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历史真相
黑袍巫师嘿嘿说道：“光明魔法和暗黑魔法都是魔法的一种，并没有优劣之分，造物主既然让它们存在，就必然有它们存在的道理，不是说否定就能否定的。在见你之前，我们对你做过一番调查，你的五系元素魔法天赋都是B级，算是平庸得不能再平庸，因此你的魔法实力根本无法支撑你的理想和抱负。可是你想不想知道，你的暗系魔法天赋是什么级别？”
“你是说我的暗系魔法天赋可能更高？”艾伦问道。
“没测试过谁也不知道，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生性极不安分，做事每每出人意料，善于破坏，较少世俗偏见，平等和包容观念强烈，这些都与暗系魔法师的特征非常相像，说不定你在暗系魔法上有更高的天赋。”黑袍巫师循循劝诱道。
“暗系魔法天赋？”艾伦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颇为意动，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这时他瞥见黑袍巫师被帽子遮住的脸庞，突然起了警觉，说道，“老师说黑暗世界的人一直在引诱我加入他们，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以前有黑暗世界的人引诱过你？”黑袍巫师诧异地问道。
“当时我没察觉到，是老师事后分析出来的，不过这次我可是亲耳听到了。”艾伦说道。
“我只是随口一嘴，说你可能有暗系天赋，并不是要劝你加入我们，武士可以强迫，魔法师无法强迫，你要是不愿意修行什么魔法，就没人能强迫得了你。我们还是谈一下正事吧，具体的合作该如何开展？”黑袍巫师心中一凛，立即转移了话题。他也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要是让奥古斯丁知道自己在引诱他的学生堕落，只怕偌大的黑暗世界也没自己容身之所。
艾伦也想起和他闲扯了半天，正事一句还没提，于是说：“我把暗烬大师交给你们之后，你们也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对吧？”
“那是肯定的。”黑袍巫师说道，“只要我们跟着他找到了藏匿那些数据的地方，就会立即结果他，绝不可能放他回亡灵界。一旦消息走漏，亡灵界知道了我们有这些数据，联合地狱界、魔界、冥界向我们施压，我们很难不交出来的。”
“他就算要拿了数据走人，也肯定是恢复大半实力之后的事情，你们能击败他我不怀疑，可是你们确定能杀死他？”艾伦问道。
“这个……”黑袍巫师犹豫道，“我会多请几名得力的帮手，应该问题不大。”
“丢失如此重要的数据，你们是严重的失职，就算把数据完整无缺地找回来，你们也会面临惩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到现在还隐瞒着这个消息，知情人越多，消息走漏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如果去找其他人做帮手，恐怕这个消息也守不住了。”艾伦说道。
“这个道理我岂会不知，不过只要数据找回来，就算消息瞒不住，我们也认了。数据找回来，什么都好说，数据找不回来，我们根本隐瞒不了多久。”黑袍巫师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艾伦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说说看。”黑袍巫师问道。
“你们也不用请帮手了，我这边出人帮你，保证那个暗烬大师跑不掉，不过最后他的灵魂你们也别要了，直接交由我们处理。”艾伦说道。
“你还是对我的话心存疑虑。”黑袍巫师道。
“别人是否怀疑你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能否打消别人的怀疑。你们和暗烬大师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牵扯到什么恩怨，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也没有佐证，就算不得不信可也不能全信。”艾伦说道，“我之所以答应与你们合作，不是因为你们的筹码高，而是因为按照你们的说法，这样事对人族和光明阵营有利。可为了防止你们利用我对光明阵营不利，我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行事。”
“信任确实不是单方面的，”黑袍巫师道，“我们单方面的说辞也确实无法令你完全信服。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这边为保险起见，就不再惊动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其他人手由你那边出，务必不能让暗烬大师逃脱。”
“成交！”艾伦说道。
“如果初次合作顺利而愉快，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黑袍巫师趁机说道。
“我还有个事情要请你们帮忙。”艾伦说道。
“请说吧。”
“大陆上的奴隶贸易，你们了解多少？”艾伦问道。
“你指的是活人奴隶贸易，还是灵魂奴隶贸易？”黑袍巫师问。
“有什么区别？”艾伦又问。
“活人奴隶贸易运输和交易的是活人，常见于你们光明世界，灵魂奴隶贸易运输和交易的是灵魂，盛行于我们暗黑世界。”黑袍巫师道。
“活人奴隶贸易。”艾伦说道。
“活人贸易我们基本没有介入，主要从事的还是灵魂贸易，不知你想问什么事，我看能不能帮到你。”黑袍巫师说道。
“我想知道大陆上那些地方奴隶贸易比较盛行，哪些人从事奴隶贸易，哪些人又大肆购买奴隶。”艾伦说道。
“精灵、兽人还是矮人？”黑袍巫师一眼就识破了艾伦的意图。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异族奴隶？”艾伦好奇地问道。
“人族奴隶贸易在大陆上几乎是合法的，打听渠道多的是，你犯不着找我们。你不方便打听的，一定是在大陆上明令禁止但又私下十分猖獗的异族奴隶贸易，尤其是精灵和矮人奴隶。”黑袍巫师道。
“异族奴隶非法，人族奴隶合法，难道在人类眼中，异族比本族更金贵？”艾伦问道。
黑袍巫师呵呵笑道：“物以稀为贵。在人类眼中，也许异族并不比人族高贵，可一旦沦为奴隶，异族奴隶就是比人族奴隶金贵。黑市的一般报价是一名精灵奴隶等价于一名矮人奴隶，等价于十名兽人奴隶，等价于一百名最精壮的人族奴隶，而在实际交易中因为前者更稀少，成交价格会更高。”
“好吧，我对异族奴隶贸易比较感兴趣，想多了解一下。”艾伦承认道。
“那个种族的？”黑袍巫师问。
“有区别么？”艾伦问。
“当然。人族奴隶用来在种植园和矿山做苦工，矮人奴隶用来作坊锻造，兽人奴隶用来看家护院，精灵奴隶用来风花雪月，附庸风雅，不同的奴隶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如果不能锁定是哪个种族的奴隶，资料收集起来非常麻烦不说，收集到的绝大部分信息也都是无用的。”黑袍巫师道。
“你们通过什么方式收集资料？”艾伦问道。
“我们虽然不参与活人奴隶贸易，但可以拷问一些生前是奴隶贩子的灵魂，从他们口中获取信息。我们关于你们光明世界的绝大部分信息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坦白地讲，我们对你们的了解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很多你们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我们都一清二楚，因为灵魂被拷问时是不会说谎的。”黑袍巫师道。
“那你们编著一本《被掩盖的历史真相：光明世界秘史》，岂不是要畅销大陆？”艾伦开玩笑地说道。
“在黑暗世界中，确实有很多研究光明世界历史的专著，比较出名的著作有《光明通史》、《光暗交错的世界》、《龌龊的英雄，卑鄙的圣人，放荡的贞女：人族百位名人私生活全秘闻》、《光明世界十大悬案考证》等等。不过这些书你们不可能看到，一方面是因为光明世界视这些书为禁书，查抄非常严格，另一方面，其实光明世界的人并不尊重历史，你们的史书上充斥着经过筛选的、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历史，以及虚构出来的、听上去美妙舒服的历史，你们并不在乎历史的全部与真相，你们需要各种完美无缺的英雄去崇拜，需要各种穷凶极恶的坏人去憎恨，历史以符合你们道德与审美的形式而存在。对于我们编写的披露历史真相的史书，你们从心理上就根本无法接受。如果法兰克人看到有本史书上说，某一代法兰克皇帝是皇后与侍卫偷情所生，之后的法兰克皇室与查理曼大帝的血脉再无任何关系；或者史书上说，圣女贞德其实是被法兰克皇室和光明教会联手出卖，而不是自己误入埋伏失手被擒，他们自己就会暴跳如雷，把借书给他们的人给撕得粉碎。”黑袍巫师说道。
“法兰克皇室不是查理曼大帝的血脉，这倒挺有意思的，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说圣女贞德被联手出卖，又是怎么回事？”艾伦问道。
“百年战争初期，炽焰帝国大举入侵，法兰克军队节节败退，五大主力三支被全歼，一支受重创，只有皇家卫戍军团一支主力保存了战斗力。法兰克帝国遭遇了自开国以来的最大危机，国土沦丧近半，巴黎城数度被围，破城只是时间问题，然而贵族内部却仍在争吵不休，互相指责埋怨，无法达成统一意见，甚至有人与炽焰帝国暗通款曲，为战争失败做打算。对此如此局势，曾有人悲观地预测，法兰克帝国气数已尽，然而炽焰帝国和拜火教并无实力吞并光明神教的地盘，尚武的日耳曼人将会在法兰克帝国的废墟上崛起，成为暨罗马帝国、法兰克帝国之后的第三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