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楚阳的无奈

他既然是让柳筱儿都不要轻易外出，他自然更不会如此，否则，他就是在作死。

在上天宗的管辖地之内，那莫箐都敢前来闹事，足以见得，他是有着怎样的底气。

也是如此，在周恒看来，便是在宗门之内待着，才最为安全。

在上天宗之内，有各种大阵潜伏在一座座灵山之中，一旦有十分棘手的闹事之人，便是有可能开启灵峰上的大阵。

一旦大阵开启，对于那些图谋不轨之人而言，便是等同进入天罗地网之中，难以逃过追杀。

……

几日之后，一如周恒所猜测的，上天宗之内，陆续传出一些弟子失踪得消息，不仅仅是如此，失踪的人之中，还有两位执事。

而这些失踪之人，无一例外，都是参与追捕莫箐的行动中。

又过了几日，莫箐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上天宗之外的一处小镇之中，引得上天宗之人追杀，却又是让他逃离。

看似与上次一样，都只差一线，就能够将其抓住。

可正因为如此，上天宗之外，属于上天宗管辖之地，也是人心惶惶。

而上天宗之内，也是对这件事的讨论颇多，茶余饭后，若是有人交谈，必然是会谈及这一件事，除非是才闭关而出的人，才会不了解此事。

毫无疑问的是，这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从那莫箐出现之后，上天宗的大部分弟子都减少了外出的频率，避免遇见那个莫箐，遭遇杀害。

毕竟，连上天宗的执事都横遭不测，更何况是大部分的寻常弟子。

纵然如此，还是有一些弟子，想要寻找莫箐的踪迹。

因为随着事件的发酵，上天宗对于提供莫箐的具体位置的奖励，也是越来越丰厚。

像是莫箐这样子，不断地挑衅上天宗威严之人，已经是很久不曾有了，除此之外，像是他这样的人族叛徒，也是很久不曾出现过了。

在久远的岁月之前，人族与异族之间的争端爆发，便是彻底地掀开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斗。

在那一段岁月之中，无论是对于人族而言，还是对于异族而言，可以说，都是非常的黑暗。

而在那一段时期之中，便是涌现出诸多的人族叛徒，当然异族的叛徒，也不是没有。

混乱与黑暗，任何战争，都是如此，没有仁慈，只有血雨泪，胜利与失败。

成王败寇，是最为真实与简单的道理。

不过，那一段岁月的战争之后，并不存在任何的胜利者，无论是异族，又或者是人族，都属于失败者。

那些异族规模缩减，人族也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在无奈之中，人族与那些异族十分“默契”地休战，当然，所谓的休战，也仅仅是大规模战争的停止而已。

可实际上，一些局部的区域，还是有人族与异族之间的战斗，厮杀不止，惨烈无比。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思维，根深蒂固在任何种族的大部分生灵的脑海之中，只要存在着这种念头，那么，异族与人族之间的战争，必然是会被挑起的。

而且，人族也好，异族也好，各自的族群之内，也都是存在着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存在。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戏，而为了看一出鲜血淋淋的好戏，他们就会不惜暗地里以各种手段，推动人族与异族之间的矛盾。

当矛盾被激化到难以解决的时候，便是战争爆发之时，上一次战争，便是如此被挑起的。

而挑起异族与人族之间战斗的存在，很大一部分，便是那些奸细。

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又或许是出于报复自己族群的内心，总而言之，他们也是有他们的动机。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足够的动机，就一定要让别人也承认他们的想法，承认他们是对的。

更何况，这时间的对错，最是难以讲清楚，唯有立场，才是最能够主导一切走向的真实原因。

那些背叛者与大多数人的立场不一样，那么，他们注定是遭人恨，遭人唾弃，更何况，本就是他们，带给诸多生灵以灾厄。

当然，因为有矛盾的存在，即便是没有那些人的存在，大规模的战争也会爆发，只是迟早而已。

不过，最为推动者之一，他们必然是遭受所有人痛恨的。

因此，对于像是莫箐这样的背叛者，在人族之中，是没有立足之地的，一旦是被抓住，他必然是会被斩杀，以慰藉天下，告以他曾经屠杀之人的在天之灵。

“这一下，我们这里也是不太平了。”柳筱儿嘀咕着。

自从与周恒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之后，她便是很喜欢来周恒的独院之内串门。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周恒不会主动去她的院落之内串门，属实木头君子。

“宗门之内，还是安全的。”周恒道，“除非，他能够浑水摸鱼，进入宗门之内。”

周恒觉得，那莫箐应该是不会进入上天宗灵峰所在领域之内，否则，到时候他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毕竟，在上天宗灵峰范围内，不仅是有灵阵，还有宗门的诸多长老，以及一个站在顶端的宗主楚阳。

所以，即便是那莫箐是想要吃人，也不敢堂而皇之地进入上天宗的灵峰范围之内。

也是如此，他才会向那些小镇的人，以及巡逻追杀他的上天宗弟子动手，以此来吸引上天宗的注意。

如此一来，他就有更多的希望，反而猎杀那些追捕他的上天宗弟子与执事。

“周师兄，你觉得他是真的孤身一人么？未免胆子太大了。”柳筱儿道，“在上天宗之内，有宗主坐镇的情况下，他这么胡来，不怕被宗主抓住？”

“可他现在有被宗主抓住么？”周恒反问。

柳筱儿顿时一愣，道：“上天宗的宗主与异族有勾结？”

周恒闻言，顿时飒然大笑，道：“你这个猜测很是大胆，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很渺茫。”

“哈哈，我也是随便说说。”柳筱儿也是笑了，“我觉得，应该是莫箐的手中有一件灵器，能够为他遮掩自身气机，不被人抓住踪迹。”

柳筱儿说出自己的猜测，也是她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的身上，其实就有一件有这样功用的灵物，只是她平时不用而已。

那莫箐若是有，必然是会用的，毕竟，他是属于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有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罪大恶极的叛徒，即便是那些恶人，也是不耻的。

“若是如此，就只有等到他自己离去，又或者是宗门真正地抓住他，这件事才会过去。”周恒道。

“他自己离去，那还要死去多少上天宗的弟子？”柳筱儿不禁皱眉。

“所以，咱们也最好祈祷，宗门最好快一点抓住他，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吃到什么时候。”周恒轻语，眼神也是凝重，“一个借用异族之手，向同族下手之人，实在是孽种。”

在周恒看来，那样人，无异于吃里扒外。

就算是他在曾经的村落之中遭遇不公，也不应该将屠刀砍向无辜之人，更何况，他并未在他生长的村落中遭遇任何的不公。

……

上天宗之内，楚瑶看向自己的师尊，询问道：“为什么你不出手？”

在她的对面，楚阳也是神色凝重，道：“我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怎么会？”楚瑶不解，“这是在我们上天宗的管辖地之内，从以往的资料来看，那个莫箐不是顶多十八境么？”

“有人遮掩了他的气机，”楚阳皱眉，“又或者是他持有能够遮挡气机之物，所以，我算不到他的位置。”

“师尊觉得是哪一种？”楚瑶询问，对于这一件被人议论纷纷之事，她很是关心。

她是上天宗宗主的弟子，也是上天宗的圣女，所以，她始终关切着上天宗的境况。

“应该是前一种。”楚阳沉声道，“若非如此，他不敢来我这里撒野，更何况，我不认为，一个十八境的修士，在上天宗管辖之内，能够不被我算到踪迹。”

说话之时，楚阳目光如炬，神色自信。

他是上天宗的宗主，掌握着上天宗的一切动静，若非是其他强者的插手，他不认为自己会看不到那个人奸诈的人族叛徒所在。

很明显，对方一来是有目的，而来就是顺便恶心他们。

“那怎么办？”楚瑶黛眉微拧，“师尊，那个在他背后的存在，很强么？”

“顶多与我相差无几。”楚阳道，“否则，他应该是会亲自上宗门挑战，大开杀戒。”

没有足够的把握，那个在莫箐背后的人，才会以这种方式，与他较量，来恶心他。

“让宗门弟子都不出去，如何？”

“你觉得可能么？”楚阳反问，“宗门之外，还有一些镇子，那些人也是人啊。”

“那就没有办法么？”楚瑶觉得憋屈，凭什么一个内心险恶之人，如此逍遥！

“办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既然做了，自然是有迹可循的，即便不是遮掩气机，也必然是有其他的痕迹。”楚阳道，“所以，假以时日，必然是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楚阳神情一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是。”楚瑶毫不顾忌地颔首，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的师尊，自己的养父，不曾做到任何实质的事情。

“也是……”楚阳苦涩一笑，“我终究是不够强，纵然把持着上天宗，却无法对一个小小的奸诈叛徒出手，反倒是束手束脚，被对方钳制。”

楚阳沉默不语。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不如我作为诱饵，师尊您暗中为我护航？”

“不可。”楚阳断然道，“别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尚且不知晓对方的手段。”

楚阳所在意的，自然不是那莫箐的手段，而是莫箐背后那位存在的手段，若是触不及防，致使楚瑶陷入险境，他必然是会后悔的。

楚阳在很久之前后悔过一次，自那之后，他的行事风格越发谨慎。

当然，也可以说，是越发地保守。

“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等着别人落出马脚？直到他们离去？”楚瑶不禁拔高声音，向自己的师尊质问，“未免也太不将其他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儿了！”

在楚瑶想来，独善其身，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是自私与畏惧。

楚阳也是脸色微微一沉，然后道：“这件事，我会出手处理的，你就安心等待消息，不要胡乱行动。”

“我是上天宗的圣女，上天宗所管辖范围内出事，难道我要畏畏缩缩？这让其他人如何看上天宗之人？”楚瑶寒声道，“师尊……”

楚阳眉头紧锁，打断了楚瑶的话语，道：“够了，你尚且年少，前途远大，何必掺和这种事，这交给我和那些长老处理便是。”

紧接着，楚阳猛然拂袖，刹那间，一道道光幕将楚瑶的篱笆院落遮挡。

“在这件事了解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好好地修炼便是。”

楚阳说完，便是化作一道虹光，一闪而逝。

楚瑶见此，贝齿咬着红唇，割出血迹。

在她的眼神之中，流淌着浓烈的不甘心，她觉得自己已经年纪不小了，足以为上天宗做一些什么。

可楚阳却是如此，一旦是关系她安危的不确定事件，他必然是会劝说她不要参与，若是劝说不成，就会如此。

楚阳对她的确是很好，可是，有些时候，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过分的关照，仿佛她是被纯粹灵气温养而生长的鲜花一般，只是看着让人觉得惊艳。

可实际上，却毫无作用。

当然，楚瑶自然是有本事的，可是，她空有一身的本事，却是难以施展，对于她而言，着实是一件不痛快，很憋屈的事情。

流云镇，这是在上天宗管辖范围之内的一座平凡小镇，有上天宗的弟子巡查此地。

因为莫箐的关系，最近在此巡查的弟子，由原本的五个，增加到了十五个。

在这流云镇之内，有一座时间不久的小饭馆，经营着这一家小饭馆的男主人，是一个有些书卷气息的年轻人。

除此之外，在他的身边，还能够看到一个倾城绝世的窈窕女子，以及一个精致如瓷娃娃般可爱活泼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