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计划

翌日，牧尘微笑地走进厨房，于江兰和牧稻已经吃罢，收拾妥当，正要准备下地去干活。

“爸，我跟你商量个事，”牧尘笑嘻嘻地说道，牧稻望向牧尘，脸上的皱纹抹开了不少，虽说去韩金芷家提亲没成，最后面子也没有落下，但牧稻心里还是不好受，想了一夜儿子的婚事还是没处落地，拿十五万上韩家的门提亲，事没有办成，反而邻舍之间已经议论起了这事。牧尘的名声已经和村里张哈喇一样了，张哈喇是出了名的欺男霸女，好吃懒做。

如今牧尘的风声一时盖过了张哈喇，从一个被无数人羡慕的名牌大学生，到现在人人扯闲话的偷鸡摸狗之辈，再加上十五万提亲不成，实乃丢人现眼！

牧稻晚上没有睡好觉，抽了一整夜的烟，现在嗓子还在冒火一样，难受的发苦。牧稻最心痛的便是，牧尘从此以后在夏庄村，在也抬不起头，牧尘可能一生也洗涮不掉所遭受的憋屈！

一辆豪车，在夏庄村的道路上引来了无数羡慕的目光，直到轿车停在牧稻家大门口时，从轿车上下来了一对男女，男的穿着一身名牌，女的窈窕多姿。吸引了左邻右舍的目光，牧稻和于江兰赶忙迎了出去，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男的牵着女的手，走到牧稻和于江兰身边，微笑着说道:“爸，妈，尘儿带着儿媳妇回来接你们二老了”牧尘望着女的呲牙一笑“这是咱爸咱妈。”

还不待女的开口说话，于江兰已经抓住女的胳膊，高兴的无语言表，而牧稻披着一件破大衣，看着牧尘，以及周围的乡领，眼神炯炯。

外面一阵风刮过，门被风吹的“咣咣”响了起来，牧稻一下惊醒了过来，当看到桌子上的烟，灯泡子发出刺眼的光时，他才知道自己打了一个顿，做了个梦，而梦里的一切美好，又迅速被拉回到现实，牧稻浑浊的眼球更为浑浊，叹了口气“尘儿，一切都是命！命啊！”

“爸，你怎嘛了”牧尘看着牧稻好长时间不说话，站着发呆，又开口问道。

听到牧尘说话，牧稻才从昨晚上的那个梦里出来，他现在脑子里恍恍惚惚地，早晨就因为几次拿东西，而拿错了，于江兰还埋怨了他几次。

牧尘望着牧稻，这个铿锵有力的农村汉子，现在在牧尘眼里找不出曾经宽阔豪飒的影子，取而代之则是消瘦衰老，一副唯唯诺诺，低三下气的样子。牧尘心里难受的阵阵绞痛。

“尘儿，还在难过啊，”牧稻问道，以为是提亲的事，牧尘还在难受。

“你和妈在不要为我操心结婚的事了，我现在跟你问个事，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钱？”

“把借人的钱除掉，差不多有个八万，你问这个做什么”牧稻也有些疑惑地看着牧尘道。

“我想把夏庄村后面的疙瘩山，承包下来，我昨天也去跟莫老头商量了一下这个事，以莫老头子的威望，到时候在村长和夏庄村的人们之间说和一下，承包下来是很容易的，再说疙瘩山也是个荒山，村里人放羊都不去那，但下面埋的石料，价值不可估量。”牧尘把想好的事说给牧稻，他和莫老头也提及到这事，老莫觉的他应该把时间放到修炼上，干这种事太有些无聊的意思，对于修炼的人，已经钱财视作粪土，可是牧尘更多的是考虑了父母，只想在夏庄村里不在受人欺负。

牧稻也不说话，似是衡量牧尘想法的利弊，牧稻也确实有些为难。夏庄村到县里的路并不好走，把疙瘩山上面的石料开采出来，也运不出去，在说开采没有巨额资金支撑，那不是坐地想事，异想天开吗？

“我觉的尘儿说的有些道理，当家的。尘儿上过大学，他应该不会太冒失的，我们不要在当尘儿的路了，就家里的那些钱让他折腾一番，我和你一辈子只会低下头干活，可是尘儿不一样，他看的比我们远。”于江兰开口说道，看着牧稻，其实她一点想法也没有，但是牧尘能从消极中走出来，几个月时间来，于江兰心里还是由衷的高兴了一下。

“尘儿有想法我们不能阻拦他，只是我和你妈都很光棍，实在不行把欠别人的钱，先缓缓，你放开干。”牧稻足足抽完了一颗烟，才望着于江兰说道。

……

当牧尘从牧稻手里接过一张银行卡，和五万块钱的时候，牧尘只觉的满满是感动，尤其是牧尘接过那张薄薄银行卡时，感觉双手一股沉甸甸的重量。

牧尘手里拿着可是家里全部的家当，足足十五万，牧尘看着二老期望的眼神，眼泪有些控制不住，最后牧尘还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完事以后，牧稻还说，钱不够的话，在去跟亲戚们借，能尽量支持牧尘一分是一分。

牧尘从屋里出来，才摸了两把眼泪，他现在就像赚钱，好好照顾二老。

上午时分，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火辣辣照着，预示着炙热的一天又开始降临。

夏庄村后山，疙瘩山下，牧尘穿着一件坎肩，脸上满是汗水，在疙瘩山转了一圈，牧尘满意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牧尘望着疙瘩山，和远处连绵不绝的祁连山，叹息了一番，他终归要离开夏庄村，离开生养他的这片土地，走的时候留给父母最好的也就是，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