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店的茶,叫十里坡的客栈
苍茫山脚之下,有一处饭店和一处客栈,饭店无名却是简陋的小棚子,或许无法可以称呼它为饭店,叫茶棚更为恰当些。
茶棚不大,提供的茶叶也是不名贵的,却可以无限续杯,可以让爬山赶路的人们歇歇脚,因此它赢得了山下村庄人们的好评。
今日,它迎来了头拨客人。只是这二位却有些奇怪,要说有多奇怪,一人脚有些坡脚,本应衣着华丽却又破破烂烂的,脸上却是用扇子挡着像似无法见人的一番。
而另一人衣着华丽,但衣服的却是染着一条湛蓝色的龙,别误会,风国不是以龙为图腾,而是以白色的麒麟为图腾,但龙却是已灭亡的古国的图腾。
天空中飞舞着的染着血液的或许不停地流着人或妖兽或自身的龙便是古国的图腾,随后八百年古国灭亡。
现在的衣服上依然是不可以镌刻着龙,非大富大贵者不许,非有权有势着不许,非实力强横的人不许,限制颇多,然风国可以身着的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都年纪很大或成名已久。而此人无论怎么看也不过是稚龄,只是不知他胎毛是否褪掉。
那身着龙服之人,身上又背负着一只很大的熊,那熊足可将他装下,离远瞧不知他是熊还是熊是他。
熊无血水,却有熊骚。熊骚之味飘扬到了茶棚之中
茶棚老板姓孙却是个怕事胆小的,但却有些力量,倒拔垂杨柳尚算轻巧。此时,茶棚老板慌慌张张从店中旁边的窝棚之中取出了一把弓。
弓很正常却是又脆弱,箭很新但又有落下灰尘所印上的痕迹,想来至弓箭成型都没有用过的。老板将一手将弓举起一手搭在弦上,一手拉弓眼睛瞅着前边很奇怪的两个物体。
物体没有停止移动,一直向前,一直向着茶棚走去,老板心颤颤,他是怕极却硬生生的举着弓,拉着弦,手却是颤抖的。
“别、别、过、过来”俨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铮的一声,箭飞至弓弦之外,朝着那俩怪人的方向疾驰。弓弦却是被老板的大力所拉断,老板的手亦被弦所伤,血液流了下来。
茶棚老板的手虽然没有留下多少血液,但血液却有味道,这味道很诱惑相较于野兽和其他的什么,却对人类而言很不好受,那很不好受的味道传到了很远,深林中的野兽有些蠢蠢欲动。
一声呼啸,那是黑豹的声音,那是苍茫山的霸主,它很爱洁,它不是吃肉的却是是素的,它佷不喜欢血液的味道尤其是人的血液,更或者是普通人的血液。所以,它叫了一声,声音传到了数百里之远。
蠢蠢欲动的野兽们皆被这道鸣啸所压制,再不敢妄动。
“哪里来的味道,竟将黑豹唤醒”那背负着熊的人俨然便是在半个时辰前在苍茫森林湖泊之中洗澡的风松轩了,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背负着如此大的熊。
当然,那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的人便是冯家之子冯梁了,“那黑豹有何本领,一声便将深林之中的猛兽训的服服贴贴,想来念你的修为也不可做到这一点。”冯梁说着话也没有将挡着脸的纸扇拿开,像似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无二。
“那黑豹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破风之声打断,箭来此,俨然已经射到风松轩,风松轩直直的注视着这箭,注视着箭的轨迹。
那表情中没有带着危机感,没有带着恐惧,也没有带着不屑一顾,唯带着些深沉。
一只手挡在前面,那手很是白皙想来握起来会很柔嫩,那不大的手将凭空飞来的箭握了住,然后掰折。
那只手不是风松轩的手,而是冯梁的手,折了的箭没有伤到冯梁的那只手,却使冯梁那挡住脸的扇子偏离开了一些,露出了冯梁的本来面目。
只见原本是颇为俊朗的书生面孔,被数十个大小不一的脓包所笼盖的不成样子,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老丈,我们是人。”
“老丈,我们不是坏人”
风松轩和冯梁自然是知道自己被人误会成鬼怪妖怪猛兽了,异口同声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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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客官可是吓坏老汉了”老板压了压惊,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问道“客官,你们这是遭遇猛兽了吗?”
见到茶棚老板那古怪的样子,风松轩嬉笑道“老丈,我们没有碰到猛兽,那熊是我这位朋友的坐骑”然后看了看桌旁的冯梁“要说猛兽的话倒是没有碰到,倒是有人捅了马蜂窝”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位客官脸上会是这般样子”茶棚老板恍然大悟道,接着又有些不解“老汉我头一次知道大熊也可以做坐骑的”
风松轩有些戏谑,道“可不是嘛,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的”
“咳”冯梁低着头,有些恼怒
“好了,老丈帮我们沏壶茶,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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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笑我很有意思嘛”冯梁皮笑肉不笑的,很是深沉的说道。
“恩,是很有意思。”
“那我让你更有意思怎么样呢?”
“好在我没有会捅马蜂窝的熊”
冯梁沉默无语,转念之,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松轩,缓缓开口道“没想到逸之你竟然是如此纯情之人,想必是没有开过苞吧”
面对如此厚脸皮的冯家子,风松轩终于是掉下阵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再说,我依然是会打你的”
冯梁没有在意,挪了挪椅子凑近风松轩的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赶明儿兄弟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尝尝鲜”
话音未落,风声呼啸了起来,俨然是风松轩有些动怒了
见到此,冯梁有些迟疑的说道“兄弟,你、你不会。不行吧”然后瞅了瞅桌子下面,那模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风松轩恼羞成怒,伸手一抓,一道风刃成型,成型的风刃一股脑的劈向冯梁。
此时冯梁就在风松轩的身边,也就是风刃与冯梁距离很短,很近,眼瞧着风刃就要落下,冯梁的脸色也是变得郑重起来。
冯梁一躲,却架不住风松轩的修为比他强了很多,那风刃的余风劈到了冯梁那不成样子的衣袍之上,随之破了的衣袍变得更破了。
“瞧你,我华丽的衣服啊!”冯梁痛呼出声。
茶棚老板亦是将茶水端了上来“客官,您的茶。”
茶棚老板看着痛呼的冯梁顿时疑惑了起来“这位客官?”
风松轩很是高兴地,端起茶,缓缓开口“没事,他有病。”
茶棚老板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有病得赶紧治,那隔壁村子的二郎就是讳疾忌医,没有去找大夫,结果下场很是不好。”
风松轩一顿,面露古怪之色“敢问这个二郎是?”
“二郎就是我儿子朋友的主顾的穷亲戚家里养的狗。”
风松轩心道果然,然后说“是不是一个名叫山老头的传出来的”
茶棚老板大为惊讶,“客官,你咋知道的?”
风松轩目光平静,而内心不平静的,小声说道
“果然,夫子又出来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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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闹一会就行了。”风松轩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冯梁,有些嫌弃额说“你看你,成什么样子?”
冯梁抽噎着说道“你把人家的衣服都弄坏了,还不许我哭啊!”
风松轩心道果然是小孩子脾性,但却是将手帕拿了出来,递给了冯梁。
噗的一声,冯梁擦了一下鼻涕,擦净后递给风松轩,风松轩语气有些冷“扔了”
眼瞧着,冯梁的眼睛中又一次充满了泪水,风松轩赶忙将他手上的手帕拿开,不知道为什么风松轩的身体僵了僵。
随后风松轩将手帕扔的远远的,风又一次刮来,吹走了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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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梁有些迟疑但很认真的说道“逸之,你的脾气真的很不好。”
风松轩饮了一口茶,微微的皱了皱眉,“为何这么说?”
“因为一点小事你就用风刃劈我,还把我的衣服劈坏了”
“那还不是你偷看我洗澡”风松轩的声音有些压抑。
“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我都不怕你怕啥啊?”冯梁想着刚才在森林中所看到那幕脸色微微一变。
风松轩没有接着说话,而是转移话题,“老板,你这茶是普洱吧?”
“来喽”老板有些谄媚的说道“客官您真识货,这正是上好的普洱茶。”
风松轩还没有说话,冯梁便是开口说道“老板,你是不是欺负我们不识货”冯梁眼睛看着碗中之茶,闻了闻味
“看其色,观其叶,确实是很像普洱。”
“客官你可不能冤枉人,我这店可是叫黑店”
“黑店!?”
风松轩脸色微微一变,但随之又一次变化,因为他听了茶棚老板接下来的话
“我这只供黑茶,哪里会有假啊!”接着茶棚老板像似想到了什么“客官我这可是新鲜的茶叶,是没有经过加工的,想必您喝的是一年以上的陈放普洱罢。”
看着有些呆愣的风松轩和冯梁,茶棚老板有些疑惑的开口“黑店这个名字很古怪吗?为什么你们个个如此?”
冯梁缓过神来,有些好笑的说“不古怪,不古怪,只是老板啊,还是换个店铺名吧”
茶棚老板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有什么可避讳的,山脚客栈的名字还叫十里坡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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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写的布类,都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