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密谋

墨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负手走到窗边，凝望着远处已然昏黄的天色。他甚至还能看到在远处，有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影，暗暗打量着他这边，那当然是妖主派来盯梢他的人物。

看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而后转过头来：“他让我去对付妖主，但这哪有那么容易？现在那妖主显然已经起了疑心，况且荧惑上，还有数位祖境巅峰的天尊，他们更不可能坐视我动手。”

那人一怔，思考了一阵之后，忽然抬起头来：“圣主，我倒是觉得，那仙族小子的意见，也没有太大错漏。”

“为何？”墨斯转过头：“他这要求简直是让我等去送死！那妖主固然不足为惧，但他后面还有那么多天尊撑腰。况且若是在天宫之内的话，战力此降彼升。听说那妖主现在已经有半祖修为，到时候怕是没有祖境给他撑腰，老夫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了。如此要求，不是送死，还能是什么？”

“圣主所言固然不错，然而情形已然有所不同。此时，我们要么便与仙神为敌，要么便与仙神为伍。敢问圣主，你觉得最终，仙神是会赢呢，还是输呢？”

墨斯顿时低下了头，沉吟不语起来。但显然，至少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个答案似乎是很明确的。但这终究还是一个意味重大的选择，一步不慎，便是灭族之祸。对墨斯而言，他不能不仔细斟酌。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了：“仙神虽强，但此战干系重大。他们落败的可能，也并非没有。”

说到这里，他又长叹口气，摇了摇头：“所以……本座到现在都难以决断。这一个判断错误，恐怕就是举族覆灭的下场啊。”

那另一名圣族顿时笑了起来：“圣主要为我族上下考虑，自然不能不多想一些。但在属下看来，此事却是很明显，没什么好犹豫的。”

墨斯一怔，抬头看向他。

那圣族继续说道：“前不久，那妖主已然请圣主去他那天宫了吧？如此行为，是一个何等含义，想必圣主比属下清楚。而另一边，仙族给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圣主却未必就做不到。当此之时，显然那妖主对我等已起疑心。而这般对峙的局面，我等想要多观望片刻，恐怕是不可能的。正如属下先前所言，要么做仙神的敌人，要么做仙神的朋友。而仙神虽有败的可能，但这可能终究有多大，想必圣主也明白。”

见墨斯仍然在犹豫，但看起来已有意动的样子，这圣族加重了语气：“最终战这等大事，任何选择都不可能毫无风险。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圣主，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墨斯又沉吟了良久，显然内心斗争很是激烈，良久之后，他才轻叹口气，目光渐渐坚定起来：“你方才说，本座未必就不能斩杀那妖主，是何道理？”

那圣族见墨斯如此，知道他已经下了大半决心，心中更喜，连忙道：“圣主终究是祖境，而那妖主最多不过半祖。他所仰仗的，除了天宫，便是天尊大能罢了。但他不可能永远就在天宫内，而眼下局势混乱，天尊也未必就会时刻关注他。其中机会，只需把握一次，以圣主您的实力，全力一击，再加上我等从旁协助，难道还不能奏功么？事成之后，无论妖主生死，我等已算交差。到时候立即远遁，妖主遇袭，小天界、荧惑必然大乱。到时候我等外有仙神暗中相助，加之以筹谋多时，纵然是那些天尊，也休想反应过来。”

“但他若干脆就在天宫闭关，等他出关的时候，没准儿至尊战都要开始了。若是拖到了那时候，本座动手或不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墨斯显然仍有顾虑，此时，他心中几乎和石昊一样的后悔。后者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将天圣山一脉人物全都引进了天庭之中，以至于如今无处下手。而墨斯，更是后悔当初只因一念之差，结果来参加这什么封妖大典。以至于到了如今，已然进退失据，完全丧失了主动。

否则的话，若是还在天圣山，以他们这一脉的能力，战力，仙神必然会拉拢他们。而条件，也绝不会让墨斯这般左右为难。

“若真是那样，也算我们倒霉。那么我们干脆就放下架子，彻底臣服天庭好了。”这圣族想都不想的说道，旋即，他却笑了起来：“不过以属下看来，此事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哦？何解？”墨斯一怔，连忙问道。

那圣族笑道：“圣主如今在算计那妖主，那么妖主此时，难不成还真的在天宫设宴，庆祝他从龙岛凯旋么？”

“唔……”墨斯缓缓点了点头：“这倒是说的不错。”

“那么圣主……可是已有决断？”那圣族连忙问道：“若是圣主决心已下，属下这便安排人手。这天庭没了我天圣山一脉，哪怕是在他们这小天界的老巢……哼哼，也照样是瞎子，聋子！”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墨斯却还是没有做出决断，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此人出去。那圣族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恭敬的一礼之后，连忙离开。

“怎么样？你家圣主，可有决断了？”那圣族刚刚离开墨斯的书房，没走多远，见左右无人，便一转去了一偏僻之处。在那里，先前那在墨斯书房中的仙族，赫然就等着在那里。

那圣族无奈的摇摇头：“圣主还是没有下决心，此事对于我族而言，终究不是小事。不过，尊使不必担心，我看圣主大人，心中已有决断，现在还只是最后一点迟疑而已。”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那仙族显然很满意，拍了拍那圣族的肩膀：“此事若成，全仗道友相助，非我一人之力。仙宫很大，足够容得下道友了。”

后者等的显然就是这句话，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显得很是喜悦。两人又低声私语了一阵，旋即便分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