而,就在此时!那一角痕迹还在努力的补全呢,从诸天中,从岁月里,大因果在映照时,一旁有什么东西一个晃身,一道身影浮现,环绕青铜光芒。“真以为我死了?其实我没有!”姜逸飞再现!他音容犹在,笑貌长存,只是形体是虚幻的,为纯粹的魂体,肉身不在,像是献祭了。一座朦胧的宇宙浮现,是其体内宇宙,同样有一道青铜之光环绕,与三世铜棺别无二致!因为,这就是源自三世铜棺!这世间最奇妙之物,莫过于此棺,因为它葬下过祭道之上的人物。取其气息,为母金之种,万般熬炼,有不可思议之妙用。比如说,欺天!连始祖的推算都能瞒过,屏蔽大因果的感知也不在话下。有意之下,魔祖的“自杀”便做成了局,调动了这片诸天最本源的力量。事实上,他也的确算是“死”了,用肉身为祭,付出了代价。但姜逸飞也抓住了他想要的契机。“成了!”“这片诸天万古存续的痕迹都在沸腾、燃烧,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时机!”“舍弃种种,连进化路都被斩出,但愿不会让我失望!”魔祖的魂体清亮明净,青铜光芒照亮,就此化作一条路,在激荡沸腾的时光因果中劈开一条通道,让他的一点真灵似超脱了,彻底走入那天地初生、大道尚为雏形的纪元!在那里,他的真灵若光,又如一片场域显照,最纯粹,没有一丝丝后天大道的痕迹。于时光的源头,一个黏土小人因此站了起来,他聆听纪元的脉动,以身合天地,为万世立道!在这法则不全、秩序有缺、天地动荡的纪元中,他要从零开始,补天地之缺,补大道不全!这是他完善这片诸天的操作,引领其演化成后世所知的样子,同时也是留下自身烙印的关键所在,在于衍道,传道!最初时,是谁在传道?是一代又一代古老的生灵,它们先天而生,观山川,触草木,入沧海,望星斗,触及万物,用自身智慧总结提炼宇宙万物最本质的轨迹,组合起来,用场域发散出去,浸染了这片天地,才渐渐完善了这初开的诸天,让只有一个雏形的大道种子得以生长壮大!道本虚无,因生灵而开辟、塑造。一种又一种大道概念,最初时都是混沌的,是它们生生劈开了清浊玄黄,定义了明确的秩序规则!它们让时间有序,让空间稳固,让生死分界,让……它们雕琢这世间,让天地从简单到复杂,从单调到精彩。这样的过程,亦是一种修行,亦是一条路,是场域的进化路!对此,姜逸飞有别样的感受。——他是有“参考答案”的。毕竟,他曾俯视诸天诸世一切道,知道其全貌。只是如今他要从原本的照本宣科中去体会奥妙,在最深入的实践中知其所以然。这是一种全新的、漫长的修行,把握宇宙是如何从无到有的演化。而在另一边,一片宇宙横断岁月,撞向了诸天本源沸腾映照的一角痕迹,吞噬融合,水到渠成。诸天先是一静,似乎因果的反噬力量都惊呆了——你搁这反复诈骗,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呢?!下一刻,时光炸开,长河断流,血色的雷光汹涌而去,试图粉碎那片宇宙。宇宙轻颤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是这片宇宙的天道,显化魔祖之形,祂在低语。“场域为源,血脉作墓,我则演绎宇宙轮回,为存世之基。”“终有一日,我们会合一,于末劫之中,清算万古是与非!”“不过在此之前,姑且跳出这片诸天……毕竟因果反噬,不能奈我何,却纠缠的恶心。”宇宙轰鸣,璀璨的光芒中,它在遁去,与一个生灵相合,是血脉法进化路所演化的生灵。那是一个少年,与魔祖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轰隆!”时光暴动,因果纠缠而去,为他降劫,要让他灵魂蒙尘,真我茫然。“我是谁?”他迷惑的望天,却见有天来打,有雷来劈,恐怖绝伦!不过少年也不是好相与的,他虽茫然,但本能却有,双手一撕,便裂开了古今,战力逆天,打穿了这片诸天的尽头!一个洞口,被击穿出来,让少年超脱了出去。超脱之后是什么?一片黑暗,隐约间又有着点点星火!每一点星火,都流转着一片诸天独特的气息,生动又遥远。是的,太遥远了。无边的黑暗,是最深邃的时光海,可怕到随时能吞噬掉仙王……这就是超脱了一片诸天后的所见。亿兆宇宙,大千世界,可谓无数无尽,当到了某种层次,真正脱离出去后,回首再看,不过是黑暗中的气泡,或如萤火,或如星点。想要横渡这片黑暗,抵达不同的诸天,那实在太难了。但,有特殊的存在,于风华绝代的人物感知中若蓬勃的火炬,在指引,在召唤。“那里!”少年抬头,无尽的光绽放,哪怕是这时光海的黑暗都无法吞没,他闪耀千古,以无上神通剖开了永恒时空,最终登临了那火炬的所在,是一片无上天地!到了这里,哪怕他曾经走出的诸天中有因果反噬,也无可奈何了。毕竟,这改换了“界籍”——你诸天的剑,怎能斩人上苍的子民?少年来了,他登临这片至高天地,莫名的冲动作祟,让他要留下一块碑,记录下他的“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