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约见元春
元妙子与史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均暗自赞叹元春子果然是个聪明而有头脑之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心也放了,好好准备防御吧。”说完元妙子就准备和史安离开。
“等一下,元妙师兄。”元春喊住了元妙子二人,“我还有几件事要请教,一是您逃离宗门究竟所为何故?二是云安可是那个曾因偷了您的宝剑而被逃出宗门的弟子?”
元妙子知道,此事若不趁机说明,恐怕今后再找能解释的机会就很难了。于是将云善之死、清古骗剑、元道诳二人回宗之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至于如何逃离宗门等秘密事情就略去不谈了。
元春子将前后诸多事情连贯在一起,这才恍然大悟,又说道:“这么说,您的这个弟子云安能够随随便便进出山门,如入无人之境就是因为他就是那个教授阵法的史逸之?”
这次史安接茬了:“禀师叔,正如您所说,宗门的护山大阵对于一般修士来说牢不可破,但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问题。其实囚虎洞也是我弄开的,师叔也是我放出山门的。我知道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请您放心,我生是四象观的人,死是四象观的鬼,绝不会做出损害宗门安危事情来的。”
元春子闻言点了点头,但紧跟着又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很快都会成为四象观的鬼了。只恨当年我的授业师叔怎么能将宗主之位传给元道,而没有传给元妙师兄您呢,搞得四象观现在暗无天日、危在旦夕。唉,与其委委屈屈死在他人之手,真不如轰轰烈烈为了四象观的回归正途而亡。”
元妙子和史安都已听出他话的意思,不等史安开口,元妙子接口道:“元道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四象观迟早会毁于他手里的,要不我们想些办法扳倒他另立宗主?”
史安心中暗叹,怨不得师叔总在权力争斗中失败,胸无城府心直口快是他最大的问题。元春子可不简单,稍微一心机就让师叔落了下成。看来就算是废掉元道子,师叔也未必能成为宗主,而此事一旦败露,顶罪的却一定是他,元春子必定会说是师兄挑唆着要换宗主的。
说出的话就是泼出的水,既然已经挑明,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元妙子就将掌握了元道子罪证之事告知元春子,只是在史安的暗示下,没有说出陈琦与唐智的姓名。
“我们进不了宗门,所以宗内寻找志同道合的弟子之事就交给你了,夺得宗主之位后,你就是宗主。”元妙子道。
史安闻言更是大惊失色,自己忙活了半天为的就是让师叔当宗主,那以后自己才可以安心离去,怎么他现在能将宗主之位拱手送与他人?他正要说话时,却被元妙子制止。
“云安,我明白你的心意,这事我早已想明白,我不是做宗主的材料。结丹长老中最符合条件的就是元春,这点我想你也清楚,所以不要再多说了。元春你也不要推辞,我一心向道,不想为权利纷争分神,四象观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的。”
元春子也不推辞:“师兄,我也知道重振宗门这副重担难挑,所以事成之后您也一定要多加指点才好。”
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史安想了想又说道:“元春师叔,不出几日极海派就会过来,我自有退敌之计,您大可放心地回宗门等待,若有什么新的情况您只需出山门,我就能立刻联系到您。”
“好的,我随时联系你。告辞。”元春子返回宗门。
史安与元妙子二人也就近找了个隐蔽之所,挖出一个仅能够二人打坐的洞穴,史安又简单布置了个障眼阵遮掩,这里就成了这几日二人的住处了。
第三天子夜时分,史安已经通过一条在此地一直监视山门动静的神识得知元春子走出山门,即刻驾飞舟赶了过来。
“今天极海派已送来战书,约在三天后进攻宗门。”
“沿途没有隶属于我宗门的城市和附庸宗门抵抗?”史安知道在世俗界如果一国被另一国侵略,必然会有本国的各种力量进行抵抗,而其中的主力一定是朝廷驻扎在各处的军队。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修仙界啊,”元春子提示道:“在修仙界并没有朝廷存在,所谓国家也不过是几个宗门势力范围的总和,宗门的势力范围也只是宗门间约定好的而已。所以宗门对所辖的城市也罢、小帮派也罢,管理十分松散,压根没有什么常驻修士在里面,连所谓城主、帮主也只是众人推选,然后到宗门报备一下,宗门根本不加以干涉。所以宗门间谁的拳头大,谁的势力范围就大。如此对只是居民的城市和小帮派而言,谁管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家国观念,也就不会轻易参与战争。就我了解,最近十几年,宗门地盘内的二十七个城市和六个门派、四大商会对宗门怨恨颇多,也都基于元道子的横征暴敛,这次极海派来犯,恐怕拍手称快的会更多一些吧。”
“都横征暴敛了,宗门还这么困顿?”史安有些奇怪。
“这才是蹊跷的地方啊,我想这征上来的一少部分是他拿给自己的家族了,另一部分就是被他手底下那帮新生的堂主、副堂主侵吞掉了。唉,这事儿真没法说,宗门近些年有些法度废弛了,或是轻于管理,或是人为破坏,或是流于形式,有些甚至成为强取豪夺的借口。就比如说按照宗门规定,内门弟子一进宗门就要断绝与家族的联系,尤其是结丹期的长老,当然这里不包括记名长老。元道子上任后虽明面上与魏家毫无联系,但背地里给了多少好处就不得而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元锦师叔现在也是这个样子。”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做?”元春子赶紧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元道子目前打算怎么做?”史安反问道。
“他?一干敢做不敢当的家伙还能怎么做?”元春子有些轻蔑地说:“刚才他找我们几个长老商量此事说,‘极海派怎敢置两宗祖师爷的协定于不顾,而妄自出兵进攻?也许当初扣押刘长老的举动有些草率了,可你们当初为何不提醒我一下?为今之计只能给他些好处,再把他送回去,或许这就能解了这个危机’。我告诉他,极海派这次下的是正式战书,可不是要回长老那么简单,这是铁了心要灭掉四象观。他听了就有些着慌,于是给宋昶修书一封,又派了元锦前往极海派谈判。”
“怎么不派您去?我觉着您对时事的判断相当准确,若去谈判可能更有胜算。”
“哼,派我去?元道子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一直视我为他权力的最大威胁,他不让我过去谈判,是担心我与极海派串通,赶他下台让我执掌宗门,所以才派个不那么精明但会听他话的人去。”
“师叔,我清楚目前的状况了,您先回宗,我也回去和元妙师叔商量一下办法,明天晚间这个时候还烦劳您过来一下,我把我们的计划告诉您。”
待元春子回宗后半个时辰后,史安没有回去,而是偷偷溜进四象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