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危机
——知道了在自己所不在的地方发生的物语故事的原因是,在城内的休息室露脸的莱茵哈鲁特和菲利斯两个人。
【就是这样,王选可喜可贺地开始了。昂亲的话是艾米莉亚大人的骑士喵?相互,都加油了喵】
【……啊,啊啊】
说完了事情的始末,最后加上了这么一句的菲利斯的讽刺的切入感还真是刺人。
想到广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本来现在的昂的心境应该是很容易看透的吧。
但是,昂没有理会这样的菲利斯的残酷的闲情。王选的内容也很重要,但是对现在的昂来说有比起这个更加不得不确认的问题。
【——那个老人的话没事哦。多亏菲利特大人的斡旋,确保了人身安全】
【——!】
代替着因为害怕,总是无法说出口的昂,莱茵哈鲁特给出了回答。
【因为道路的关系,想到你不能可能没有和那个老人照面过。因为我知道你和老人有所面识。要察觉到你的不安也湿很容易的事情】
竖着手指试着让昂安心下来的莱茵哈鲁特。然而,那样的他也无法知晓昂抱有罪恶感的原因。
对罗姆爷见死不救的那个瞬间,从昂的心底出现的无可救药的纠葛。
【太好了喵。多亏了莱茵哈鲁特和菲露特大人所以不感谢的话。——这样,昂亲什么借口都不用说了喵】
【——】
一个激灵,背脊上滑过了恶寒。抬起头,正面望向菲利斯。
望着昂的黄色眼瞳里,闪着仿佛看透了内心的光芒。
仿佛被窥探了内心的不快感。为了蒙混过这种感觉,昂活动起了僵硬的脸。
【啊,啊啊……太好了啊!真心如我所预想的!比起我去做什么,交给广间的小艾米莉亚呀菲露特更好……呐!所谓正是如此呐!】
伸开两手,做着夸张的动作,昂特意地做着滑稽地动作转向两人。
【不过,如果是以此为由菲露特也下了决心的展开的话,糟了呐。可能会因为强力的对手出现,被小艾米莉亚狠狠斥一顿也说不定呐】
快言地连续说着俏皮话的昂。莱茵哈鲁特和菲露特因为昂态度的骤变各种表情闪过,不过结果还是选择不去追究了。
撒娇与两名骑士的同情。对这份自觉,无视了在申诉着被碾压的心。
【话说,既然讨论都已经完了那么大家,小艾米莉亚怎么了?】
【候补者的各位大人留在广间,就王选的细节部分再进行商讨。在这期间,我说想来看看昂的样子,菲利斯就陪着过来了】
【多谢看望,这样就行了吗?你也,不在主人的身边呐】
先不论莱茵哈鲁特,对菲利斯会来露脸这件事疑念连连。
【安全方面的话,克鲁修大人的话是要比小菲利还要强得多的人所以安心呐—】
【别说得那么轻松啊……你,虽然是这幅样子但也是近卫骑士团吧】
【小菲利的卖点在别的地方所以没—关系。明明都已经知道了】
目光流转地看着昂,菲利斯立着的手指左右摇着。那指尖,放着蓝色光芒。
【唔……怎么莫名觉得,肩膀,手肘,腰的疲劳都消去了一样……?】
【怎么像是上了年纪的疼痛形式喵,昂亲的身体啊】
【这就是你的卖点……这么说来,有听说是很厉害的水魔法使用者呐】
原本,让昂同行来王都的理由,就是为了治疗无自觉的身体的不适。而担当这个治疗的,应该就是眼前的猫耳伪娘。
【厉害,这种表现方法还太小看了哦,昂。菲利斯作为水系统的魔法使说是大陆屈指第一也可以。光是因为最年少,可是不会被给予意味属性顶点的【青】的称号的】
【嘛,被给予了这样夸张的第二个名字的小菲利的拉拢者有很多】
对于莱茵哈鲁特的称赞,毫不谦虚地挺起了胸的菲利斯。
实际上,如果她是名副其实的治疗术士的话,拉拢的人有很多也是可以接受。
然后,这样的她担当了昂的治疗这一事实。
【……到底是,是小艾米莉亚吗】
【到底是,是艾米莉亚大人】
只对有所预想到的回答,昂的语气变的痛苦而沉重。
围绕着昂的治疗的前后,的那个背景不经意地想象到了。也是因此,昂胸中的沉闷纠结着无法停止。
依赖于身为克鲁修阵营的菲利斯,来治疗昂的身体这回事。意味着在王选开始前的阶段,就向政敌借了一个人情。
也就是说昂即便是在这一点上,也造成了拖艾米莉亚后腿的结果。
【呐,无论如何都不得不接受治疗吗?】
【因为报酬已经支付过了。如果就这样不进行昂亲的治疗的话,反而更会变成让艾米莉亚大人做了无用功的结果也不一定哦?】
【报酬是什么?如果是物理上的东西的话,只要还了就行了……】
【那不是物理上的东西,而且也是知道的话就没法还的种类的报酬喵。所以昂亲的要求,很抱歉并不能行得通呐】
被冷淡地甩掉,昂也只能用手抵着额头低着头了。
明明不想成为艾米莉亚的枷锁的,昂的行动不管哪个都起到了反效果。
想要帮助艾米莉亚。这就是昂,现在在这里的意义。明明只有这个是,支撑着昂的存在的唯一的理由。
【——如果为自己的无力悲叹到这种程度的话,我认为对你来说也有必须选择的选项呢】
响起在静谧的休息室的声音,让昂仿佛弹起来一般地抬起了头。声音的主人既不是莱茵哈鲁特也不是菲利斯,而是背靠着打开的门的文雅男子——尤里乌斯。
【为什么,你丫】
因为敌意而扭曲了脸的昂。尤里乌斯满不在乎的表情地受下了这个视线。
【还希望不要做出那么厌恶的表情呢。虽说不觉得会被欢迎,但是居然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表现出,又会怎么样】
【待在一起的人的品性会被怀疑。务必,给我注意到】
【咕……】
被刺了中比起说任何话还要痛的地方,昂的愤怒哽在了喉咙。
【那么,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呢,你这么问我了】
走过陷入沉默的昂的身边,尤里乌斯走到了窗边。
从这里向城外送去视线的骑士,就那样背对着昂迎风眯起了眼。
【当然,是来见你。稍微,有想让陪着去一下的地方】
如何,这样伸开手的尤里乌斯。
再这样这样相互带刺的视线交汇的状态下,也无法想象这是友好的提案。
【就算说如何还是说什么,不知道地方和目的的话不管是no还是不去还是我拒绝还是洗洗睡吧都说不上吧。虽然能说】
【地点是练兵场。目的的话……这样啊】
面对作为玩笑太过带刺的昂打的话,尤里乌斯陷入思考般地俯着头。
【目的是——教导你何为现实,这样的如何?】
不输给昂的程度的刺,被冲在了那令人不快的笑容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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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互交互了险恶的讽刺数十分钟后——昂踏着站上了坚固的沙地上。
地点从王城的休息室转移,到与王城邻接的骑士团员的值班处。那里有着为令人感觉到历史的牢固的墙壁包围,红褐色的土加固过的练兵场。
铺地面积有普通学校后院,大概一半的大小吧。无论是来回奔驰,或是挥刀舞剑,都有足够的空间。
确认者脚心的触感,昂淡然地做着拉伸运动进行着准备。
【尤里乌斯,这样的事情应该停止。这不像你】
在练兵场的入口,这么说着挽留尤里乌斯的是莱茵哈鲁特。红发骑士的表情上的感情不是说焦虑也不是说愤怒,只有纯粹的对昂的担忧。
【我承认确实有些说过头的发言,但是那是只要好好说矫正一下的话不过是小事。平时的话你也会这么判断的不是吗?】
【平时的话。真不可思议,正是如此,我的友人莱茵哈鲁特】
从近卫骑士的制服吧礼仪用的装饰一个个细心解下来,尤里乌斯用看不出感情的眼神望向莱茵哈鲁特。
【如果日期不是今天的话,或者说见面的场合是不一样的话,我或许会放着他不管也说不定。但是,没能是这样。他在与王相关的大人们面前,侮辱了身为骑士的我等,然后就连那骑士道也轻蔑着发言了。而且对此也没有谢罪,又对我加重了侮辱】
骤然地,到刚才位置还充斥喧闹的练兵场回归了安静。
【——现在开始,对玷污骑士的骄傲的不肖之辈降下诛罚!可有异议!】
【——!!】
不成声的豪风,突然猛烈的打击了练兵场的大气。
甚至令耳朵发疼的风的真身,是从近卫骑士和卫兵们的观众发来的热情和声音。
代表了自己的尤里乌斯和,把自己全部人都侮辱了的昂。是要见证这个对峙的情况吧。
【赔率百对零没有赌我的人。我也是没人气到要哭了呐】
被多到这种程度的人,以应名为敌忾心的感情所指着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说实话,内心冷透了,感觉要从膝盖开始崩溃的压迫感支配着身体。
然而,心脏跳动很平静,手脚虽然沉重但是没有在抖。
已经觉悟了,和这种的不太一样。昂现在处在莫名的精神状态。
【那么,在开始之前再次发问,先前失礼的歉意,有请求原谅的念头吗?现在的话,认识到众多的无礼然后予以谢罪的话就原谅你】
【想不到有众多无礼的地方呐……比方说怎么道歉?】
【一边哭着一边用头磕地面。或者像是顺从的狗一样趴在地上,露出腹部卖谄媚,这样的如何】
【无论哪个都欠缺优雅所以还是让我拒绝吧】
也没期待过昂会接受吧。【这样啊】短短地回应着的尤里乌斯最后把骑士剑交给身边的骑士。然后作为替代拿了接受了两把木剑。
【本来的话,你的无礼是斩了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但是,虽然不是你的意思但还是身为艾米莉亚大人的从者。因此,相对了就用木剑吧】
没有异义吧,这样用目光问道的尤里乌斯,昂用手语【没问题】简短地回道。比起手上的动作更先通过昂脸上的表情判断了答案,尤里乌斯颔首。
【那么,见证人——菲利斯】
【在在—】
尤里乌斯的视线横向瞟了一眼的前方,是扇着抬起的手掌的菲利斯。
被指名为见证人,轻松地接受了的他内心怎么也看不透。与尝试阻止的莱茵哈鲁特不同,是一副对从现在开始的对决高兴不已的表情。
【恩—那,相互诚心诚意尽力。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死怎样都行所以加油呐,昂亲】
【为什么只对我说啊。那边的也担心一下啊】
【哇—,还逞强!听到了吗,各位?1—2再3】
回头转向观众,配合着菲利斯两手上下大大晃动着的指示,练兵场发出了爆笑——对昂的无谋的嘲笑降了下来。
从背后沐浴着,昂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尤里乌斯的面前面对。从伸出了两支木剑中其中一支的他,拿到了兵器像是为了让手习惯一般固定握着。
【有了干劲比什么都好。那么,开始吧】
自然,感受着观众们的高涨起来的热情,昂拿起木剑摆好架势拉开距离——
【啊,暂停。总觉得,微妙感觉和这孩子相性不太好的说】
咕噜咕噜地转着手中的木剑,昂砖头抱怨道。
【这样吗?虽然不觉得会有什么变化,要用用这边的吗?】
【抱歉抱歉。你看,我是现代的孩子所以不适合皮肤的道具什么的不太好呐】
一边说着,用单手去接受尤里乌斯向这边递出的木剑,然后,相对地向尤里乌斯递出了先前被递给的木剑——
【哎—呀】
【——】
那是在尤里乌斯之间碰到之前,昂的手从木剑上拿开了。自然,在重力的牵引下木剑落下了,尤里乌斯立马身体前倾用手去追。
向正前方伸出身体的尤里乌斯体势前倾,身高差消失了。
【——呼】
向前踏出,昂把手中的木剑从下往上——向着尤里乌斯的下颚狙击而去。
同时空出的左手向正面击出,把在弯腰的时候偷偷抓起的砂子向着尤里乌斯的眼睛——迷眼与奇袭的二段设计。
——得手了,对这精心的小聪明昂邪恶地笑道。就在这之后,
【你看来真的是没有骄傲的样子。——卑俗事实上是很轻松的活法吧】
声音在耳边听到了。与此同时到访的冲击。冲上心窝的坚硬锐利的触感。
胸口受到了坚硬的触感让身体浮起,就在脚从地面离开之后从脸猛摔到了地面上。
沙地磨削着脸面,因为胸口的打击的疼痛呕吐物喷散了出来,疼痛和热感让大脑受到了强烈的打击。然后,练兵场的热情爆发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行为的报复就在现在,向昂毫无余地地降了下来。
向着练兵场的高空,发出的对于迟来的疼痛的惨叫缥缈而去。
更高,更高。更远,更远。
【报告。现在,在练兵场骑士尤里乌斯和……艾米莉亚的从者,菜月昂阁下在用木剑进行模拟战的比试】
【……诶?】
听到这个报告,艾米莉亚发出了好似漏了呼吸一般的声音思考停止了。
冷静点,平静下来,依次整理一下报告的内容。意义不明。
【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练兵场,是在城堡旁边的那个骑士团的建筑物中吧?在那里尤里乌斯和昂……打架了,吗?】
【恕我失礼,是模拟战。说成是打架,被认为是以私怨为由开始的话,事关骑士尤里乌斯的名誉】
面对无法隐藏困惑的艾米莉亚,卫兵只有这里无法退让干净利落地断言了。
但是,正是连半带不敬的他的态度都无法留意到,现在的艾米莉亚就是动摇到这种程度。
想起了,在广间的时候昂和尤里乌斯的舌战。两人相互都没抱有什么好的印象。如果是以这个为理由开始的决斗的话,
【总之,不马上进行组织的话。带路去那个练兵场……】
【啊—,我家觉得怎么也有点那个】
突然,滞留住想要去现场仲裁的艾米莉亚,华贵的声音。
在回头的艾米莉亚的身前,举手聚集目光的是阿纳斯塔西娅。
会话的场所从广间移到的会议室的现在,候补者及其关系者全员都聚集在这个房间里。
方才的报告也当然,是除了艾米莉亚以外全员入耳了的。
【有点想要确认的事情,提出那个【模拟战】的是哪一边呢】
【听说是,骑士尤里乌斯。但是,也因为菜月昂阁下接受下来了才变成现在的状况……】
【啊啊,已经可以了哦。知道了提出来的是尤里乌斯的话,那就够了】
听到卫兵的回答大方地颔首道,阿纳斯塔西娅这之后转向了艾米莉亚。
【——模拟战是由尤里乌斯提出的话,我家范围去组织啊】
阿纳斯塔西娅的回答,是和艾米莉亚正面对抗的答案。
【你的骑士和我的……友人杠上了哦?不担心的吗?】
【担心?什么的?是说尤里乌斯做过头了,不得不支付那边的孩子的治疗费的事情?】
听到不可思议般地歪着头的阿纳斯塔西娅的回答,艾米莉亚失言了。
代替这样的艾米莉亚,露出了小小的微笑的是普莉希拉。
【确实。那个就妾身所知,是一副不知见好就收的样子的愚物。现在的话说不定正是固执逞强过了头,平时就看不下去的脸变得更加不忍卒视呢】
【是这样呢。在广间说出那些话的胸胆让人看高了一点不过,是又会把看高的部分那样轻易地踢到一边去的人】
【你,你们……没有其他更应该说的话吗?】
对着相互交换着坏心眼的笑容的两人,艾米莉亚像是看见了不敢置信的东西一般颤抖着声音道。
只是,像是要再为艾米莉亚的惊愕添砖加瓦一般,
【听到了模拟战的是非以后,我也无法赞同途中去停止呢】
一直静观地克鲁修也,说出了反对艾米莉亚的意见。
【如若提出决斗的是艾米莉亚的从者的话,卿去提出仲裁是正确的吧。但是,提出的是骑士尤里乌斯,接受的是卿的从者的话,卿没有介入停止的道理】
【为什么?因为,昂是我的……】
【这样还不明白的话,再怎么说明也不会明白。——而且,虽说有所性急,这也是必要的事情】
被以重重的口气切断对话,艾米莉亚无法在这之上去追问克鲁修。
克鲁修也,在没有有要对艾米莉亚说的事情以后立马闭上了嘴。
【那么结果,那个卫兵是想说什么来这里的?】
因为话题没有进展一副焦躁表情,火大地发出了声音的是菲露特。
【如果是想要说在打的话只要在之后报告结果就可—以了吧。如果是在开始之前来报告还先不说,在干到正中间的时候过来叽叽地说的理由无法理解啊】
面对挽着手臂态度恶劣的菲露特的疑问,卫兵的脸色明显地变差了。
是从那个态度感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吗,一直保持沉默的马科斯的部下向前迈出。
【报告上来】
【是,是!骑士尤里乌斯和菜月昂阁下的模拟战……太过于一边倒了,所以来请求指示!】
【……一边倒,说的是?】
【骑士尤里乌斯也应该有所手下留情……但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是看到了十分凄惨的现场了吗,卫兵的脸以无法朝向艾米莉亚的方向的程度憔悴着。以此为影响,在场的全员都想起了那惨状。
【不阻止的话……!】
这个态度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艾米莉亚丢下了方才为止的踌躇飞奔出了房间。目标直指骑士团值班室,练兵场跑到了走廊上。
【这个,我们也追着大小姐去看模拟战吗?】
艾米莉亚飞奔出去之后,骚动起来的室内阿卢举手提案道。
阿卢用手示意着开着的门,站在身边你的普莉希拉怂着肩。
【公主大人也喜欢的吧?观看弱小的生物被猛兽打飞咻的一下什么的】
【别用肆意的妄想看错妾身,阿卢。嘛,虽然说是很喜欢】
微微背后仰身,摇动着丰满的胸部的普莉希拉嫣然着微笑着。
【好吧。正好是有点,无聊的话题被拉长了觉得不舒畅的时候。正好蔑视一下众多的愚物的蠢样,嘲笑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普莉希拉对冷汗到可怜程度的卫兵,用扇子的前端朝着。
【那个练兵场什么的带路为好。——妾身有令】
从裂开的额头上滴落的血挂在尚好的眼睛上,把被染红的视野粗暴地拭去。
已经,不记得究竟被打倒在地面多少次了。肿起来的左眼已经完全堵上了,是嘴唇裂开了开始嘴里裂开了呢,因为血的味道太浓已经无法判断。
疼痛,感觉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
是因为受到过强的疼痛的机能已经被剥夺了吗,或是因为脑内分泌的肾上腺激素的效果吗,能说出各种各样的原因。
但是,让昂忘记疼痛的是,最为纯粹的【愤怒】的感情。
【已经差不多,该认识到自身的界限了如何】
对于这昂超脱常规的气概,尤里乌斯已经不是称赞而是呆然地回答了。
尤里乌斯依然是连尘埃也没有沾上一点,一丝汗也没有流的若无其事的表情,唯有那一次又一次打到昂的强大木剑的前端被摇动着。
【无法填补的你与我之间的差距,应该已经用这身体痛感了。你所侮辱的,轻蔑的【骑士】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该知道这差距了】
这搭上来的声音并不是在向昂的心里诉说,而是在压倒摧毁心。
尤里乌斯仅仅是为了展示骑士的样子就不断打着昂,然后昂也对于被他糊到脸上的事实无谋地持续逞强着。在这里什么也不会产生。
就算在这两人之间这样长的持续对峙了下来,也没有产生任何东西。
【不认为再这样下去就是玩命了吗?】
【……这点程度没可能死的吧。别一副知道的样子】
【简直就像是经验过的说法呢】
【在这世界上比谁都,我是知道那个的男人啊】
全部算下来七次——这是昂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被踏去性命的次数。就算寻遍大千世界,也没有像昂这样面对过死亡的存在。
那个感觉是说说的。死一样地痛,死一样地后悔,死一样地死一样地什么的,人才不会因为这个就死。
伤口发疼摇着脑袋,慢吞吞地举起了剑,昂不成声地呐喊着。
在尤里乌斯进入射程圈的
瞬间,挥出的剑的前端呼地抬起——
【不为人所美呢】
就在挥下前一刻被刺中了,昂那握着剑的右手手腕被打穿了。因为打击的锐利木剑飞了出去,目光下意识的地追过去的下一瞬间——由于胸口被打中的冲击被打倒了。
喘不上气,也无法受身就那样在地面上翻转,在已经品尝了有五次的天地翻转之后仰天呈大字倒在了地面上。字面意思上的,吐着血倒在地上的昂。
练兵场还是不变,为了看有尤里乌斯发起的对昂的公开私刑而聚集的骑士和卫兵拥挤不堪。但是,现在出声喝彩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戏弄骑士的身份,侮辱决定王国未来的王选本身的无礼者。然后由近卫骑士的首席尤里乌斯让其尝到苦头,在痛感自己的行为中谢罪——这是,在场聚集的他们所期待的光景。
事实上,从开始起他们有欢呼了足足十分钟,或是浮现嘲笑看着昂的狼狈样子,对身为同辈的尤里乌斯不吝惜地送去赞词。那个样子发生改变的是,全员知道了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私刑的时候了吧。
隔绝的实力差,横在昂和尤里乌斯两人之间。
攻击被格挡开,反过来稚嫩拙劣的防御被穿过空隙,好几次倒在地上的昂。
最初几次是为嘲笑所支配着的。而超过十次的时候,开始出现呆然的叹息了。然后当到了连数都觉得麻烦的时候开始,无论谁都觉得看不下去了。
给我停下来就好了。胜败什么的不管谁来看都一目了然,名为【骑士】的存在的优势无论谁都能再一次确认。再继续下去也是无意义的争端。
然而,尤里乌斯那持续打击着昂的木剑绝不会有所容缓。
作为见证人有权力阻止战斗的菲利斯,不管昂伤到了什么程度都不见有要阻止的迹象。
然后昂自己也,丝毫不管骑士们的愿想,仍旧站了起来。
谁都明白。这个争端的意义什么的,价值什么的都没有。
有的仅仅只是,丢脸至极不成样子,毫无价值的固执。
那么至少,这份固执最终会怎样不见证结果到底不行。
聚集在这个地方的骑士们,卫兵,在想要背过目光的情景面前,即便如此也没有尝试从这个地方离去是因为,哪怕只是作为在眼前发生这种事情的观众,也有与之挂上关系的责任。
【——】
在目光守护着的骑士们前,昂颤抖着立起上半身。拾起落在身旁的木剑,以此为支撑强迫双腿站了起来。咳嗽着,滴落了大量的血。
对着壮烈的姿态,在场的任何人都确信了。自然的,任何人都理解了。
——下一次的交锋,大概就会成为这场无意义的争端的最后的互博。
——下一击就是最后了吧,昂的内心得出了这个结论。
讽刺的是,这是与把昂的滑稽看入眼了的观众同样的结论。
但是,已近快要连周围的视线都无暇入目了。
昂的心中现在,只有自己和尤里乌斯两个人。
下次被打中的话,就站不起来了。就算假使这边的剑打中,也不会有后续了。
那样的话,该怎么挑战呢。前进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挑战呢。
答案是,不知道。连最开始,这个战斗开始的理由都忘记了,昂那肿起的视野中,充起对一脸若然地伫立着的尤里乌斯的憎恶——决定了。
为了把那个鼻梁骨打折,不管做什么都要来个一发入魂。
【——】
只是吸着气肺就疼了起来。在呼气的时候口中则更大的疼痛。
朦胧般的意识用疼痛让其清晰,昂把剩下的力量凑集起来等待着时机。
尤里乌斯的意识,出现刹那的空隙的时机。为了不看漏,那个瞬间。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吧。
【——】
炸裂搬的疼痛的意识中,昂没有看漏尤里乌斯的视线游开的那一瞬间。
听不到声音。无论什么都置身事外,全神贯注挥起了剑。
微微从昂身上移开了意识的尤里乌斯,还没对昂做出反应。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连思考这一点的脑细胞也投入了这一击。
【——!】
似乎听到了声音。
在这没有声音的世界,在这除了自己和必须殴一顿的对手以外,应该什么也不存在世界。
【——g!】
听到声音了。听到了有谁的声音。昂的耳朵,听到了有谁的声音。
意识就像是要被抽走一般。不管是什么,用这份盛怒全部抹掉忘掉。
现在就一点,只有面对眼前的存在的昂的存在意义。
【——ng!】
开始变得鲜明了。开始持有意义了。
如果清楚的听到那个的话,就没法再取回来了。
所以昂吧所有都甩掉一般,为了从立马就逼迫到身边的压倒性的恐怖逃开,绞尽力气意识——喊道。
【——昂!!】
【——沙马——克!!】
背叛了听得一清二楚地银铃般的声音,昂高声了说出了咏唱。
产生了黑云,红褐色的练兵场的大地为漆黑所涂满,全部从世界上消失了。
无法理解的世界被展开了。昂在其中奔驰着,发着不成声的声音,在理解所不能及的世界里仅随脑中的命令挥下了手腕。在被黑云吞没之前挥起的手臂,无视着理解的有无开始移往实行,够到在这前方的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底牌了吗】
在本应听不到的世界,那个声音清晰地敲打着昂的鼓膜。
黑云,散了。——然后从散去的彼方一边,切开风的木剑打了进来,昂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敲落到了大地上。
【使用【阴】的系统魔法确实是意料之外。就承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吧】
对从上方投来的声音,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惊愕。
在地面呈现大字,望着上空的昂除了呆然地接受这个现实别无他法。
【但是,练度太低了。低级的魔法什么的仅限对比自己还要下级,或者说没有智能的野兽才能起到作用。别说是我,近卫骑士的任何一个人,这个计策都通不过的吧。】
被投以了怜悯一般的声音。全部都放弃吧,这么说着的挫伤着昂的内心的声音。
还以为状况能有所改变的。还以为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能做到点什么。
【你无力得,难以挽救。——不应该在,那位大人的身边】
只有这句话想要否定,只有否定生存意义的事情难以原谅,昂动着头,只有这个不撤回的话尝试瞪着这个男人,
【——】
——与银发美少女的,紫绀色的目光汇上了视线。
在王城半途的阶层——从能下望练兵场的阳台,她探出了身子。在她背后并列着的是见过的女性阵营,无论哪个都用冷淡的目光看着这个结果。
那个,褪色的面孔也是,被怎么看待了也是,全部都无所谓了。
不管被其他的谁怎么看,昂对这些全部都无所谓。
若不是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让这个场面被看见的人,站在那里的话。
【——】
噗呲一声,昂似乎听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发出了有什么线断了的声音。
最后这么想着,意识一口气开始远去了。
现在为止还鲜明的意识切断远去,世界突然急速失去了色彩,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什么都放着不管了,昂的意识沉落到了奈落的底部,
【——昂】
似乎听到了没可能听到的低声呼喊,然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