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相
如此强大的妖力，应该是灵界之主没错。
我当即下了决定，这边的事情要先放一放，还是去见一见古长青的好，本来我还觉得只是去拜访，不行就打到对方服，没想到对方的妖力竟然这么磅礴，与我不相上下，这样的人物倒是让我升起兴趣，想要结交一下。
“牛亘是吧？”
“是的大人，请下吩咐。”
“我不管你们以前叫做什么名字，以后你们就统统叫做黑奴，是我黑王的奴隶。因事发突然，你们且在此处等候，待会我再来接应你们。”
虽说要跟随我需要抛弃以往的名字，但如果能够博得一个跟随在强者身边的机会还是非常值的。
牛亘坚毅地点头：“是，黑王大人，黑奴永为您效劳！”
我向前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下来。
黑奴牛亘一愣，随即问道：“黑王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男是女？”
说实话，小家伙长得太过清秀，年纪又太小，实在看不出男女，虽身娇骨弱，眉目却有男子的几分刚强。
云中合香在一旁理所当然地插嘴：“长得这么可爱，一定是女孩子啦。”
黑奴牛亘脸上第一次浮现了尴尬，摸了摸头，低声说道：“这位大人，我......我是雄性。”
云中合香吃惊，上前去捏他的嫩嫩的脸，揉揉细长的胳膊，还准备脱掉脱裤子看看他没有人骗她。
我见她越来越过分的样子，为了阻止她继续丢我的脸，拎住她的后领，大袖一挥架云而去，黑奴牛亘只觉眼前一道黑光闪过，气流吹飞无数碎草扑面，黑光朝着遥远的东方射去，天上的云缓缓朝两边飘动，天空就像被斩断了一般，他眼中露出仰慕的神色，更加坚定了要跟随我的决定。
......
在东方的一处巨岛上，有一颗苍天大树，它占据了整座岛屿，高耸入云，密密匝匝的树枝四纵延长，遮蔽了万里阳光，只是树木上多有脱落，叶头朝下，给人一种黄昏已暮的感觉。
“怎么这么黑啊。”
这里昏暗无光，步入这里，就像是步入了没有天空星月照明的黑夜一样，毒珠从地上找来一个较为粗长的火把，点燃之后为我照亮前方的道路。
云中合香打了个响指，几团火焰便在她周围燃烧起来，跟着她如影随形，飒沓风凑近了云中合香，恬不知耻地享受别人的光明。
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这种封闭的空间，如果身上没有点本事，常人心里一定会生出一种恐惧。
飒沓风抱怨道：“古长青到底在哪，怎么不出来？黑王，要不就让我一刀把前面的树枝都劈了吧，这样走着实在难受，什么都看不见。”
我慢慢走着，悠闲说道：“我们是来拜访别人的，要有点耐心。”
飒沓风也就这么一问，我不允后，他就闭上嘴了。
我们走了许久之后，突然间就豁然开朗，在这座被树枝遮蔽了光明的岛上，出现了一个圆形镂空的地方，阳光毫不保留地宣泄下来，在我们前面的是一座桥跟圆中心的木屋。
抚过桥上由树枝旋转缠绕的把手，上面的纹理整齐好看，对方倒也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有趣。”我轻笑。
走过木桥，步入木屋，里面无人，却有一个大木桌，桌上木杯木瓶，瓶中有清酒香味，我自顾自地坐下来，为自己面前的木杯倒上清酒，抿嘴浅尝。
其他三人还在左顾右盼，奇怪这里明显是招待我们的地方却没有人。
突然一阵“吱呀”的声音响起，三人转头吓了一跳，却见无数树枝藤蔓从地上长出来，紧紧纠缠在一起后化作一位虽然年迈却很精神的木头老人模样，木头的颜色从老人脸上褪去后，老人从容地坐在我的对面，也倒酒满上，与我碰杯。
就像相交多年的朋友一样。
“酒不错，怎么酿的？”
老人含笑道：“只要水好，任何酒都会美味。”
我放下空空的杯子，问道：“古长青？”
老人直视我的眼睛，未有半分闪避：“正是老朽。”
“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为了不让你犯下错误。”
“笑话！”我大怒，衣袖扫翻杯瓶：“我的事情，又何须他人来指手画脚！”
古长青丝毫不在乎我的怒火，平静地看着我，问出了三件令我十分在意的事情：“你可知道为何三界如此不待见黑狐吗？你可知道为何黑狐天生就命途多舛吗？你可知道你为何天生没有心脏吗？”
“你知道？”
“我知道。”
我沉默一会，吐出一口气，问道：“说说。”
“嗯......这就要从三界伊始开始说起了。”古长青叹了一口气：“三界本是一界，然五神劈开混沌，灵气上升化为天界，浊气下沉化为地狱。”
“五神没有料到的是，它们将阴阳分卡，固然创造了美好的天界，但地狱之中全是恶气，恶气凝结而诞生了五魔，还好事情发现得早，五神在五魔还未完全拥有力量的时候及时消灭掉了，可恶气是无法被消灭的，这说明魔神将会一直诞生。”
“于是神明们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打散了恶气，将恶气分担给天地间所有的众生承担，这样阴阳调和，魔神将永不诞生，但同时众生也心生七苦，分别为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
“不仅如此，众生在七苦的同时，恶气还会随着呼吸会在体内不断积累，人因为寿命短暂，所以受恶气的影响不大，妖不同，上千年的寿命让他们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发狂，世间纷争不断，众生受苦，五神也无可奈何。”
“狐族向神明请命，请求将妖族的恶气封印到它们一族的身体中，因为他们是命格最硬的一族，一尾可挡一死。神明尝试着将封印到狐族的体内，它们全部舍弃一尾，挡住了恶气侵心，以洁白之躯活着。自此妖族们再也不会无意识的发狂，虽然三界中还散布着许多恶气，但再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纷争了。”
“可狐族的命格也被恶气改了，每当黑狐出生就会被天地排斥，厄运不断，保护它们的人总是会受到牵连，时不时会发狂，在恶气的加持下它们又强大无比，故狐族有古训，黑狐若生必杀之。”
“而你黑王天生无心，本不在天地命数之中，故恶气蜂拥进入你的身体，狐族的命格也悄然改变，你的身体中在渐渐汇聚妖族全部的戾气，其他黑狐身上的戾气越来越少，你会越来越痛苦，最终一定会因为心中戾气爆发而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我放在桌上的拳头猛地一握，木桌“咔嚓”两下变作两半，身上衣裳飘荡，黑气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来，一抹杀意从我眼中浮现，这盘踞了整座岛屿的大树不断震动，我缓慢而沉重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古长青脚下的树枝不断爬上他的双脚，一套盔甲顿时创造在他的身上，那稳重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活得久，自然知道得多。”
我一掌拍去，古长青也一掌拍来，两掌在空中相遇，发出可怕的爆炸，天地轰然，无数风浪冲走，大海翻开一道又一道的墙壁朝四周离开。
“嘣！”
当风云静下之时，再睁眼望去，原本的大树中间被打空了一个地方，四周一片狼藉，岛屿正在下沉，枝叶不断落入大海，而飒沓风三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道爆风炸得头晕目眩地吹走了，独留下我们。
我有些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古长青，刚才那一下我是全力击出，自身都在空中倒飞了不少距离，整条手臂都废了，对方的手铠竟然连裂缝都没有，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眼中满是严肃，如同一个长辈正在对小辈进行教育。
“所以我才没有在你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让你找到我，你实在是太好强了。”
我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如果不是我为了制作三条针暂时损失了一半妖力，你今天一定会被我杀死。”
古长青感慨道：“如果不是你损耗了一半妖力，你也见不到我。”
我们两人在空中静静对视着，我杀不死他，他也杀不死我。过了许久，我叹了口气，重新落到地面上，古长青也施法结出一个木桌跟两把木椅，我们重新坐下来谈。
“所以呢，老前辈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略带戏虐的说。
“有，还很多。”
“哼。”我冷哼一声，说道：“洗耳恭听。”
“你的存在是必要的，在这一万年的时间里，你会不断的吸取三界中的恶气，还世间一个相对平和的时代，一万年之后，狐族的命格就会重新变回原样，我要给你一个建议，去寻找一个你认为最善良的人吧，待在它的身边，你的内心会获得宁静。”
“为什么是一万年？”
“因为一个魂魄只能存在一万年的时间，一万年之后，魂魄会消散，化作最精纯的魂力，与其他魂力混合重新诞生一个新的魂魄，这是天地定下的规矩，我们只能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