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拍即合

在那乔雅落锤的一瞬间,会场之中,肖誉的身形渐渐隐去在此刻略显昏暗的卖场之中。

随着肖誉的离去,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里,忽地几道身影一闪而过,竟是朝着刚才肖誉行进的方向急驰而去。

肖誉刚一从这会场走出,便是察觉到了身后有尾巴跟了上来,行踪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做的极为隐蔽。

见状,肖誉只是晦涩一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这曲折的走廊之中,向着那乔雅所言的待客之所行去。

约莫片刻中的功夫,肖誉便是走到了这走廊的尽头,只见那尽头之处,一扇略显昏暗,却泛着冷光的厚重铁门呈现在肖誉眼前,那门板之上,书有龙飞凤舞得几个大字“日进斗金”。见状,心中已然知道此处乃是那乔雅方前所言之地,遂上前轻叩房门。

“当当”

随着几声敲门只剩响起,那厚重的铁门之上,一扇门窗被人拉开,一双眼睛透着门窗观察了肖誉片刻,铁门便随着几声滋拉滋拉的刺耳摩擦之声,应声而开。

走进屋内的肖誉,四下观察一番之后,见这四周昏暗无比,而且走廊之中,林立着不少隐秘的包间,不由连声赞叹,“看来这乔家对于前来参加拍卖会人群的心态把握的很到位啊,深知他们会顾及自己重金拍得宝贝之后,大多会担忧自身的安全和是否会被人盯梢等问题,现在看来,将这兑换室设计的如此巧妙,显然解决了这些人的后顾之忧。”

还不带肖誉多想,只见那人在一处颇为隐秘的角落,打开了其中一间包间的房门,扭头看来,示意肖誉进入房内。

见状,肖誉也是不做犹豫,便只身进入了这包间之内。

一入屋内,四周却是极为的光亮,与那先前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顿让肖誉略感不适。

艰难的睁开眼睛,肖誉警惕的打量着房间,虽说这乔家看似人畜无害的,但从村中走出多时的肖誉,也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了。尤其是在这如此隐晦的地方,这防人之心,断不可无啊。

行走在屋内的肖誉,忽闻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四周,定眼看去,只见这房屋之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点点细碎的阳光洒在屋内,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

看着眼前房中的设施,一个念头不由在其脑中闪现,不由疑惑的喃喃自语道:“这、好似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啊。”

“这位公子,好眼力,却是不知公子为何在那会场之中故作沙哑之声?掩人耳目呢。”好似是听到了肖誉的疑问一般,这房间之中,便随着一声媚入骨髓的嗲声,一女子碎步轻移,向着此刻的肖誉款款而来。

“是你?”肖誉闻言,心中暗呼大意,还是自己太年轻,此刻居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循着声音,目光透过斗笠扫视之下,眼前女子,不正是先前主持那拍卖会的乔雅么?这交接一件还算不上压轴的商品,却是不知是何原由,竟然让她亲自来接待自己,心中不免是一阵错愕。

“公子不必紧张,我来自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当时在那会场之中,看你与这烽火城中的少城主好似颇有不和,便心生好奇,于是便按耐不住,前来探望一番。”似是从肖誉此刻的语气中听出了肖誉所想一般,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也不知此女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闻言,肖誉却在心中暗自低估了起来,他可不信事情会那么简单,于是便试探到:“姑娘所言不差,我是与那城主府素有恩怨,姑娘此次前来,莫不是也与那殷厉有仇怨在身?”

那乔雅闻声不知为何,却是不答,在原地驻足良久,双目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肖誉看着,直看的肖誉心里发毛,“不会吧,我戴着斗笠,难道那日救助莫言之事,场中还有人?被认出来了?怕不是这女子与那殷厉是一伙的,此刻要谋害我?”看着那乔雅不说话,肖誉也是做贼心虚,心里面不停地打鼓,暗道不妙。

那乔雅怎能知道肖誉此刻内心所想,若是知道,一定会骂其白痴,根本不可能动了结交的念头,也不想想,若是这乔雅与那殷厉是一伙的,他早就被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囫囵个一个活人站在那里还喘着气呢。

盯了肖誉约莫盏茶功夫,沉声道:“公子,奴家明人不说暗话,殷厉此人我素有耳闻,为人表面上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实则笑里藏刀,睚眦必报。

更是自持身份,经常倚势凌人,若是有人做事稍不称意,动不动则断其人手脚,害人性命。甚不讨我喜。

此次你与他结下了仇怨,怕是此事不能善了。”

肖誉听这乔雅所言,略微思索之下,竟发觉句无虚言,不由摸不着头脑,自己与这乔雅素不相识,为了今日要出言提醒自己,便道:“乔姑娘你有话就直说把。”

“好,公子果然痛快,那我就直说了,适逢我乔家内变,商会之中推选这星光城分店商会的会长,我一介女流之辈,在这争流之中如一叶摇摇欲坠的小舟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倾覆,我想公子能让这殷厉屡屡吃瘪却镇定自若,定是不凡之人,我急需像公子这般有胆识的能人,助我一臂之力。”

肖誉闻言,自是对其用意豁然明朗,心中暗道:“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也有这般报复理想,居然甘愿为其铤而走险。”不由对其刮目相看。

“这商会四通八达,消息自当时灵通异常,我这身世….”一念至此,

转而想到了自己,我的理想与抱负,是什么呢?一直以来,好似自己都是在被动的承受,都在用自己那稍显幼稚的行为在和自己的命运做着抗争,这个问题,却如同一个奢侈品一般,从未曾去过分的染指分毫,有的只有那身上背负着的,最初离开山村的本意。

沉思片刻,便是沉淀了下自己此刻略有浮躁的心绪,对着此刻耐心等待的乔雅说道:

“帮你可以,但是我也有条件,第一:我决不做违背良心之事,第二:如果我需要,可以随时向你打探消息。第三:如果我要走,你不得阻挠。第四:报酬。”

听到肖誉最后一个条件的时候,乔雅明显的感到有些错愕,以自己的姿色,还从没见哪个男人向自己提出这么俗气的要求,不由又对眼前的肖誉越来越好奇,难道自己对于异性的杀伤力减弱了么?为何此人视若无睹。

这乔雅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一颗滚烫的心里,此刻已经住下了一个可人,再也容不下别的颜色,不是她不够魅惑,而是其心所属而已。

乔雅片刻之后,看了看此刻肖誉头上的那顶斗笠,不由黛眉微蹙,言道:

“公子,既然如此,何不脱下斗笠,示以奴家真面貌呢?”

肖誉闻言却是低了低斗笠,心中不由灵机一动,脑中忽的想到了那莫言出城的时日,答到。

“姑娘不必着急,明日之后我因一些事将要出城,三日之后,若是姑娘没有忘记今日之约,就派些得力的打手,跟随出城的莫家大小姐,此人与我有旧,此次出城定有危难,还望姑娘能够抽空替我转达给莫言姑娘,让其未雨绸缪,我因为一些原有,不便出面提醒。三日之后,若是姑娘能仗义相助,我便是信了你得诚意。”

乔雅闻言,暗道肖誉狡猾,不过思索片刻之后,也觉得肖誉此刻的谨慎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两人方才才结识,如若如此轻信了自己,反倒是让其给看清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一拍即合,随机,肖誉便是结果乔雅递来的玉瓶,扭身开门而去,向着城外进发。

“此人竟让我看不通透,不要让我失望啊..”肖誉走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之声,从那先前的屋子之中若隐若现,好似自语,也不知是在向和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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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烽火城中,城主府内,刚从拍卖会回到房间的殷厉,此刻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只听门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只是不知为何,听起来却是杂乱不堪。

此刻,随着殷厉门外的吵杂之声越来越近,“咯吱”一声,其房门被人推开,只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坐在长椅上的殷厉,急声道:“少爷,大事不妙,我们派出去的人...”

“如何了?”

“就在门外呢..”

“让他们快些进来,”

“少爷...这..怕是不妥吧。”

“风老,你是怎么了,为何说话支支吾吾的?让他们进来告诉我那个砸碎现在的位置,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殷厉话毕,却迟迟不见回应之声,扭头看去,只见那风老驻足原地,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顿时感到好似哪里出了问题一般,大喊道:“你们全都给我滚进来!”

一声怒吼之后,只听门外几声悉索,顿时走进来几个衣衫不整,额,不。。应该形容为浑身破布溜丢,样貌狼狈不堪的精壮大汉,此刻一进屋内,顿时在那屋中扭捏了起来,好似在遮挡那破漏衣物泄出的春光一般,此情此景,真可谓是...难以直视。

“混账,你等为我城主府中人,如此形象,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我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你们在干什么!”那殷厉见状,顿时急怒攻心,怒道。

几人闻言,完全不似几个威猛的大汉,似是几只鹌鹑一般,支支吾吾的说道:“少主,那神秘人颇具实力,我等办事不利,被...”

殷厉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停下言语,接着说道:“他放你们回来的?”

几人闻言,频频点头,又道:“他说饶我们不死,让我们带个话给你。..说是..”

“说什么了?”

此时,几人支支吾,却是没有一个人去接殷厉的话茬。

殷厉见此,不由勃然大怒,咆哮道:“说!”

“他说,再让他看见你,就让你这个样子在这烽火城中示众。”

殷厉闻言,不由脑袋一阵眩晕,单手撑着额头,气急败坏道:“这群蠢货,居然还有脸回来!风老,拉他们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随着殷厉话落,风老顿时从四周唤来了几名全副武装的侍卫,伴随着几人几声惨叫和求饶之声,慢慢的被拖出了屋去。

屋内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声,只见那坐在长椅之上的殷厉此刻面目狰狞的吓人,忽地拍案而起,高声咆哮:

“混账!我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