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路上行走的两人
太阳至海的那一边已然升起,火红色光辉倒映在苍云大陆上,此时的天、此时的地、此时的云皆变了颜色。
来自东边风已然刮起,来的地方既是它去的地方,此时的它没有到达终点,或是根本无法终结,而现在它只是刚刚起步而已。
苍茫山是它一生中毫不起眼的站点,它不值得在这停止它的脚步,这不过是顿了顿步而已。
昨夜的雨冲洗了这座城镇,也冲洗了苍茫这座山,清风徐徐,东风阵阵,好不凉爽。
茶棚中的人们在坐着,在喝茶,在歇脚,呆的时候不长便毅然起身离开茶棚。只因茶棚是行路之人歇脚的地方,提供的茶水固然可以解渴却不能饱腹充饥。
风松轩和冯梁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皆是出身高贵,出门在外又哪能没有家仆侍卫跟随,而现在家仆侍卫却不在身边。
风松轩还好说,毕竟他经常独自在外探险,或说修行,或说离家出走,可冯梁呢?此时他身上的衣袍亦被风松轩用风刃连劈了数次已然变得破破烂烂,他又是个绅士又哪里肯露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呢?
固然茶棚老板是个好人将治疗蜂毒的要给了冯梁,只是药效未至,冯梁又怎肯多留呢?
总之一个字,走。
走到哪里去?走到客栈去。走到乡村去。走到城镇去。
二人潇洒的走了,却好在没有忘记留下几量碎银。正如我轻轻的来,我又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二两银锭。
“我说梁子,你家狗熊什么时候会醒?”
“你叫谁梁子,你才是梁子,你们全家都是梁子”
“梁子,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家那可是一阵风,那可是从东边刮起的一阵风”
“得了吧你”
山谷空灵,似有回音
“二位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再来!”茶棚老板的话还在空谷之中回响,风的声音也没有将它掩盖,只是不知是否传的到那二人的耳朵里。
“这玩意还挺重的”风松轩背负着一只熊,皱着眉说道。
“没办法,谁让你把它打晕了,若不然它还可以为我们带路呢!”冯梁有些戏谑道
“不打晕它,让它还去惹蜂群啊”风松轩想着刚才在森林里冯梁苦苦躲避蜂群的一幕,笑着说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些发红“真没想到这一熊竟然喜欢吃蜂蜜,好在没把蜂皇惹来。”
一熊不是狗熊,不是黑熊,亦不是北极熊,而是已开智的熊,是灵兽。以灵兽作为坐骑可见冯梁深得冯家驯兽术的真传,小小年纪就可驯化三阶灵兽足可见他的天赋之高。
“也是”冯梁脸上的脓包已然下去,但他这时却依然打着扇子。打着扇子不是为了遮阳,也不是为了遮丑
“我说冯子.”
“打住,你都不许我叫你风子,那你凭什么又这样叫我”冯梁有些不喜,开口道
风松轩听此没有感到尴尬,而是无比认真的说道“疯子,是我一兄长的尊号。”
冯梁感到惊奇,问道“敢问你的兄长名字是”
风松轩缓缓道“风松枫,字之风,他行大,行为有些疯癫,做起事来不计后果,故家人皆唤他疯子。”
“原来是枫叶王爷的独子,别的不说他还是很有名的”冯梁开口回道,转念之“逸之,你原来是皇族啊,怪不得看起来如此.”
“停,下面的就不必说了”风松轩脸色阴沉,打断冯梁的话。
“高大上,高端大气上档次,怎么了?惹到你了?”冯梁故作疑惑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骗我”风松轩面带严肃,“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呦呵,王八之气之气尽出啊”冯梁面带笑意,一点也不怕风松轩的样子。
听到此,风松轩的四周压抑着风暴,湛蓝色的瞳孔越发变深,但却不一点也不浑浊,只余下一片深沉。
压抑的风暴,将背负着的一熊惊醒,这是动物遇到危险的本能,就算一熊是已经开化的灵兽但亦架不住大风起兮前的咆哮。
风在吼,风在怒吼,风在咆哮,只是风只是再吼,却没丝毫前进的动作,此时可谓是不是风的风再叫,可是不是风的风有哪里可以算作风呢?
没错,这不是风,是风哪里不运动,哪里只是在咆哮,其疾如风,迅猛才是风的本质所在。
这风,这不是风,来自于风松轩,来自于风松轩的怒火,那么它的本质就应该是愤怒,是火的狂。
风是傲然的,风傲然临于大地,它是傲的。它又怎么会狂,狂的风不会是风,不会是自由而傲然的风。
此时的它连风都不是,那它又算的了什么呢?
它是怒气,风松轩的怒气,怒火在压抑,压抑着的风也就刮不起来了的。
“冯梁,下回你在这么说,休怪我无情”风松轩故作深沉的说道。
风还在压抑着,只等着主人的平静,然后才能归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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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熊醒了,动了动它庞大的身体,它方才就是被压抑着的风所惊醒,此时的它却发现自己就是趴在一阵风上。
那是风松轩用念力所形成的铠甲,风在自然界中随处可见,可以说是最为便利的,最为方便的元素。
木之元素虽多,但森林却是很少;火之元素之爆裂,可却需要能量的燃烧;水之无穷无尽,却依然有着尽头,何为水之尽头,那便是陆地,而土之元素便是相反的水之元素。
用手扇动便成微风,加快速度风也就变得大了,所以风是最便捷的元素,也就是说形成风之铠甲是不用风松轩费多少力的,只是控制着它们会费些精神力罢了。
虽然,一路上风松轩精神上的损耗有些吓人,但却是可以承受的住的。
受到风之束缚的一熊,拼命挣扎,并撕烈的嚎叫,只是风亦阻挡了声音。
“喂,我的熊醒了”冯梁平静的说道,他的眼睛宛若深邃的黑洞一样难测。
风松轩的肩部和腰部一起使了力气,肩部前倾,腰部亦然是向前发力,瞬间便将一熊摔到了地上。这时一熊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或是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感。然后它疼的又一次晕了过去,此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让我背着你总要有些代价的”风松轩面无表情的说道。
“果然是太弱了,你。”冯梁看着已经昏倒的一熊,摇了摇头。
风松轩的脚步没有停顿,亦没有加快速度,这不是他想要等待着什么,而是他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不紧不慢,有着自己的步伐。
既然没有加快脚步,也就不需要冯梁跑起来追他,只要加快步伐的频率就可以追上风松轩了。
“逸之,逸之,等等我。我错了。”虽然这只是客套话而已,但却来自于冯梁的真诚。
正所谓真诚所致,金石为开,更何况风松轩是人呢。
“既已认错,我便原谅了你”风松轩有些严肃的说道。
“嗯,我保证下回再也不乱说话了”冯梁也是面上带着严肃,只是眼中却是带着笑意。
“没有下回了”
“恩,没有下回”
说完,二人并肩齐走,一人比另一人高了半头,确是异样和谐,他们一直向前,只是不知他们的终点会在何方。
此时的山道上躺着一只宏大的熊,它的毛色亮丽,面上还带着笑意,煞是好看,可却没了气息,原来只是一只死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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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山很大,但却是又算不上非常大。山路再远,也会走尽。山路的尽头不是城镇,不是乡村,而是一家客栈。
客栈旁边竖着一面旗帜,旗帜上写着‘三碗不过岗’
这个客栈在这十里八村很有名,叫做十里坡客栈。
这里是苍茫山的山脚,也是苍茫山的入口处。
二人走到了这里,停下了脚步。
冯梁看着客栈上的牌匾笑着说“只希望这不是又一家黑店”
风松轩却道“这里肯定没有人肉包子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很简单的,这家客栈是我老师朋友的穷亲戚的富亲戚的下属开的。”说到此,风松轩微微一顿“喵的,真绕口。”
紧接着,冯梁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风松轩,心道轩王家的二子都这么有意思吗,赶哪天让人带一个来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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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客栈之门,也就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在柜台上细细的算着数,记着帐。只是这时万万不可打扰到她,否则她会发火。
她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更稀奇的是她竟然有着与山道上那个名叫黑店的茶棚老板一样的姓氏,她有一个诨号,就叫母夜叉。
“我说母夜叉啊,赶紧给爷献上好菜”
原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的客栈,现在却鸦雀无声。
客栈老板娘抬了抬头,紧蹙着眉,看清来人后,那略显病态的脸上却带上了笑意。
“我说是谁来了呢,原来是小爷啊”
风松轩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我说过不许叫我小爷,要叫我轩爷”
“行、行,敢问轩爷要些什么呢?”
风松轩认真的想了想“好酒?不要。四碟小菜,有素有荤,有汤有凉。”
冯梁也是补充道“最好带件衣服,对了,非名贵的不可。”
听到此处,客栈中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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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深夜码字,果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