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散了夙愿 此生无憾
楚戈闭上双眼，惨笑一声，带着嚣狂，带着狠绝。
下一刻，无穷的杀意，从楚戈血色的瞳孔中，迸射出来。
楚戈死死的盯着禹皇带着无穷的恨意，无尽的杀气，无匹的怨念在的虚空中流动！
“楚家修士，战！”
这一声怒啸，惊天动地。一股无匹的血光，无穷无尽，夹杂着恐怖的，毁天灭地的精神波动，从楚戈体内暴发出来。
一道强横恐怖的气息，破空而出，刹那之间，掠过五、六万里的空间，须臾间，往禹皇而去。
接着又一道漆黑如墨的刀光，纵横数千里，一刀劈断虚空，向着对禹皇头顶斩落下。
刀芒浩荡，霸绝天地。
禹皇目光凛冽，迸出一道光芒，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道强大刀光，他必须小心应付。
手指一点，一道暗黑的气柱，破空而出，粉碎楚戈的一刀。
碎道的力量冲灭虚空。
楚戈站在虚空，身上的刀魄，无边无际衍生，一道刀芒直冲高空，宛如九幽魔光，横斩。
禹皇的头顶，一道黑气冲气，黑气之中，浮现一口巨大的古朴黑鼎，散发出一道道毁灭的洪流。
洪流之中，一头头远古魔神的虚影，若隐若现，守护在钟体周围。
五狱魔鼎，禹皇手中祭炼的另一尊远古法器！
面对楚戈这样强大的对手，任何一个疏忽都有可能导致致命的失误，禹皇根本就不敢藏拙。
楚戈的一刀分割苍穹，呼啸而去时，魔气浩荡，形成了一道残影，刹那临近禹皇。
禹皇面色变化，低吼中右手抬起掐诀，立刻全身血光滔天，一道绝望魔道，向着楚戈的一刀，骤然一斩。
这一斩，一股霸烈的气势，立刻爆出来。
楚戈双眼寒光一闪，没有丝毫迟疑，右手抬起，全身修为在这一刻，全部爆出来。
随着修为的散开，他的四周虚无出现裂缝，风云倒卷，天地轰鸣中，他的神体，骤然膨胀，居然再增了一倍威能。
这一倍威能的增加，立刻掀起滔天威压，让禹皇，神色骇然中带着无法置信。
轰！！
巨响惊天时，禹皇的肉身直接崩溃爆开，支离破碎，喷出鲜血，慌忙倒退，修为激荡中，面色苍白，在心底掀起了大浪。
“这怎么可能！”
不但是他们无法置信，楚家所有修士，一个个都是无法置信，楚靝尽管了解一些楚戈的修为，可这一刻，也依旧是震撼。
他也没想到，楚戈这里的强悍，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有一些罕见的修士，他们的人生充满了曲折，崎岖中要么陨落，要么惊天，一旦成长，可以问道！”
“这样的人，被称之为……斩道！”
“他戾气极浓，已成邪念……可邪与道相通，都是执念，都是极致！”
“斩道是路，此路难，斩道成邪！”
“可斩邪一样是路，但却更难，因为这是斩邪成道！！？”
“斩道需有道心，斩邪需有邪念。”
“老夫忽然非常期待，他……斩邪的那一天！”
“斩邪问道！”禹皇，喃喃低语，双眼光芒越明亮，猛的看向楚戈。
楚戈盘膝坐下，此刻目中露出深邃之芒，似在这光芒里，蕴含了无尽的岁月与沧桑。
“斩邪问道！”
“寇天门，你本是我楚家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但是你却能够为我楚家舍生忘死，我进入传你邪道。”
“我今日就为你播下邪念，以我残生，为你塑造邪念，而后等你斩邪问道那一天，为楚家杀尽四方。”
“问道！”
“斩邪问道，有何难！”
“到了那个时候，希望你若有成为巅峰的一日……莫要忘记，今日之仇。”
他的目中似蕴含了无限苍穹，迈步间刹那而来。
“父亲，你说我修炼的邪道是歪门，但是我今日就要死了，我会让寇天门证明给你看，无论邪意可与神性、魔念一样达到相同的高度。”
“我们楚家一脉，我放弃修炼《唤魔经》，而我偏偏要修炼《先天邪道》，一是我不愿意活在大哥的保护之下，而是我想证明邪道的正确之路。”
“天门，接受我的终极禁法《先天邪道》。”
楚戈的声音，如天地之威，言出法随，轰鸣而来！
他的双手掐诀，他的四周散出惊天的气息，更有光扩散，一股……无穷无尽的修为，在他的体内，在这一刻，燃烧而起，还在攀升。
随着他身体的膨胀，随着他修为的燃烧，一股冥冥间的联系，一股神念如同是罐顶，如同是传道。
寇天门全身震动，脑海轰的一声，无穷的对天道的理解，对修为的掌握，对术法的研究，通过楚戈，传递给了寇天门。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更有磅礴的修为之力，还有生命本源，都在这一瞬，灌入到了寇天门体内。
使得寇天门全身颤抖，出嘶吼的同时，他的体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惊天动地的疯狂与变化。
此刻来自敌人的惊呼与复杂，也在这一瞬传出。
“《唤魔经》的道心种魔大法。”
“以自身为种，燃烧自己，成全别人……”
另外一方面，楚云通过原点的运算，也清晰能够掌握《先天邪道》。
“这种术法，极为歹毒，本是吞噬别人，成全自己，可此人……居然逆转此法！”
声音嗡鸣时，禹皇，皱起眉头，冷哼中迈步临近。
一时之间，轰鸣滔天，杀向楚戈，楚戈的笑声，也在回荡，他目露精芒，看向眼前的无边无际的敌人。
“当你成道之日，记住今日之仇！”
“为我楚家征战四方。”
“当你成道之日，代我与众生论道，问众生之天！”
他双手掐诀，神通幻化，以一人之力，轰鸣八方，不断地燃烧身体，不断地释放修为，阻挡禹皇，将自己的道，传给寇天门。
他鲜血喷出，他不断地受伤，可他的身体，却没有退缩丝毫，他站立虚空，依旧在笑。
“父亲，我尽力了，尽了全力。对于邪道，永世无悔。”
“因苍梧而生，为苍梧而死，散了夙愿，此生无憾！”
“对于大哥，我永世愧疚，故我留下传道一人。”
“三弟，我已经尽力。”
楚戈看着楚庚大笑中，带着佯狂、决绝，眼中露出疯狂，在自己形神俱灭的刹那，他选择了所有即将死亡的楚家修士，一样的选择。
自爆！
以自爆，来重伤这些会去追击的众人，以自爆，来将自己的传承点燃到沸腾，送给寇天门一份……绝世造化！
楚戈自爆！
在他自爆的刹那，一瞬远去，寇天门的脑海，也在这一刻，如被无数天雷轰鸣，他身体颤抖，脑海里有无数的道，正在运转，在他的体内，正在疯狂的滋生。
寇天门喷出鲜血，眼前一花，整个人昏迷过去，被楚家修士扶住。
而众人所望去之处，此刻盛开的璀璨之光，巨响滔天。
在此巨大的爆炸之前，禹皇也难逃厄运，肉身被神光直接击溃。
楚戈被禹皇三刀斩灭生机，在生机流逝之时，以自爆重伤禹皇。
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寇天门的修为，他的气息，他的身躯，都在持续的增强，都在不断地攀升！
来自楚戈的造化，也在这一刻，如其所期望的那样，要将寇天门塑造成一个……绝世的强者，所前行着！
这个过程或许缓慢，或许需要很久，可却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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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庚望着楚云，半晌之后，下定了一个决心。
站起身时，他望着苍穹，神色内有些悲哀，轻声喃喃。
“大哥、二哥都已经战死……都已走了，如今，也该到我了，我是最没有用的一个，血脉最弱。”
“我能感觉到，今日的楚家有一条苦难生路。”
“我是最没用的，我的修为不够，我的谋略不足，我能做的很少很少……”
楚庚默默的站在那里，轻声喃喃。
“我看着苍梧碎灭，看着敌人杀意而来，我还能做什么……”
“我这一生，活是活了，却还是没用！”
“苍梧的希望，不在我这里，而在于他。”
楚庚转过头，看着楚云，喃喃中目内露出果断，他右手抬起，蓦然一指。
这一指之下，龙遁流修士钟水寒、霸鲸流的风神稷在各自所在的区域内刹那消失，出现时，在了楚庚的身前。
他二人伤势很重，此刻出现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楚云后，立刻跪拜在了楚庚的面前。
“你们，做好准备了吗。”楚庚沉默片刻，轻声开口。
钟水寒与风神稷神色坚定，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家没了，族人没了，朋友也都所剩无几，此刻存在心中的，只有一股恨意滔天。
“那么，今日的计划，便执行吧……这是我准备了一个计划，也是唯一的一个。”
“将你们，以轮回之法，将你们将万魔窟和魔相宗门修士的灵魂交换。其中一个送去万魔窟，一个送去魔相教！”
“在那里，埋下你们二人这两枚种子，成为颠覆的源泉，你们不会有太多的未来，你们甚至很有可能在途中死亡，而更大的可能，是我的计划，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你们颠覆不了那两方庞大的势力。”
“可……终究还是要试一试。”
楚庚喃喃自语，目中精芒一闪，右手抬起，一指落在了钟水寒的眉心，钟水寒身体轰的震动，他眉心上出现了一个印记，在这一刻散出璀璨之芒，弥漫全身，直接将他的身体覆盖后，钟水寒，在楚庚的身边，慢慢的……变得如死亡一般！
唯有一缕魂，在楚庚生命本源下，沉入苍茫未知中，寻找轮回的轨迹，被送入……万魔窟一个修士中。
同时，一个万魔窟中一个人的灵魂也顺着轮回轨迹回归到了钟水寒的身体之中，楚庚抬手之间，直接灰飞烟灭。
而万魔窟中出现了一个楚家的灵魂，此刻的他还不是很适应这个肉身，握紧的拳头，内心充满滔天的恨意，而后内心不断的冷笑。
“大哥精通魔道，二哥精深邪道，而我不同，我研究的是灵魂，我给这么一个神通命名为移魂大法。”
这术法奇异，说不清，道不明，却是楚庚这一生，唯一的成就，他的脸上充满了一丝自豪。
风神稷眼中精芒一闪，深吸口气，闭上了眼。
几乎在他闭目的刹那，他眉心浮现的印记，一样光芒璀璨，覆盖全身，于此同时万初圣地也出现了一道楚家的灵魂。
做完这些，楚庚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他战穆先天本就燃烧了生命，此刻又为计划付出了本源，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然后，轮到我了。”
他笑了，长袖一甩，身体蓦然走出，踏入虚空之间，在那里，双臂伸开，体内有轰鸣回荡，更有无形的火，正在滔天燃烧。
这一刻，他没有丝毫保留，宁可魂飞魄散，宁可不入轮回，宁可碎灭道基，也要去将体内最后一丝潜力，最后一丝生机，释放出来，燃烧出来。
轰鸣间，他的身体颤抖，可却有惊人的波动传出，形成了毁灭的漩涡，在他的四周轰隆隆的旋转。
他不是去选择自爆，而是在这一刻，将燃烧一切换来的修为，全部凝聚成为神识之力，向着四周，蓦然散开！
他要以死亡，来为苍梧，为楚家修士，寻找一个方向，一个可以让后人们，能安全的方向！
燃烧灵魂给他的实力极大的提升。
他或许修为不够，或许能力不足，或者他不如楚狂那样子惊艳。
可楚庚流的是楚家的血，驻的是楚家的魂。
宁可战死，不入轮回。
日月可见，苍天为证！
轰鸣间，他的神识在这修为与生命的燃烧下，无限的爆，向着四周无尽的扩散，在这扩散中，他在寻找，抓紧一切时间寻找生机所在。
苍梧这片地，自古就是楚家先祖之地，可能会有楚祖的暗门。
楚庚的神识，还在蔓延，不曾停止，楚庚的身躯此刻飞的枯萎，到了最后，整个人几乎要崩溃，甚至楚庚的双腿，都已渐渐化作光点，向着四周飘散。
可楚庚依旧没有放弃，为了苍梧的希望。
楚庚继续蔓延更远，直至那光点的蔓延，到了楚庚的腰部时，他的神识内，立刻感受到了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那里赫然存在了一片漩涡。
“有熊墟。”
磅礴的漩涡，其内有强烈的威压，那威压的恐怖，让人心惊。
这里面，有无法形容的危险，更是在其中，存在了数不清的裂缝，隐隐可以看到，在那中心的区域，似乎……有一口棺椁！！
这棺椁是青色的，其内有一个女子的尸体，如沉睡般。
棺椁外，有一座石碑，上面一行模糊的字，楚庚依稀可以看到四个大字。
“六道封神。”
这是一处，极其奇怪的地方，仿佛自成一片世界，其内沧桑，久远，似乎太初之时，就有了这片世界！
那女子陌生，楚庚从未见过，他心神一震，冥冥中，有种强烈的感觉，这里或许就是苍梧楚家的生机所在！
这漩涡很奇异，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可其中却蕴含了时光之法，楚庚难以看的太久，刹那间他的神识就要不足，立刻收回时，他的身躯，此刻已消散到了胸口。
“找到了，那里……就是苍梧楚家的生机所在！！”他神色振奋，神识收回的同时，敌人也杀到。
几乎敌人杀到的刹那，楚庚笑了。
他的头颅在这一瞬，立刻成为了光点，这所有的光点，消失不见。
“去那里…有熊墟。那里是生机所在！”
将神识内所看到的方向，告诉了楚云。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楚庚化作的光点，逐渐的散去，直至彻底的消散在了虚无中。
依稀间，星空下的楚庚，似乎在微笑，望着一片楚家修士。
他是楚庚，为了族人，形神俱灭。
楚庚今日拼尽了所有，用生命，为苍梧楚家一脉指点了一个方向。
“大哥、二哥，我来陪你门了……”
“我们三兄弟，地下再相聚。”
“我是最没用的，当年没用，现在也没用，甚至都无法重伤敌方魔主，没用到了极致。”
“苍梧的后人们，希望你们能够安康。”楚庚，在那笑容里，散去了星空下，永远的……消散了。
他的死亡，楚家修士，神色内带着悲哀，带着哭泣。
“你们不用哭，三儿是战死的。”
“战！”
楚靝看着楚庚化成飞烟，不入轮回，面色悲痛，两眼通红，硬是没有留下眼泪，一声大吼，元始古魔身杀入敌众。
而此刻的寇天门，也在那脑海中的世界里，在那片修为之海中，正在越的变强。
而他的先天邪道，也在自动修炼中！
邪道的本源，正在滋生，而他的身体内，此刻邪气与魔气，还有其他的气息，正在飞速的融合，形成了一股……更为诡异的气息。
他的心脏，也开始逐渐强烈的跳动。
每一次跳动，都会在他的脑海中，掀起天雷轰鸣，渐渐的，似乎要从身体内，蔓延到身体外，周身隐隐仿佛出现了一丝一丝的邪气。
楚云把楚庚所看到的告诉钟离九黄、公羊长空、季孙牧野和楚靝。
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必须让楚家逃出生天。
“楚家修士，走。”
钟离九黄、公羊长空开路，带着楚家修士前冲，直奔有熊墟，季孙牧野断后。
“那个方向是哪里？他们进入有熊墟，杀。”
“有熊墟是楚家先祖所在之地，蕴含着楚家起源的隐秘。”
“楚家注定惨败。”
“逆央魔帝已死，你们还不复仇更待何时。”
“各大魔门之主你门既然来了，还不出来，速去拖住钟离九黄。”
“魔魁所在的万魔窟速速截断有熊墟。”
“魔相门之主请你战季孙牧野。”
轰轰轰！！
当这声音回荡星空时，所有的敌人大军，立刻嘶吼，带着杀机，带着残忍，立刻冲向楚家修士。
突然的，有一个楚家修士，仰天大笑。
“我叫木天峰！虽非楚家直系血脉，本是一介无名之辈，受人凌辱，亏楚家收留，给我尊严，今日不入轮回，以死报恩！！”
他毫不迟疑的身体直接自爆，轰鸣之声在大军中不起眼，甚至他死前嘶吼的声音，也一样不起眼。
可接下来，这样的自爆，滔天而起，在苍梧的四周，敌方大军中，这样的自爆一瞬间，就出现了一千次，一万次，十万次！！
每一次，都有一样的声音，带着疯狂，带着悲壮，嘶吼而出。
“我叫公孙明傲。今日自绝血脉于此。！！”
“我叫常武雄，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鬼！！！”
轰轰轰，声音惊天动地，自爆惊天鬼神，数千人的自爆，分散开来，形成的伤害一样巨大，与此同时，甚至天鲲流的一个分部的修士，在这一刻，全部散开，全部带着疯狂，嘶吼自爆！！
楚家的修士以自爆阻挡敌人大军的前进。
“杀杀杀，公羊尊者、钟离尊者让我们来，请你带少主突破重围。”
“我叫周人凤，苍梧同道，此战你们若有活着的人，记得每年的今天，为我们祭祀！！”
“我叫齐昊天，若此战还有人在，帮我们……复仇！！”
轰鸣滔天，一个宗门的自爆，所有修士的疯狂，让敌人大军立刻轰动，让楚家的修士，全部心神轰鸣。
不仅仅是宗门，还有一整个家族的修士，也在疯狂中散开，没有犹豫的自爆，哪怕修为不高，也是如此，他们嘶吼着自己的名字，目中露出不舍，露出对苍梧的记忆，露出对敌人的愤怒，自爆星空！
“我孙武，今日碎道，后人当记我今日之举！！”
“我钟巫，战前师兄弟九百，战后只剩下九人，死亡九成九，今日九人自爆，不留血脉，不留丝毫，后来的楚地修士……为我们复仇！！”
轰鸣滔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敌人的大军，顿时大乱。
与此同时，苍梧界内的所有楚家修士，这一刻都颤抖起来，他们低落的士气，这一瞬间轰然爆炸。
苍梧的惨烈，那一个个声音的回荡，让所有楚地修士，都全部血液，双眼赤红，狂的嘶吼起来。
楚云颤抖，望着一个一个自爆的族人，望着那些族人的死亡，有血脉关系，没有血脉关系，惨烈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
而此刻，更多的自爆，还在展开！
“我一介无名之辈，今日碎道，天地见，星空证，以我之血，诅咒你门，注定惨灭！！！”
“生是楚地人，死是楚地鬼，今日不留血脉，不入轮回。！！”
“老夫楚家一伙夫，星空之下，无须记住老夫的名字，不留血脉，不入轮回！！”
轰鸣回荡，自爆之声接连不断，持续的回荡，远远一看，苍梧的星空，自爆的光芒璀璨，如开启了无数的花朵，只是……那是血色的花！
楚云颤抖，一股惊天的恨意爆炸而起。
这是恨意，已经不在是完全的恨，仿佛一切规则法则之上的道，又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道，精神衍变到了最终，形成的……虚无缥缈，可却存在于天地间的道！
魔道！
“楚家修士，此刻不战，更待何时！！”楚云的声音，蓦然传出！
这句话，如同是打开了一片天地，如同是开启了一道大门，在传出的瞬间，早已被外界的一幕幕刺激的楚家修士，疯狂的冲出，向着四周，直接杀去！
这场决战，这场战争，到了此刻，楚家实际上已败了。
可败也要有尊严，就算是死，也要让敌人痛，不仅仅痛的是眼下，更要让他们这一生，都无法忘记，在面临苍梧楚地时，那种尊严，那种精神，以及那种可怕！
轰轰轰！
自爆还在持续，在四周的魔门修士惊慌中，立刻就被淹没了。
有人说，哀兵必胜，这一刻的楚家修士，他们不是哀兵，他们是疯兵。
每个人都疯了，双眼充血，看到的世界都是血色的，这血色的世界内，但凡不是血色之物，都要被他们厮杀出血色才可以。
他们不怕死，只要给一丝生机，他们就会在死前自爆，没有半点迟疑，无所畏惧，他们的吼声，更是让敌人大军心惊。
“老子杀了一个，还不够！！”
“哈哈，老夫杀了五个敌人，够本了，死也可以了！！”
“爹，我来陪你！！”
“从前怕死，可今天我突然现，死……有什么可怕的！来，该死的万魔窟，来！”
“杀！！”
嘶吼乱八方，天地轰鸣，楚家修士的疯狂，数万人，居然将数十万敌人，杀的慌忙后退！！
那些秦门之前的轻蔑，之前的冷笑，之前的残忍，此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撼，则是不解，则是骇然。
他们震撼楚家修士的疯狂，他们不解这些人为何如此执着，他们骇然的，是来自楚家修士的残忍与嗜血。
仿佛，一切都逆转过来。
所有人，所有楚家的修士，都在冲杀，除了凡俗之外，所有修士都在。
楚云全身浴血，天元几乎耗尽。
杀！！
天地在哭，星空流着血泪。
就连魔族修士也不得不惊退。
“亡魔必楚。”
忽然星空之下，爆发了一道如雷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