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识即有缘
海陵州紧邻东海,海产丰盛。。。除了一些海产干货之外,最为出名的莫过于这里的龙眼珍珠,极受京城贵‘妇’们的喜爱。贺氏父‘女’正是趁着过年期间商家采购价格高的契机,运了一些珍珠以及其他海陵州特产前来售卖。
过完年之后,很多商品的价格纷纷走低,他们又在京都‘精’心选购了一批制作‘精’良的工艺品,准备运回海陵州。这一来一回,光是‘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就接近半年,但利润也极为可观,顺利的话,至少也有五六倍的收益。
“贺大叔,你们为何没有加入一些商团?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云栖城来来往往的客商之中,虽然也不乏像贺氏父‘女’这样独行商的存在,但更多的都是规模不等的商团,故而施知义有此一问。
“那些官府组织的大商团,若是没有关系的话,根本是进不去的”贺天牧耐心的给施知义解释道,“而一些由几家大商家牵头组织的商团,要‘交’的费用又太高,往返一趟,倒有三四成的利润都‘交’了团费,我们这种小本生意的人,实在是舍不得。”
“这一路的吃穿住行全都靠你们二人自己打理的话,也实在太辛苦了些。”施知义道。
“我们父‘女’二人跑上这一趟,虽然辛苦些,但除去路上的‘花’销,也能落下个两三千两银子,这一来,紫馨的嫁妆和我家那个臭小子未来几年习武的费用也就有着落了,我趁着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能跑一趟是一趟,等着紫馨嫁了人,紫龙应征进了伏海军,我就可以在家享清福了。”贺天牧说着,那张褐‘色’的国字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向往之‘色’。
听到父亲提到自己的嫁妆,贺紫馨脸上一红,随即对施知义道:“紫龙是我的弟弟,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也很懂事,知道父亲赚钱不易,平日不管出多远的‘门’,从来都舍不得坐车,你刚才拒绝我父亲请你上车的时候,那个样子就跟他一模一样。”
“紫龙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一心想要应征进伏海军。我们有一个邻居,在伏海军中服役做百夫长,很看好他,允诺说只待他年纪一到,就能给他留一个名额。”
“不过习武之途,要想出人头地,不能光靠别人提拔照顾,还得要自己的实力强才成,所以我和父亲就想多赚些银子给他买丹‘药’,希望他以后的路能走得平坦些。”
贺紫馨一边说着,手里一边把‘弄’着一块糯白‘色’雕凤的‘玉’佩,‘玉’质光泽,显然成‘色’不错。如果不是‘玉’佩的一边有片暗青‘色’的纹理,应该能值上万两银子,但由于这片纹理的存在价值大打折扣,但若是拿出去,也能卖个三四千两左右。
听到贺紫馨的话,贺天牧哈哈一声大笑:“什么邻居?你跟雷河亲事已经定下,那就是未婚夫了,紫龙是他的小舅子,照顾下那是再正常不过。订亲之礼你天天拿在手上摩挲一刻舍不得离身,嘴上却喊人家邻居,雷河若是知道了,定然失望的很。”
贺紫馨被自己父亲说破,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转移话题道:“小义,这大冷天的你一个人上路,是准备去哪儿?方才父亲从后面看到你的背影,说是像极了紫龙,我一看果然如此。只不过看正面的话差别就太大了,紫龙天天在外面‘摸’爬滚打,晒的乌黑,而小义你的肤‘色’,比大多数的姑娘都还要白。”
施知义囧然,他此行隐姓埋名,不‘欲’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上车之后,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词。只说自己是京都附近一个小镇的儒生,准备趁着年轻,外出历练一番长长见识。
数万年来,由于战争的原因,历朝历代皆是以武为尊,但对于很多没有习武天分的年轻人而言,读书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若是得了功名,能够在官府中谋得一官半职固然是光宗耀祖,即便不成,留在村镇里当个教书先生也是衣食无忧,而且受人尊敬。
三人在这车厢之中,一边听着外面的寒风呼啸,一边东拉西扯的聊着天,居然非常投缘。贺紫馨比他大了两三岁,言语之间,完全把他当做自己弟弟一般的对待,这种感觉,让从小没有母爱,也没有兄弟姐妹的施知义非常享受。
天‘色’渐暗,逐渐看不清道路,但外面的狂风依旧,贺天牧将车在路边找了个位置靠边停下,三人在马车中吃了些东西,便在车厢中团身窝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朝阳初升,微风和煦,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施知义说自己外出历练,应行万里路,不肯继续搭车,便向贺氏父‘女’二人辞别。他们再三挽留,见施知义心意坚定,便不再强求。
贺氏父‘女’留下了在海陵州的地址,说以后若是有机会前往,一定到家中坐坐,又叮嘱施知义自己孤身上路沿途务必小心,照顾好自己等等,说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方才返回马车,和施知义依依惜别。
施知义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心中也是诸多不舍,然而他有自己的修行之路要走,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中。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去往海陵州一行去探望这父‘女’二人,以及他们口中那个肯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贺紫龙。
他在车厢坐垫底下,留下了三根金条,以及从达奚梦泽那里得来的五枚脱尘期武者适用的凡级七品丹‘药’,作为给贺氏父‘女’的回报。他并没有留圣级丹‘药’,因为最便宜的圣级丹‘药’一枚也要上万两黄金,这么昂贵的物品,即便是一般军队的万夫长也不可能用得起,对于贺家这种寻常小康人家,反而会成为灾祸之源。
在路旁的山丘上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做完了早课,施知义感觉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爽。前一阵子,赫连铭志的失踪就像一块大石头般压在他的心头,无比憋闷,连修行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现在人已经救出,而且自己的境界也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再加上认识贺氏父‘女’之后所感受到的那种亲情和善意,施知义感觉自己经脉之中真元的流动速度似乎都比在京都之时快了几分。他之前因为吞服涵虚破境丹而晋升的境界,也随着心态的变化稳定了下来。
作为有史以来已知的第一个在十六岁的年纪达到破晓后期修为的武者,施知义此时的武学境界,已经堪比八大世家之中一些比他大七八岁的子弟。当初死在他手中的北宫昭是二十四岁,武学境界也不过是破晓后期而已。
然而揽‘春’大会的年龄限制是三十岁,而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修为出众者,已经迈进了寒窗之境。在不使用踏瑶台的情况下,施知义尚没有绝对的信心一定能够战而胜之,这也是他为何要前往武学圣地月竹林海寻找机缘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