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白费力气
在流云镇之中，这一家餐馆很是出名，不仅仅是因为餐馆物美价廉，也因为这里的女主人很养眼。@菠灬萝灬小@说
在这一家人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便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打女主人的主意，然后那些人便是销声匿迹了。
于是，流云镇之中，再也没有人敢对餐馆的女主人出言不逊，言语骚扰。
偶尔有外来者不知情，便是被直接丢出了餐馆，不知悔改的，则是被废掉。
餐馆的男主人有多么强，谁也不知道，反正，即便是上天宗来的人，也曾经见色起意，却是被直接斩杀。
也是如此，流云镇之中，那些人都是对餐馆的那三人敬畏有加，不敢冒犯。
谁也不曾想到，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连上天宗都不畏惧，自从上天宗的弟子前来挑事之后，他更是放言，但凡是上天宗的弟子，即便是经过他餐馆前的路，都必须缴纳一枚灵石作为过路费。
这一种做法，着实是让那些上天宗弟子感到无语，他们觉得这餐馆的老板，简直就是疯了。
区区流云镇的人家，竟然敢如此向上天宗挑衅，就算是有一点本事儿，可上天宗可不仅仅只有弟子，还有执事与长老。
难道他还敢挑衅这些人么？
然而，当那些核心弟子被收拾之后，他们又找到亲传弟子，而之后，那些亲传弟子，也是一样被收拾。
然后，那些亲传弟子便是向自己的师尊哭诉，结果，却是被自己的师尊呵斥，或是直接被自己师尊给狠狠地揍了一顿，让他们不要招惹流云镇上的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
大部分长老也不知晓为什么，他们知晓的，是上天宗主峰长老告诉他们，不要招惹那个人。
所以，他们也就听从便是，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竟然是那么愚蠢，连人家的底细都不清楚，便是敢随意地去招惹，属实是铁憨憨一般的存在。
在那之后，那些凡是弟子招惹过餐馆主人的长老，都是心神忐忑地带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到餐馆之内，向餐馆的男主人谢罪。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下之大，可不仅仅是有上天宗一个地方，奇人异事，也是数不胜数。
在矛盾还没有激化到无法解开的时候，面对强大神秘的存在，大多数人也都是会选择屈服。
更何况，上天宗的主峰长老都告诫过他们，不要招惹餐馆的那一家子。
谁知道这一家子是什么人，连那些主峰长老都让他们不要招惹。
在那些上天宗的长老向餐馆的老板道歉谢罪的时候，他们也都是企图看穿餐馆之中，那个年轻男主人的根底。
然而，他们看下去，却是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暗寒潭一般，让他们难以自拔，若非是对方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就会迷失在其中，不知多久才能够醒来。
经过这一件事之后，那些长老都是狠狠地教训了自己的弟子，谁能够招惹，谁不能够招惹，他们还是清楚的。
上天宗之内的主峰长老，他们这些寻常的长老都不能够招惹，更何况是一个连上天宗主峰长老们都忌惮的人物。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根本就无法看透那个人的根底，一丁点儿的可能都没有。
而在今日，这一座在流云镇声名显赫的餐馆，又走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赫然便是上天宗的宗主，楚阳。
踏入餐馆之中，有几位客人，除此之外，还有帮忙的小女孩，以及站在柜台边算账的窈窕女子，以及一个趴在柜台上的年轻人。
在年轻人身边的女子，时而看一眼账目，时而看一眼年轻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倾慕之意，毫不掩饰，柔情似水，秋波婉转。
楚阳见此一幕，不禁是回想起来自己的曾经，佳人在畔，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光……
过去如云烟，无论如何，对于楚阳而言，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消逝，无法挽回。
而今日他来此，也并非是为了触景生情，他是来找人帮忙的，而他要找的人，自然就是这餐馆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正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的年轻人。
莎儿看到那中年男子走过来，便是盈盈轻笑：“要吃些什么？”
“不吃，找人。”楚阳道。
莎儿闻言，顿时皱眉，不会又是一个来挑事儿的吧？
她将信将疑地瞅了一眼这中年男子的神态，可见他的神态之中，并无挑事的意味，那么……他是来找公子的？
莎儿心中恍然，跟在周恒的身边久了，她察言观色，也是能够看出一些人的格调与气质，甚至是有无坏心思。
眼前之人，显然不是来找她的，那么，必然是来找她的公子的。
“公子正在休息。”莎儿道，“若是你不急，就等一等吧。”
在莎儿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公子的事，所以，就算眼前的这人有天大的事儿，都无法与自家的公子相比。
楚阳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心中也是觉得有几分苦涩，可是在这种时候，他是来找别人帮忙的，他自然是要有应该有的态度，而非是急不可耐，慌慌张张，冒失。
那样并非是可取的。
更何况，眼前这个年轻人，即便是他，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
“楚某能问一下，这位公子多久醒来？”楚阳不禁询问。
在这时候，一脸好奇地苏小墨靠近，宝石般闪耀的眼眸看着他，道：“爹爹他什么时候醒，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楚阳目光微微一顿，他记得，当日在上天宗的测试石碑面前，便是眼前的小女孩，让那石碑分崩离析。
足以见得，眼前的小女孩也是根底神秘，他内心虽然好奇，却是不敢妄自查探。
“是么？那我就等一等。”楚阳将眼底的失望之色掩盖，然后坐在一处角落。
苏小墨凑过来，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餐馆之中售卖的餐品，她的眸光扑闪着纯净的光彩。
“老叔叔，您要点些什么？”苏小墨眼神希冀地看着楚阳，很是希望他点多一些，她很喜欢这种让人下单的感受。
也是如此，少女总是在餐馆之中晃悠，甚至是向已经吃饱的客人询问是否加餐。
面对苏小墨的询问，楚阳也是不忍心拒绝，看了一眼菜单上的餐品，然后随意地点了几样。
“老叔叔，你是山上的人么？”苏小墨忽然问道。
楚阳微微一愣，他当然知晓山上是对上天宗之人的称呼，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山上人与点菜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
“那老叔叔就要给三倍的价钱。”苏小墨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将菜单的背后递给楚阳看。
楚阳便是看到一行字——上天宗之人，三倍价格。
“还有，老叔叔你从餐馆的门前过，需要交纳一枚灵石的过路费。”苏小墨很是小心地提醒道。
楚阳是一个精明的人，他的疑惑仅有一瞬间，心中便是明悟，对发生过什么有一些猜测。
同时，他的内心对于自己要找这餐馆主人帮忙的事儿，少了几分希冀，多了几分忐忑。
楚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如实按照苏小墨所言，将费用缴纳，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上菜。
对于他而言，等待是一种煎熬。
尤其是在结果未知的情况，等待更是让人有些耗费心神。
这一次，在上天宗之内出现的事，可不算是小事，楚阳认为那莫箐的背后，必然是有一个异族撑腰的，否则，他不可能找不到那人的踪迹。
而这件事闹得很大，上天宗所管辖的范围之内，所有镇上的人，都应该已经知晓风声。
至于那趴在柜台上睡觉的年轻人，楚阳觉得，他也是知晓的，甚至，他有可能知晓的比他还要多。
也是如此，他才会对自己找眼前这个神秘年轻人的帮忙的事情，心中很是没有谱，加上区别对待山上人，更是让他觉得，希望不大。
令楚阳意外的是，餐馆之中的餐品很是合乎他的口味，并且有一种静心的功效，让他慌张的心神，逐渐沉静。
纵然如此，又过了一些时间，他又开始慌张。
在等待之时，茫然无措的阶段，自然是最容易让人陷入不知所措的处境。
等到夕阳即将沉下之时，餐馆之内的人已然是更替了不知晓多少波，而那个趴在柜台上的年轻人，也是终于从睡眠之中苏醒。
那一双尚且朦胧的双眼，第一时间就落在他的身上，道：“有事儿，就快说。”
一边说着，年轻人一边从虚空之中汲取水分，洗了一把脸，又将少许凌乱的头发稍作整理。
此时，店内也只剩下他一个到访者。
见年轻人并无让女子与少女退避的想法，他便是明了，将自己所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眼前的年轻人，顺便表达了歉意。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苏墨嘴角擒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又能够拿出怎样的代价？”
“前辈，你就看在上天宗之内，那些寻常人的性命身上，帮一帮吧。”楚阳诚挚地说道，“晚辈只需要前辈将那莫箐以及其背后之人的踪迹找出来，之后的一切，晚辈自己能够解决。”
“哦？”苏墨轻笑，“你就这么自信？”
楚阳见此，也不禁昂首，道：“那莫箐背后的存在不敢露面，必然是不敢与我硬碰，所以，若是有他的踪迹，我至少能够将其驱逐。”
然而，苏墨却是摇头轻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看那人和他背后的小家伙了。”
楚阳闻言，心中凝重，既然苏墨如此说，必然是有他的原因的，甚至，苏墨是知晓他们再做一些什么。
也就是说，那莫箐与其背后的存在，是有所图谋的。
“还请前辈帮忙，事成之后，晚辈必然会给前辈应有的报酬。”楚阳道，“哪怕看在同为人族的份儿上，也请前辈出手相助。”
“人族……”苏墨却是摇头一笑，“在这里，天下万灵都一样，无所谓族类，只有立场与利益。”
与他说站队？说族类之别？
苏墨早就已经对此厌倦，天下乌鸦一般黑，或许有对错，可所谓的对错，归根结底，还是立场与利益的纷争。
如今的苏墨，率性而为，他早就已经那种被所谓的人族荣耀冲昏头脑的阶段。
是人族也好，不是人族也好，只要不招惹到他的头上，他自然也是不会去插手的，除非，有足够让他动手的理由。
听到苏墨的想法，楚阳只觉得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人，竟然是不在站在人族的立场，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天下都是自以为是之的生灵，包括我在内。”苏墨笑呵呵地说着，“所以，我又何必委屈自己，为别人的自以为是负责？”
“可前辈您出生人族。”楚阳不甘心地说道。
“啊，我是出生于人族。”苏墨笑着颔首，“可这件事，本就是自然所选，我无法左右。更何况，这一处天下的人族，与我的人族，又有什么关系？”
楚阳闻言，一脸懵然，没有听懂苏墨话语之中的意思。
即便是莎儿，也并不清楚苏墨说的是什么。
唯有苏墨自己知晓，自己并非是这一方天地之人，而是从更为古老的时空之中纵横而来的存在。
且不论他早就看透了所谓的族类荣耀，不过是一群人的游戏，便是有人当真，也是那么的苍白。
苏墨看得很清晰，天下熙攘，利益来往。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拿出一些值得我出手的东西，作为交易，让我帮忙。”苏墨道。
听闻此言，楚阳心中一喜，然而，还不等他来得及拿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苏墨便是又一碰冷水泼下来。
“不过我如今也不缺什么，更何况，你能有的，我用一些手段，也能有。”苏墨嘴角擒着玩世不恭的笑，“所以，你就别白费精神，这一行，你注定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