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一瞬间,昴没能理解说了什么冻住了。
【——哈?】
漏出的跟着疑问符的声音,也只是距离理解太远而不成意义的单纯杂音。但是,克鲁修接受了这个声音,搭着修长的双腿。
【重复一遍。当家对于卿所要求的对梅瑟斯领的助力——进一步说,对艾米莉亚借出战力这一提案予以拒绝】
再次,仿佛要让昴理解般的咀嚼过了的克鲁修的发言。
这条理清晰的说法,反而予以人一种被瞧不起的印象刺激了昴。
【别给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首先一点。卿所提示的利益,是被卷入意外结果的艾米莉亚脱离王选不过……这在这场交涉中无法成为手牌。懂吗?】
【为,为什么啊。对手减少了对那边来说也是足够的回报……】
【说着没注意到吗?要说关于艾米莉亚的脱离的话,是无关我的介入与否都会发生的事态这一点】
【在说……】
什么啊,想这么接下去的昴注意到了。
【如卿所言,若是没有任何人的助力的话艾米莉亚就无法守护住作为领地的梅瑟斯领。那其本身,就意味着艾米莉亚脱离王选。与我的介入无关系地】
【——】
【不如说,随意地出手,我与艾米莉亚的脱选有关被其他的候补者知道了的话才是问题。如同所知,这场王选在现状立场最有利的就是当家。在这时候做出踢下其他候补者的事情,被其他阵营一齐视为眼中钉的事态还是要规避的】
尽管其变的话,克鲁修就能毫无损失地得到昴所提示的利益。
没有为此特地去冒险,做出火中取栗般的愚行。
但是,这就是说——,
【要对被魔女教袭击的罗兹沃尔的……领地的,那个村子里的人们见死不救吗!?】
昴叫道。但是,克鲁修冰冷的视线望穿着这边。
【先订正一个误会吧。而且,不要替换话题,菜月·昴】
【咕……】
【没有保护领地的力量的是艾米莉亚,因为无能而失去人民的是艾米莉亚。绝不是我】
无力,无能——苛刻的话语让昴感觉到了仿佛被殴打般的冲击。
不能不反论克鲁修的主张。然而,浮现出的尽是幼稚的感情论,没有涌现能对抗克鲁修的正论的力量。
【看来,想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的样子】
克鲁修确认了在接待室门上,亮着黄色光芒的魔刻结晶的时间。
【在不久,就要到地刻了。晚餐的时间了。同预定的时间一样呢】
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克鲁修的态度,让昴被焦躁感所催促,
【等,等下!】
用手制止要结束对话的克鲁修,拼命地动着大脑尝试继续交涉。
【真,真的要见死不顾吗?村子的那些家伙没有任何的罪过,也没有任何要死的理由啊!】
然而,昴能说出口的完全就只是只能仰赖对方的温情的矫情话语。
听到这稚嫩的感情论的克鲁修,眼中微微浮现了失望的神色。
【应该说过了。力量不足的并不是我……】
【知道了仍旧见死不救!难道就没错了吗!?打算摆出一副是别的领地所以不知道的嘴脸吗!?】
【只是稍微打算静观一下,你……】
【菲利斯,算了】
【但是,克鲁修大人!刚才的再怎喵说也】
【这是毫不遮掩的气概。不回应的话违反我的信条】
菲利斯虽说似乎有所不服地念着什么,但是还是听从了克鲁修的命令安静地退下了。
眼角看着这一幕,克鲁修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隔岸观火,见死不救不是错吗,吗】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克鲁修反刍着昴的发言。
【是啊!是目标成为王的吧!?是要背负国家的全部的吧?那么,抛弃一个村子还提什么王啊!】
【有一点,想法要订正一下】
仿佛在非难着鼠目寸光的昴一般,克鲁修伸出手指视线射穿了这边。
【在回绝卿的提案的时候,首先有一点已经说过了。就用另外一点的理由,解决卿所持有的大部分疑问吧】
克鲁修不听进昴的提案的理由。对艾米莉亚见死不救的理由。那就是,
【那就是——卿的话并没有足以让当家动身的可信度,这一点】
仿佛将现在为止的交涉,其前提,完全颠倒一般的发言将昴打穿了。
【哈,啊?】
【魔女教吗。原来如此,确实有可能有所动作。那些家伙的教义与迄今为止的活动。从这些想来推测能成立。但是,问题是在那之后】
【那之后……?】
【很简单。为何,他们下一次的狙击场所与日期卿能够指定?】
竖起的手指指向昴,克鲁修那如刃的声音和视线继续道,
【他们的来路不明的程度彻底到完全无法理解。一直以来他们究竟造成了多少的危害。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被根绝,存续了有数百年就是极佳的证据。这样的一群人下一次的恶行,卿为什么会知道?】
【那是……但是,你刚才这样的事情不也是】
【只是没觉得有要到这一步的必要性。但是,即便如此卿仍是不能够接受的话,就提示出能让这边接受的根据吧。若是做不到的话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代替陷入沉默的昴,克鲁修仿佛细嚼慢咽般地缓缓说道,
【卿若,也是魔女教的话知道就是理所当然了吧?】
【别给我——!】
这次终于,无法忍受的激情化为怒吼冲上了咽喉。
但是,那也再次在那一刻停止了。与昴的自制心无关系地。
【——】
那是无言地守望着昴与克鲁修的对话,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少女。
雷姆无言地散发着,浓厚的正所谓鬼气的气息。
【克鲁修大人,胡闹还请适合而止】
雷姆以与平时无变化的声音,恭谦有礼地对克鲁修倾下了头。
【昴会是魔女教什么的,请问这不是不可能的吗】
【这样吗?回顾菜月·昴的发言,得知的理由无法说出口的话就只能断定是这样。卿没有感觉是这样的头绪吗?】
【——没有】
出现了的刹那踌躇,克鲁修最终还是注意到了吧。
唯一从昴身上感觉到了魔女气息的雷姆,因为刚才克鲁修那不经意间揭开的伤疤舌头顿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由于这些理由都欠缺可信度,当家无法出手助艾米莉亚。——说到底,卿就没有被赋予作为交涉人的权限吧?】
【唔咕……】
【虽说刚才拿卿的肩上扛着艾米莉亚的进退,之类的来威胁。其实这是在这之前的问题了。卿所背负的事物,现在这个场合下什么也没有】
——擅自冲上前,擅自去守护,又自顾自地搞砸了。
克鲁修的话语冷酷地,挖出了昴**的心,切碎了。
【……现在卿没有能让我为之所动的力量。老老实实的,守在这里吧】
【——!!】
那也是好几次,好几次好几次,重复又重复着扔过来的话。
让昴承认无力,强加无知,强行无价值,然后嘲笑着这乱来无谋欠思考的惨样。完全是烂透了的同情心。
是哪里弄错了吗。明明应该是在做着正确的事情的。明明本应是认为这是正确的,相信这是能有所帮助的,然后愿望着祈愿着祈求着,去行动的。
【魔女教,要来了啊!他们,来把村子里的人们屠杀殆尽了啊……!】
几乎要撕裂喉头般的怒吼,填斥着悲伤,昴诉说着。
见过来的光景。触碰过的死亡。
亲近的人们,重要的存在,世界的任何都被冻结化为了白色结晶。
那是确实地发生了的事情。要是放着不管的话势必会再次发生的毫无慈悲的现实。
为什么,不能明白这点啊。
为什么,不能让人阻止悲剧啊。
不能让昴不被任何人阻挠,来阻止逼近过来的最恶劣命运吗。
【杀了……杀了就行了!魔女教的家伙,那群家伙全部弄死就行了!这么一来全部,全部都能团圆了啊!明白的吧!?那群家伙是不能放任活下去的啊!杀死他们!力量,借给我啊!】
当场跪下,趴伏在地板上磕头恳求着。
额头擦在地板上恳求就能得到同情的话,那就成为小丑吧。
能嘲笑着,鄙视着借出力量的话,不管怎么磕头都行。
就算像狗的行为像牲畜的使用还是别的什么任何的都能担负。若是这样,就能实现这个杀意的话——。
【——卿行动的源泉就是这个吗】
但是,昴这样毫不犹豫地晒出着耻态的恳求,
【憎恨魔女教。这就是,卿接近艾米莉亚的真正理由吗】
——毫不在判断中掺杂私情的权力者,连丝毫的怜悯都不曾抱有。
被冷淡的声音与实现撕裂着,昴无声地肩膀颤抖了一下。
这是出于愤怒吗,或是出于悲伤吗,吞下了变得虚实交错的感情奔流的昴已经无法明白了。
【不对……我,有好好的,为了大家……】
克鲁修的断言完全偏题了。
是出于对魔女教的憎恶而行动什么的,只会是看错了的深刻见解。
昴的想法,那个开端,一直都应该是为了某人的。
明明是这样,之后却接不上任何一句话。
【连自身都无法骗过的谎言是无法欺瞒他人的。现在,卿眼中所宿有的,不称为疯狂不称为杀意还能是什么。注意到了吗,菜月·昴】
克鲁修的眼神有着严厉,也有着怜悯。
【卿,从回到屋子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的眼神哦】
对这轻描淡写的指摘,昴的反应是剧烈的。
不经意间已经碰着眼角,尝试去确认看不见的东西了。
【卿执着魔女教的理由不知道。被魔女教所扭曲了人生的也很多。卿也,说不定是其中的一人。这份愤怒与憎恨也说不定是正当的。但是,那与这场交涉没有任何关系】
【假设——假设,我憎恨着魔女教,哪又如何了。啊啊,那群家伙是这个世界的害虫。一只不留地赶尽杀绝要好得多。是这么觉得的啊。会吗,这对中断交涉,对见死不救没法成为理由吧……!】
【又把话题错开了呢,菜月·昴。怀疑卿的行动原点是憎恶,的确与交涉的是非无关。不过,与卿是否不够格作为交涉对手这点上有极大关系。因为会开始怀疑交涉内容的正当性呢】
【不够格……说的是,什么意思】
紧咬着牙甚至渗出了鲜血,昴好似纠缠不清般地连续发问道。
会话结束,就意味着交涉结束。被这份恐怖所催促着。
【假定卿行动的原点是对魔女教的憎恶的话,就连原本卿接近艾米莉亚也不过是将其当成踏脚石不是吗就会这样考虑】
【我接近那个人是,踏脚石……?】
【艾米莉亚参战王选,一旦她的出身公布了的话,从教义上魔女教会出动是很明显的。作为压出通常就连其活动的线头都抓不到的家伙的头的手段,没有其他准确率能高到如此地步的方案了】
【说我!把艾米莉亚作为一个工具用来向那群家伙复仇吗!?】
拳头敲响眼前的桌子,对着不讲道理的找碴怒吼出声。
【卿如今的举止,觉得只要叫出不对就会有说服力了吗?卿的眼中宿有着憎恶,话中的一字一句都渗透着杀意。无论哪个,都是深深地涂抹凝固了上去不管是剥下还是削弱都做不到,更何况忘记的一类感情】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断然,克鲁修的发言并没有捕捉到昴的本质。
【我的憎恨与那群混蛋的邪恶没有关系!那群家伙啊!活着是不行的啊!所以必须要全部杀光啊!这样大家都能得救!大家都能获救!谁都不用死就能解决,所以他们必须死啊!】
【应该说过的哦,菜月·昴。连自己都无法欺骗的谎言是欺瞒不了他人的】
对目光充血,呼吸紊乱的昴反论道的声音很冰冷。
克鲁修眯起眼,仍旧坐着抬头望向喘着气的昴。
【不是出于憎恶,杀意,憎恨着魔女教而行动的发言毫无说服力】
【为,什么……】
【不明白吗?】
面对昴嘶哑的声音,克鲁修的双目之中包含着清楚明白这点的怜悯。
但是,无法理解克鲁修想说什么的昴只能皱着眉头,对这个反应她一副藏不住遗憾与失望的模样低下了目光。
然后,
【——卿一次也,没有说过想要帮助艾米莉亚】
【……啊?】
【卿说的话是想要救谁,想要保护他人,在这些仅仅是表面的粉饰内部翻滚沸腾着黑暗的感情。至少,无法与在王选的大厅见到的姿态重合】
没能咽下说出的话的意义,昴的视线在虚空中徜徉着。
——昴,没有在考虑要帮助艾米莉亚?
【——】
这不可能。昴无论何时,来到这个世界,从最初被她救下性命的那一刻以来就一直是,为了艾米莉亚活下去的。
在王选的大厅也是,在练兵场的事情也是,现在也是这样。要是把这个状况放置着的话,就会失去她和村子。就是为了挽救这一点而行动的。
断然,断然,断然,不是被憎恶夺去了心智——,
【到此为止,不允许再往前进呐】
这个声音唐突地,打破了沉默投中了昴。
意识晃回现实的瞬间,在昴的前方姿势端正的维鲁海鲁姆站在那里。老人隔着桌子站在克鲁修的身旁,皱纹显目的脸上浮现着怜悯。
这满是怜悯的,俯视般的视线,在现在莫名地招怒。
【——昴】
突然,袖子被拉了一下。雷姆,眼神充斥着悲伤抓着昴的袖子。
【请冷静。就算再这里乱来,也没法有任何解决。假使真的乱来,雷姆也绝对无法与维鲁海鲁姆大人匹敌】
【……乱来?在,说什么呢?乱来什么的,那种事情……】
【等会等会。那么,这喵紧握着茶匙是想做什么?虽说可能双亲的教育不好,不过这种拿法也是喵有采用的哟?】
在菲利斯的指摘下才初次,昴注意到了自己的右手正紧握着匙子。而且还是反手,简直就像是要刺什么一般地粗鲁握法。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被说中了,乱来喵的也不好喵。就算在这里乱来,也只会在小雷姆被牵制的期间被维鲁爷一刀两断】
【而且我也不想下那样的命令。是一起生活了数日的关系,也会发生政治上的问题。这个绒毯也是从父上那得到的赠送品不想弄脏】
面对着无礼的行为,望着昴的克鲁修的态度仍旧游刃有余。
这是在展示器量的宽大,也仿佛是在嘲笑只能将愤怒寄托在这样小件的金属上的昴的无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极其惹人不快。
因此,比起道歉针锋相对的话语首先顺口而出。
【……无论如何,都不能借力吗?】
【啊啊,卿的发言可信度太低,协力的话这边能得到的好处也并无魅力。——因此,就容我静观其变吧】
【魔女教,要来了呐。到那个时候,那个村子里的人们被杀死的啊。知道了却无所作为的你的【怠惰】会把那个村子杀死】
说着理应唾弃的狂人的代名词,昴瞪着克鲁修。
【还真是傲慢的说法呢。那么,这边也只说一件事】
接受着昴那浑浊的视线,站起来的克鲁修正面直视着昴的眼睛。
【我呢,对于对面的人是否有在说谎,大致上都能看穿。自傲从以前开始在交涉上就从未有过被他人欺骗的经历呢】
唐突地,克鲁修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窥视着神色变得讶异的昴的眼瞳的内部,继续道,
【踩在那些经验上来说的话,卿并没有在说【谎言】】
【那,那么……】
【自己没觉得是谎言,执着地认为妄言即是真实。——这已经几乎是疯狂的情况,所谓狂人啊。菜月·昴】
这一刻,昴才清楚地理解了交涉已经决裂了。
【——】
紧咬着的牙关咬破了嘴角,血滑下昴的下颚。
眼见这痛心样子的克鲁修眯眼笑道。
【菲利斯,治好为好】
【不用哦!】
在菲利斯行动之前迅速地拒绝了,昴踢开椅子般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晚餐的时间了,不同席吗?】
【和狂人围在同一个餐桌上不是很毛骨悚然吗?就算你再怎么是风流人物还是说奇人异士什么的不知道但是,也是有点过激的行为呢】
对讽刺还以讽刺,昴的手搭上了接待室的门。仿佛接着那样的昴,正姿端坐着的雷姆也恭敬地对克鲁修低下了头。
【虽说是短短的期间,还是添麻烦了。代替当家的主人,表示万分感谢】
【这是卿的……不,梅瑟斯卿的回答吗】
【是的。因为要完全尊重昴的意思这样嘱咐过了】
意义不明的对话,从昴这边也无法看到克鲁修的脸色。
但是,对于说出告别的雷姆克鲁修的声音里有着少许的遗憾。
那是与对昴的绝交不同的感情,也让现在昴烦躁不已。
【雷姆,走了】
向快步靠近过来的雷姆搭了一声,昴打开了门。
【有其他的目标吗?】
【还请务必,要成为一个贤王呐。舍弃弱者的独裁者意义上的】
吐出了从背后传来的最后的话的回答,昴粗暴地关上了门。
——像这样,交涉以惨淡的模样闭幕了。
交涉决裂,昴跑出到贵族街的时候已经是夕刻过后了。
太阳已经埋入西的彼方,夜晚的气息缓缓向世界逼近。结晶灯的照明所照亮的道路中,昴背靠着铁栅流露着丑态。
【日。这个也是那个也是……】
脑海里出现的与克鲁修的对话。以及,所受到的屈辱。
【一群不分是非的人……为什么,不能明白我是正确的啊……!】
在脑中涡旋的是,对阻挡在自己的道路上的她们的,近似憎恶的感情。
就是因为克鲁修没有把那个惨剧,无情,恶毒的狂人的哄笑,亲眼目睹。没有亲耳所听。没有亲身体会所以才不明白的。
他们正是,没有活下去的价值的害虫。
【已经够了,已经够了啊。忘记这次碰壁,忘记那个薄情者的事情吧。现在要更加优先眼前的事……!】
比起懊悔过去的事情停下脚步,应该选择哪怕只有一点也必须前进。
对于手牌稀少的昴,毫无疑问就连时间也是必须珍惜的宝物。
【久等了,昴】
然后,在着焦躁地晃着脚的昴的跟前,雷姆穿过门回来了。
从克鲁修的屋子,把滞留中的行李整理拿出来了。骂咧着先出来的昴,正以等待着雷姆回收行李的形式等待着。
【……抱歉了。行李,递过来吧。我来拿】
【不用了。也不重,而且昴才刚刚大病初愈】
固执地推辞了昴的申请,雷姆抱起了行李。平时的话昴是会紧咬不放,但是现状思考资源正分配在其他地方,所以并没有纠结这一点。
【说起来,雷姆不反对离开这里呐】
【是的,只要这是昴选择的的话】
【嘛,也没可能在搞成这幅样子以后还潇洒地继续治疗了。虽说不知道是贷款还是什么的,对艾米莉亚做了不好的事呐】
艾米莉亚是付出了某物,才整好了昴的治疗准备的。再三浪费了艾米莉亚的温情感到了极大的罪恶感。
但是没关系。拯救了危机以后的昴的话能和艾米莉亚和解的,这件事情也一定会获得原谅的。
即便是为此,也绝对不得不让培提尔其乌斯死。
【昴。那个,和克鲁修大人交涉的事情是……】
【可信性啊利益啊的,尽用些麻烦的事情混淆视听。没有人的心啊。那样自命不凡的样子,有谁会跟从啊】
打断雷姆摆着吵架般的臭脸,昴只说了这些话。是看出了昴不想再提起的心情了吗,雷姆提出了别的话题。
【请问接下来怎么办呢?昴的话是真的话,一刻也不能犹豫了】
【真的话?】
【——。一刻也不能犹豫了。要回罗兹沃尔大人的屋子吗?】
被话钓上来的昴插了嘴,但是雷姆并没有理会。
对雷姆那之后的询问,昴摇了摇头。
【不。现在,就算只有我们回去也做不了什么。要好好地,带回能有所对抗的战力才行。就算做不到,若是没有代替手段也是不行的】
只有昴和雷姆回去的话,只会重现至今的展开。
出发若是比之前更早的话,或许能够不遭遇到魔女教回到屋子。但是,只用屋子里残留的战力迎接魔女教恐怕很严峻。
【数量,战力不足啊。罗兹沃尔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一个人在的话,哪怕只是如此都有甚至能驱逐魔女教战力的可能性。
然而关键至极的这个时刻,那个宫廷魔导师到底在哪里干什么啊。
【昴。其实罗兹沃尔大人……这几天并未驻留公馆的可能性非常高】
【——!?知道的吗?罗兹沃尔不在公馆是预定好的吗】
【罗兹沃尔大人去咖菲尔……额额,领内关系者的那边访问了,预定要逗留数日】
【日,时机太差!这就是没法处理袭击的原因吗!】
对雷姆这印证了疑念的回答,挠着头的昴吐出了诅咒的话。
既然罗兹沃尔这一最大战力无法期待,未来就如同所料,压倒性的战力不足。这就算昴和雷姆早期归还了也是一样的。
【果然,不带援军回去的话怎么都不行啊】
确信着回到了最初的结论,昴向着望着自己的雷姆一点头。
方针确定了。然后,没有多余时间。前次和前前次的结果往上推的话,至少明天就不得不从王都出发了。
以现在开始入夜的时间为界的话,极限就是大约半日了。
【总之,只能去找其他的协力者了。雷姆,熟悉王都的地理吗?】
【已经走过好几次了,也和昴一起转了几天了所以也有一定程度。……但是,找谁?】
【首先要找住宿,事情在那之后。再迟若是明天不离开王都的话就赶不上了。总之……之后的事情全部,都从现在开始考虑】
必须要尽可能的做好万全准备,昴这么对雷姆说着似乎有理的话。
眼见雷姆静静地接受了这个提案,昴无言地抬头望向天空。
夜晚从另一侧逼近的王都天空——那逼近的黑暗,令人觉得不吉。
宛如在暗示着昴道路上的乌云一般,阴森而又缓慢地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