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权力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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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为何？”
看到贾宝玉怯懦的模样，贾政沉吟一下，问出了一个相当基础的问题。
“大学之道……”
贾宝玉嘀咕着，有点懵了，这不是原本的问题吧。
原本是说背诵一段就好了呀！
其实也是贾宝玉太紧张了，以至于同一个问题，换了个方式问，贾宝玉就不知道应对了。
看到宝玉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贾政面色有些铁青起来，手中甚至青筋跳起。
至于贾赦和邢夫人则是有些兴致了，一脸的看好戏。
余光到这对夫妻的幸灾乐祸模样，对贾宝玉宠溺极深的贾母心中越发不喜，心中也对宝贝孙子宝玉越发担忧起来，她可是知道宝玉老子的暴脾气的。
见到气氛紧张起来，又撇到王夫人、贾母一副担忧的不行的神色。
贾玝心中一动，明白是个表现的机会，于是上前几步，对贾政不卑不亢作揖道:“二伯，请恕侄儿无礼，刚才作诗是宝玉为先，现在四书五经，不知道侄儿可否先宝玉作答？”
一怔，贾政冷眼撇了下一脸兢惧的贾宝玉后，明白了不能这样下去，于是对着贾玝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
“呼！”见到父亲注意力转移了，背后已经是冷汗密布的贾宝玉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下贾玝这位”救命恩人”。
而贾母、王夫人则是神色颇好的看了看贾玝这个哥儿一下。
明白自己已经收割了一波贾母、王夫人的好感，贾玝表面也是不动声色，不卑不亢的念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声音清晰，《大学》开篇几段是一字不差。
“玝哥儿果然是在四书五经下了功夫的。”见贾玝”超额”回答，一向以圣人门徒自居的贾政露出赞赏之色，抚须道。
“玝哥儿，圣人的四书五经你已经读至哪里？”顿了顿，贾政关心问道。
“已经读完了，虽已经全部记住，但圣人之道博大精深，还有诸多不解的地方。”贾玝回道。
眼睛一亮，贾政面上更加赞赏，勉励道:“以玝哥儿的年纪，能记熟四书五经已经不错，若有诸多不懂的地方，可常来梦坡斋。”
“侄儿多谢二伯。”听到贾政的话，贾玝心中微喜，略显恭敬拜道。
“理当如此。”坦然的受了贾玝一拜，贾政点了点头。
“哼！”
见到贾政和贾玝一副“读书人“做派，上方的贾赦心中不屑至极。
别人不知道，贾赦还不知道自己这个迂腐二弟的水平么。
贾政虽表面上自幼酷喜读书，但却不是科举出身，连个童生都算不上。
好不容易有了个会读书的大儿子贾珠，结果最后还被活生生”累死”了，而造成贾珠”累死”的人里面，贾政这个父亲赫然就是最大的推手。
这会儿看到贾政准备换了个人提问，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熙凤见到贾母和王夫人忧虑之色，于是声音故意大了许多，清脆笑道:“恭喜老祖宗，恭喜老祖宗。”
“凤辣子呀，你又有什么鬼心思啊？”贾母也是个人精，顺势接着道。
“老祖宗，你这就是冤枉我了。老祖宗有一个会作诗的宝玉，又有一个会四书五经的玝哥儿，果真是对了诗礼簪缨，这难道不值得恭喜么？”
王熙凤一脸叫冤的模样道。
“你这凤辣子啊！”指着王熙凤，贾母好似苦笑不得似得，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贾母很开怀。
“唉！”见到贾母与王熙凤、王夫人等你一言我一语，贾政心中暗叹，也知道她们是在袒护宝玉，但贾政也无可奈何。
贾政不可能去扫贾母的兴，更何况今日小会本就是以宝玉为主角，既然诗已经足以扬名了，四书五经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免得打水一场空。
“母亲，孩儿就先告退，不打扰母亲的兴致了。”对于女人们的彩衣娱乐没太大兴趣，有些黯然的贾政抱拳告退道。
“母亲，孩儿也告退了。”贾政说完，贾赦这个早就不耐烦的荣国府承嗣人也紧接着道。
“走吧走吧，你们这两个爷们在这里，我们倒是不自在了。”也知道两个儿子是什么秉性，贾母挥了挥手，也不挽留什么。
等到贾政、贾赦离开后，贾母这时候拍了拍怀里明显放松不少的贾宝玉，宠溺的笑道:“宝玉啊，你老子走了，不要怕了。”
“还是老祖宗最疼我。”在贾母的怀里拱了拱，又生龙活虎起来的贾宝玉一脸欢喜道。
对着贾宝玉这个堂叔子，王熙凤故意道:“宝玉啊，既然老祖宗这么疼你，等会的彩头，你可不能要太好的，免得老祖宗心疼。”
“你这凤辣子啊，果真是无法无天。”作势要打王熙凤，贾母道。
看到贾母被王熙凤哄得开心，贾宝玉’害羞’似得躲在贾母怀里，尤氏等人都是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事实上，这个场合，也没有人敢取笑。
“宝玉啊，老祖宗说了要给彩头的，既然你做的诗最好，说吧，你想要什么？哪怕是天上的月亮，老祖宗也会叫人给你摘下来。”
疼爱的拍着贾宝玉的背，眼里这时候只有贾宝玉的贾母问道。
“老祖宗，我那绛芸轩太过冷清，都没人陪我顽，所以孙儿求老祖宗送几个好的丫鬟给孙儿。”贾宝玉依偎在贾母怀里，声音带着撒娇意味道。
见宝玉是要丫鬟，作为母亲的王夫人心中一沉，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毕竟宝玉还小，以后自然会好的。
“宝兄弟啊，什么叫没人陪你顽啊？你云妹妹，还有迎春姐姐她们，难道不是陪你顽的人么？”这时候，王熙凤调笑道。
“这……”
看到乖孙儿被难住，贾母眉头一耸，当即就道:“不就是两个丫鬟们，也没什么值当的。”
想了想，贾母看着一旁两个乖巧，而又有不错印象的丫鬟道:“珍珠，麝月，以后你们就跟着宝玉吧！定要好好侍奉宝玉，不得有差池。”
“是。”又惊又喜，两个九岁的穿红戴绿小丫鬟，忍着激动，恭敬道。
“两位姐姐，你们哪个是珍珠姐姐，哪个又是麝月姐姐啊？”这时候看着大自己几岁，姿色不错的珍珠和麝月，贾宝玉温柔问道。
“宝二爷，奴婢是珍珠，贱姓花。”左边的那个一袭红棉衫，细挑身子，容长脸儿的丫鬟温声回道。
“宝二爷，奴婢是麝月。”珍珠说完，一袭绿色的麝月也跟着道。
来回打量二女，贾宝玉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舒展起来，笑道:“麝月倒是极好，珍珠却是不合姐姐，不若叫袭人如何？”
“奴婢听主子的，以后奴婢就是袭人了。”恭顺非常，珍珠，准确说是袭人回道。
对于贾宝玉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赏赐的丫鬟改名，贾母一点也不恼怒，反而亲切问道:“宝玉啊，你这是又从哪里取得名啊？”
“老祖宗，是得自花气袭人知昼暖这句诗。”贾宝玉道。
“老祖宗，这宝二弟是越来越厉害了，取个丫鬟的名字都要套诗词，想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怪不得身边没什么丫鬟呢，想来是取不到名的缘故了。”王熙凤半迎合，半自黑道。
“切，哪个漂亮的敢当你的贴身丫鬟啊！整个荣国贾府，谁不知道凤辣子心狠手黑，是连自己的陪嫁丫鬟都可以逼走的人，要不是平儿听话又能干，恐怕平儿也没了……”
听到王熙凤的话，贾玝心中腹诽个不停。
贾母这时候笑着说道:“唉，你这凤辣子不要妄自菲薄了，整个荣国府，谁不知道你凤辣子的能干。至于识不识字倒不打紧，女子无才便是德。能管家，恪守妇道才是最好的。”
…………
听着贾母等人一言一语，好似忽视了自己等人一般，从开始就站着的贾玝这会儿真是心中在骂这群娘们叽叽歪歪。
当然，对于贾宝玉这个大脸宝、凤凰蛋能轻易得到两个出色的丫鬟，贾玝也是有些羡慕的。
男人所求，无非权色财。
袭人、麝月。
都是原著里贾宝玉的四大丫鬟之一，是一等一的好婢子。
哪怕很多人说袭人是个心机婊，但也不可否认，袭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婢子，至少在服侍人方面相当周到。
这会儿，见到贾兰的小短腿已经在颤了，已经把贾兰当做希望的李纨心中不忍，但又有些犹豫。
见到婶子的为难，也明白李纨这个大婶子的尴尬地位，心地善良的秦可卿这时候大着胆子道:“老祖宗，不若先让玝叔叔他们坐下吧！”
见秦可卿说话，这时候仔细看着秦可卿的贾宝玉面色惊喜，有些入迷和出神。
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个好看的姐姐呢。
敲了敲痴迷的乖孙贾宝玉额头，贾母道:“宝玉啊，这是东府蓉哥儿的媳妇，姓秦，名可卿，之前婚嫁的时候简约了些，你又小，也就没让你去了。”
“见过宝叔叔。”对贾宝玉这个圆脸奶面叔叔印象还不错，也不敢得罪的秦可卿施然行礼道。
“可卿姐姐好漂亮啊，好像天上的仙子一样。”还是呆呆的痴迷模样，贾宝玉道。
脸色一红，秦可卿回道:“叔叔说笑了。”
见宝玉居然叫侄媳妇为姐姐，知道贾母和王夫人心思的王熙凤眼睛一凝，于是打断道:“老祖宗，宝玉诗做的好有彩头，不若也给玝哥儿一个彩头吧，正好也显得老祖宗公平，不然的话，老祖宗光疼宝玉一个，我们可不依。”
虽然知道王熙凤此举不是单纯为了自己，但是贾玝还是心中感谢了下王熙凤这个神仙妃子似得嫂子。
红楼里的嫂子果然是个好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