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极地城

两人一兽经过沟通，开始熟悉起来。二叔老怀大慰，心想随心之举竟然觅得祥瑞之兽。其灵异之处，自己几十年的修仙生涯都闻所未闻。看着侄女灵秀缥缈的风姿，二叔开始憧憬着静儿能成功入选仙宫，修为高到自己仰视的地步。

而秦风也从二叔和静儿一路上断断续续的叙说中，了解到一些修真界的传说。

传闻上古之时，整个蓝星只有一块陆地，叫做盘古大陆，大陆周围是无尽之海。南极是当时的陆地中心，当年的盘古大陆方圆数十亿平方公里。上古之时，整片大陆山清水秀，灵气充裕，有无数的凡人国度。修士大多修仙，修仙世家隐于凡人国度，而另一些修仙大能则占据山川大泽餐风饮露成立修仙门派。

但随着人类过度繁衍，修士急剧增多，修真资源被滥采滥用，濒临匮乏。为了抢夺修真资源，争取生存空间，有些世家和门派开始转向修炼进度更快的魔道、鬼道或其他邪道功法，出现了仙修、魔修、鬼修等修真者。邪道功法虽进境很快，但会扭曲心智，暴躁和毁灭时刻充斥着内心。最终整个修真界有了明确的正邪之分，并爆发了惊世大战。

大约在两亿年前，正邪两道的修真体系发展至巅峰，仙、魔、鬼三方齐聚于大陆中心，试图抢夺某件堪比地核的宝物，最终发生大战。在最后一次的决战中，三方形成的集团伟力在大陆中心处发生猛烈碰撞，整块盘古大陆被炸成四分五裂，蓝星自转角度发生偏移。如同超级当量的核武器爆炸，碰撞现场的生灵几乎瞬间全部阵亡。

当时三方会盟的最后一击毁天灭地，如同宇宙中出现一位形体达数个星球般巨大的巨灵神，以伟力锤击盘古大陆中心。就像用重型榔头敲击一块青石板一样，榔头落下后青石板被砸成了无数碎块。这些碎块呈立体状朝四周飞溅，与蓝星地核之间脱开勾连，碎块最终受地心引力牵扯落到无尽之海。此后无数年，碎块随着无尽之海的洋流四处漂移，经过数千万年的大陆漂移后才又与地核再度勾连，形成如今的亚陆、欧陆、美陆、印陆、非陆和澳陆。

而原本的陆地中心南极就是榔头砸下去的那个中心落点，如今却只剩下形似大头蝌蚪状的残陆。如果从九天之外往下看，南极残陆更像是人体大脑被切割破碎后的残脑形状。这种理论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南极地壳中发现了大量的二叠纪（两亿年）煤矿，占整个蓝星大陆煤储总量的50%。而煤矿是无数的植物遗体经过物理化学反应后自然沉积而成的有机矿产，可见二叠纪前南极的植物之繁盛程度。

有高能大士称，如今南极之所以变得如此酷冷，不适合凡人居住，不仅是因为蓝星的自转角度被偏移，还因为盘古父神的大脑受到猛烈撞击后，也许是出于无意识的自保，从内部产生了无尽的冰寒，将残破的大脑主体冰封。而蓝星大脑愈合的时间需要以纪元为单位计算。

另确实传闻有散仙称，蓝星就像是一个重伤的巨人，整个身躯被炸成主要的七块，还有无数的血肉碎末飘零于无尽之海上随着洋流浮沉起落。如若能将这些血肉碎末全部粘合，将七大陆重新整合，蓝星的灵气就会慢慢恢复，但这项工程之浩大，实不是人力可及。

还有一些比较现实的修士经研究后宣称，上古一场大战使得盘古大陆四分五裂之后，99%的生灵被湮灭，灵脉多有破碎，多数灵气散逸到了虚空，以至于整个蓝星的灵气浓度大降，使得修真界的整体实力远逊于上古之时。

总之蓝星生灵涂炭，修真界一蹶不振，都归功于那次惨烈的上古大战。这也是为什么近两亿年来只听说有渡劫失败后兵解成散仙的，但从未听说有渡劫成功后破碎虚空的。如今的南极残陆被称为第七大陆，是因为这里不适合凡人居住，就算修真者也认为这里资源贫乏，所以大陆排名最末。

上古之时的事迹多是传闻，而且史不可考，像慕容叔侄和小企鹅这样幼小的生命只当这些是故事来听，他们更关心眼前即将面对的难题。慕容叔侄需要设法进入南极仙宫，而小企鹅秦风想要快快成长，尽快了解这个全新的修真界，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

不管蓝星灵气比上古之时如何逊色，对小企鹅秦风来说，它已经很满意了，这里比第一世所在的星球好了无数倍。起码它在这个最小的第七大陆就看到了完整的修真体系，而不是当初残破的海外仙山。

秦风问起如今的修炼体系，才知道原来炼气和筑基之上，还有金丹、元婴、化神等境界，每个境界视功力高低又分为九层，每个大境界的提升会大大增加寿命。比如凡人最多只能活到百岁，而炼气期寿命150年，筑基300年，金丹1000年，元婴1万年，化神20万年。越到后期，功力和寿命增长的幅度越大。至于化神期之后的境界，连二叔慕容元也不清楚，慕容世家史上也只出过一个元婴期高手。

慕容元一脸憧憬地说：“如果能踏上金丹大道，有千年寿命可期，就有希望冲击元胎道体的元婴期，达到慕容老祖宗的境界，领悟真正属于自己的道。”叹了口气：“可惜长路何其漫漫。静儿你也要加紧修炼，修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慕容静面色肃穆，沉声应诺。秦风暗想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几何，神识仔细扫描体内细胞的新陈代谢，骨骼、肌体和内脏正在缓慢发育中，并无衰弱迹象，心中稍定。

来之前慕容叔侄做足了功课，早已查阅了仙宫的大量资料。知道仙宫的掌教叫彭铿，被修真人士尊称为南极仙翁或寿星。彭铿修炼的法诀叫长生诀，虽然攻击力不强，但优点是战力持久，活得也够长。传闻彭铿曾参加过上古大战，是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之一，在如今的修真界极有地位。

本次入门选拔就定在极地城举行，极地城是整个南极残陆最大的修真坊市。二叔提醒两个小辈，坊市内规矩众多，一定要小心行事，而且城里不只是修仙者，可能还有魔修或鬼修。

说话间，前方的群山掩映间出现了一座大城。这座大城远看依山而建，方圆上百公里，建筑物高低错落有致，只有慕容叔侄来的这面有一道蜿蜒的城墙，其他三面都是山体。这就是仙宫的外围坊市极地城，修真者不准随意在城市上空飞行，否则会被坊市的守卫认为是入侵者。城里的守卫多有仙宫背景，坊市内的修真者不想惹麻烦，大多会遵守各项规矩。

慕容元在城门外按下飞行法器，两人一兽步行进城。小企鹅抬头看去，城门楼高十多米，上写三个古篆字‘极地城’。城门口人来人往，几乎全是修真者，服装以黑白灰居多，鲜有红黄绿等鲜艳的色彩。像慕容静这套白色霓裳丝质长袍已经很是显眼，特别是一些少年人的目光总是瞟向她。

慕容静自觉魅力无穷，边得意地揉捏着小企鹅肉乎乎的鳍，边东看西看。如果有少年敢一直盯着她看，她马上哼一声瞪人家一眼，吓得人家赶紧转头。她笑嘻嘻地在小企鹅耳边说：“这帮胆小鬼！”秦风被她揉捏的鳍感觉很舒服，听她这么说翻了翻白眼。虽然它现在是只80厘米高的肥鹅，但第一世早经过了沧桑的岁月，统一六国后收纳天下美人于后宫，什么样的美人和风情没见过呢？心想这姑娘还嫩着呢！

最近极地城的大事就是三天后的仙宫选拔，整个南极各世家都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弟子门生。仙宫规定本次只选拔18岁以下的年轻弟子，视灵根资质和发展潜力择优录取。城门口就看到好几批父母长辈带着的少男少女。这些少年大多神情兴奋，充满期待，也有一些估计是背景深厚，面色倨傲，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待普通的参选少年。

顺着人流进城，城门守卫收了每人一块共两块低品灵石，查验了慕容元的身份牌，瞅瞅旁边的少女和灵兽，直接放行。慕容叔侄一身正气，是标准的修仙做派，身份牌显示是北部半岛的慕容世家，而灵兽是只温顺萌宠的企鹅，更是毫无威胁。守卫心想也就女孩子才会收这种看上去蠢笨却可爱的企鹅做灵兽，每月一粒灵兽丹虽说不多，但也是一种消耗，平常的修真者可没这个心情豢养毫无用处的灵兽。

进城后，街道上行人如织，两旁商铺林立，茶楼酒肆应有尽有，不时传出各种吆喝声，竟然跟凡间城市有些相像。秦风好奇地四处乱看，脚下的道路多用暗色的大块玄武岩铺成，道路两侧每隔十米就亮着一盏像路灯一样的东西。

现在是极昼期，阳光全天普照大地。这里已经深入内陆群山，温度按理应该在零下40-50度，但进城以后感觉很暖和，气温竟然升高到了0度左右，秦风有些想不通。它抬头仔细观察着头顶的路灯，感觉到这些一盏盏的路灯正在散发出温暖的光和热，甚至有些路灯上还有丝丝紫气飘散，被它有意吸纳到了识海。

慕容静低头看自己的小企鹅傻乎乎地盯着头顶的路灯看个不停，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点了点它扁平的鸟头，嘻嘻笑道：“小土老帽，这就是阳元灯，仙宫采集太阳精火炼制而成的。每盏路灯可以燃烧三个月，也叫长明灯。”看它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抓紧它的肉鳍拖着往前走，边走边说：“这也是为了让凡人生存，否则像城外那么冷，这些凡人早冻死了。城里到处都是这种灯，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走了！”

南极大陆由于气候恶劣，凡人极少，除了各修真家族和门派的后裔之外，就只有极地城这种人类聚集地才能看到一些凡人。为了让这些凡人和低级修真者在南极生存，仙宫特设了阳元殿，采集太阳精火制成阳元灯。阳元灯不但能散发热量帮助御寒，还能防御一些阴邪鬼物，抵挡魔修和鬼修随意侵蚀凡人。

听过慕容静的解说，秦风终于明白了，只是有的阳元灯竟然还蕴藏着丝丝紫气，这对它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跟随着慕容叔侄一路前行，它一路吸纳四处飘散的紫气，好不惬意。

慕容世家在轩辕大街有一处店铺，专门出售家里出产的各种法袍。像慕容元的灰色长袍是保暖和除垢用的乌蚕衣，是南极修真者常穿的法袍。而慕容静的法袍叫冰蚕霓裳羽，相对比较高级，不但能保暖除垢，还有一定的防御力。当然对女修而言，这法袍最大的优点是穿在身上很漂亮。

走在城中大街上看着四处的风景，慕容静跟小企鹅闲聊：“看你个子比我矮这么多，以后就叫你小风，好不好？”

秦风对这个倒无所谓，想了想，回复她：“好，那我叫你姐姐吧。”他不喜欢像其他灵兽一样，就算化形以后，也只能称呼主人，毕竟它的前世可是有人类经历的，还是数千万人的雄主。

慕容静敲了它一记，“你倒是会占便宜，人家的灵兽都是叫主人的！再说你是公的还是母的？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秦风有些羞赧，企鹅的外貌实在是太过于标准了，就像是用一个模具生产出来的生物，其他物种很难分辨出它们的个体差异，急声说：“当然是公的，不，我是雄企鹅！雄壮的雄！”

慕容静被它逗得哈哈大笑，“好，小风，没想到你还是个小男生，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它更是羞惭了，企鹅的那个零件太过于细小，而且又藏在尾部厚实的皮肉和羽毛之下，只有繁殖季节才会翻出来用用，平常是看不到的。这是因为企鹅栖息地过于寒冷，经常达到零下40-50度，如果平常露在外面，估计早就冻掉了…

被个姑娘家嘲笑，秦风有些羞恼，用肉鳍使劲拍打着她的腿部，不依地撒娇道：“静姐姐，不准耍笑我了。我虽然是只鹅，但鹅也是有尊严的！”

慕容静几乎笑得岔气，直到二叔转头看过来，才扶着路灯杆稳住了，紧拉着这只可爱的小企鹅进了自家的店铺。进门前，秦风抬头看牌匾上写着‘慕容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