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破坏气氛
艾伦:那个时候是一千一股,现在涨了。
吉尔伯特:涨了十倍,你也太黑了吧。
艾伦:明天就是两万金币一股,后天还会涨。
岚音:太坑人了,不买了,你自己留着吧。
艾伦:从家族申请了一大笔钱,一分不动地还回去,你们是想挨骂呢还是想不挨骂呢?
吉尔伯特:你好卑鄙,等我们上了贼船才又漫天要价。
岚音:我宁肯被骂个狗血淋头也不会让你得逞。
艾伦:狗——血?
岚音:你又在挑我的刺!
艾伦: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每股涨到了一万金币?
岚音:知道,你的心被狗吃了。
艾伦:……
吉尔伯特:你倒说说看,如果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咬咬牙也就入股了,如果给不出解释,朋友没得做。
岚音:对!断交。
艾伦小声地说道:刚才那三名矮人想出五百万金币买断所有的股份,我没答应,因为要留给你们一些。
吉尔伯特、岚音:吹牛皮。
艾伦:过两天你们陪我去磐石大陆银行的地下金库拖箱子,就什么也明白了。不过我不保证那个时候还有股份卖给你们。
两人:真的?
艾伦:无论我说是或者不是,都有可能在骗你们,现在是考验你们眼光和魄力的时候了。
吉尔伯特对岚音说:“我家老头子已经猜到了他会坐地涨价,但没猜到会涨这么多。”
岚音对他说:“我父亲也猜到了,不过他以为最多会涨到三千金币一股,你家老头子猜的是多少?”
“四千。我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少有的狠人,没想到我们眼前的这位更狠,直接开价一万金币。”吉尔伯特苦笑道。
“两位对我的评价太高,我实在不敢接受。”艾伦谦虚地说。
“我们各有十万金币,你敢不敢接受呢?”岚音问他。
“这个敢,这个敢。”艾伦连声说道,“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你们给我的名我不敢接受,但你们给我的利我还是敢接受地。”
“虚伪!”
“贪婪!”
“无耻!”
“虚伪!”
“停——!虚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艾伦打断道。
“你早上还吃饭了,为什么中午还吃?”岚音反驳道。
艾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有人在远处喊道:“岚音,我们唱诗班的人准备集合了。”
“来了。”岚音朝那边应了一声,又扭头对艾伦说:“虚伪!这是晚餐。”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等岚音走后,艾伦才心有感慨地对吉尔伯特说道。
“不过我认识的好几位女人都对我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因为你毫无尊敬爱惜女人之心。”吉尔伯特笑着说。
“我于世间万物一视同仁,各族平等,男女平等,贫富尊贵平等,她们从我这里享受不到特权,才恶意中伤我。”艾伦神情庄严地说道。
“好吧,你才是真正尊敬女性之人,因为你对她们一视同仁。”吉尔伯特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两句,便岔开了这个话题,因为他明白,女人要的是特权,而不是平等,其实所有的人类,所有的智慧物种,要的也都是特权,而不是平等,所谓平等,不过是拉低对方特权,提高自己权益的一种策略罢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岚音已经把她手下的大部分人马都转交给了我,等完成整合后,我们剑与玫瑰社将是巴黎排名前五的青年社团。至于岚音,她将致力于把玫瑰与剑社打造成一个女子青年社团,未来的影响力不输于我。我吞并了她的社团,但还是没法压她一头,不过这么做也算是双赢了。”
“剑与玫瑰是男子社团,玫瑰与剑是女子社团,倒也贴切,省得你们再争什么正统。”艾伦说道。
“我知道是你的主意,所以要谢谢你。”吉尔伯特说。
“因为你们的实力暴涨,前景看好,所以家族长辈决定对你们投资,或者决定对你们加大投资?”艾伦问。
“这确实是一个重要因素,但另外一个因素的作用也是显而易见。”吉尔伯特说。
“哪个因素?”艾伦问道。
“今天下午索菲亚的出手令很多人为之震惊。之前我们判断她是白银高阶巅峰,甚至有可能半只脚踏入了黄金斗阶的门槛,但现在才发现,她不仅已是名副其实的黄金斗士,而且还领悟了自己的专属必杀技。她对那位暗烬大师的杀伤,一点也不比那些黄金高阶斗士、高阶高级魔法师逊色,就算是巴黎年轻一代中第一武者罗曼罗兰,年龄比她长一岁,又领悟了罗兰家族祖传的“灭势破军剑”,恐怕也只能和她打个平手。这让老一辈人生出强烈的危机感,认为以前对年轻一辈太过呵护,以至于我们磨砺不足,成长太慢。现在他们决定给我们更多的支持,放手让我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成败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敢于尝试。今天下午围攻暗烬大师的关键战斗中,出手的年轻人全部是你带来的,没有一位是法兰克土生土长的,这让老一辈人既恼火又忧虑,如果一个国家人才凋零,这个国家也终将凋零。”吉尔伯特说道。
“成败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尝试。”艾伦重复了一遍吉尔伯特的话,又问他,“所以哪怕我刚才开出两万金币一股,你们也得咬着牙买下,一旦原封不动地拿回去,只会让家里的长辈对你们更加失望,认为你们不敢尝试,不敢担当,是不是?”
“没错,我们宁肯这十万个金币赔个精光,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补贴,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吉尔伯特答道。
“那我决定了,就两万个金币一股。”艾伦手一挥说道。
“什么?!”吉尔伯特心中一颤。
艾伦劝慰道:“你不用着急,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我是说,以后再有人来买股份,都是两万金币一股。”
“吓死了我。”吉尔伯特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要是让岚音知道因为我向你透了底,你就加到了两万金币一股,她绝对会杀了我。”
艾伦突然笑着说道:“听说岚音是唱诗班的领唱,你说她等会儿会不会跑调?”
吉尔伯特想了想说:“她的歌唱功力极高,就算跑调了,也能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让人误以为原本就该如此作唱,说不定还能弄拙成巧,发挥得比原来更好。”
艾伦:你貌似另有所指啊。
吉尔伯特:有吗?是你想多了。
艾伦:可我总觉得你在影射我。
吉尔伯特:充其量不过是一种隐晦的赞美。难道你认为你的行为只该被讽刺,不该被赞叹么。
艾伦:除神之外,我们对任何人的赞美都缺乏真诚。
吉尔伯特:献给神的真诚赞美诗即将开始,难道你不想一睹为快么?
艾伦:好吧,我们进去吧,只有在面对神时,我们才能净化那与人交往时被玷污的心灵。
吉尔伯特:此言甚是赞同,我们只有在面对神时才会放下所有伪装,放弃一切欲望,把我们自己完全剥离出来。听说人的年龄越大,内心沟壑越多,就越需要更多地面对神,向神祈祷,与神对话。
艾伦:你们家族的大人都是如此吧?
吉尔伯特:是的。人越老越虔诚,他们每日早起后、晚睡前必做祷告,用餐前必祈祷,而我们年轻人总觉得过于繁琐,时常偷懒就不做了。
艾伦:我总算明白老师为什么很少见人,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原来他是在单独地与神交流。
吉尔伯特:你老师对神之虔诚,又要超出我家长辈许多。其实我觉得你受他的熏陶,在这方面已经与我家长辈差不多了。
艾伦:你在说我老谋深算、老气横秋吗?我很天真无邪的。
吉尔伯特:我已被你的天真打败,反正我们的座位也不在一起,我先进去了,你慢慢来。
说完,他一溜烟地就不见了。只剩下艾伦站在走廊中,摸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看上去真的老气横秋么?”
当他漫步走入登基大厅时,里面的魔法照明系统几乎全部关闭,全场一片漆黑,仅有一道洁白笔直的光束投向舞台中央,象征着来自天国的救赎之光。青年唱诗班的男男女女轻声哼吟着前奏曲,仿佛天使们欢快愉悦的呢喃。黑暗与光明的强烈光线对比,不染尘烟的圣洁歌声入耳,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宗教式凝重。
每个人都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不仅嘴上停止了任何动作,连呼吸也缓慢细长起来。艾伦猫着腰,凭着微弱的光线,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去。不知谁那么缺德,竟然在地上扔了一块香蕉皮,艾伦没看清楚,一脚踩了上去,没等反应过来就“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同时发出“哎呀”的失措叫声。
场上的宁静被瞬间打破。虽然光线很暗,但人们依然辨认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把目光投了过来。负责大厅一切事务的三皇子莱德,担心又混入了什么危险分子,急忙下令把灯光全部打开。骤亮的光线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等他们的视觉稍微恢复,便看见狼狈不堪的艾伦正呲牙咧嘴地从地上慢腾腾爬起来。
“公民艾伦,你没事吧?”王座上的查理四世和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