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歪打正着

“你现在又不需要打架，没必要这么认真吧。”艾伦问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魔法能力了，从来没施展过变形术，对如何驱使其他形态的身体完全没有经验，再加上这次又是被动变形，所以要多花点时间来熟悉下。免得遇到强敌，别人一招就干趴下。”盘牙说道。

“是不是只要有人朝我攻击，你就会护着我？”艾伦又问。

“那是当然。对方哪怕再多的人，或者比我还厉害，我也会把他们纠缠住，掩护你逃走。”盘牙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艾伦拍拍胸脯说道。

“你进入人类社会也没多久吧，到底惹了多少仇家？”盘牙问道。

不等艾伦答话，梅林抢先说道，“你现在最怕的不是别人，而是回去之后，索菲亚一剑劈了你吧。当初你和我说的可是只离开几天，现在等我们回去，就超过十天了，反正到时候我就说是被你哄骗走的。”

艾伦笑着说道，“我才不担心。索菲亚早动身前往法兰克帝国了，我们遇不见她。等我们在法兰克回合，哪里她人生地不熟，不会轻易发飙的。”

“你一开始就算好了，等我们回去，她人早就走了，对不对？”梅林问道。

“是的，否则我怎么敢偷偷溜掉。等她在法兰克见到我们，他乡遇故知，心里只有亲切和激动，哪里还会计较什么小过节。”艾伦说道。

“我问个问题。既然我们也要去法兰克帝国，为什么不直接前往，而是要先去狮心城？”盘牙问道。

“因为我还要回去见一下我的老师。怎么，你怕狮心公爵在里面设下困龙大阵，把你给活捉？”艾伦问道。

“我也不怕他，可毕竟是人家的老巢，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底牌或者隐藏的魔法阵，能不去最好别去。”盘牙说道。

“我也有些不想进去了。”梅林也犹豫地说道。

艾伦停住了马，看着两人说道，“你怕遇到狮心公爵，你怕见到我老师，是不是？”

盘牙和梅林都点了点头。

艾伦沉吟道，“你们确实没必要去狮心城，进去了也容易引发意外，那怎么办，你们在城郊等我？”

“我们可以自己去法兰克帝国，你到时候去找我们。”盘牙建议道。

“拉倒吧。”艾伦直接否决，“你们俩惹祸精单独上路，你们放心我还不放心呢。”

“那就在城郊等你吧，我们保证哪里也不去。”梅林说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艾伦说道。

可是当艾伦三人快要抵达狮心城的时候，发现连他自己也不必进城了，因为奥古斯丁就站在路口，一脸精彩地看着他们。

“老师，您怎么在这里？”艾伦下马问道。

“他们都说，艾伦同学迟迟不肯进城，是因为嫌迎接他的排场太小，于是我就亲自出来迎接了。”奥古斯丁说道。

艾伦闹了个脸红，急忙分辩道，“不是的。我生性害羞，讨厌排场，就是担心大家对我太过热情，才一直没有进城。”

奥古斯丁笑着说道，“你还真说对了。学校要为你们这些人立雕像，表彰你们的英勇功绩，其他人都已经取完了模型，就差你的了。”

“啊，还真有啊。”艾伦张大嘴惊讶道。

“不过我替你给回绝了。”奥古斯丁说道。

“哦。”艾伦有些失落地应道。

“虽然你是狮鹫魔法学院的学生，同时也是我的学生，但我不希望你打上任何的标签，而是继续用客观中立眼睛来看待世界。为你们立像，固然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但也把你们紧紧绑在了雕像上面，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奥古斯丁说道。

他这么一解释，艾伦的郁闷顿时少了许多。确实如奥古斯丁所言，为自己立像未必是好事，但由别人而不是自己亲自来拒绝，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不过你还是别进城了。如果他们硬拉着你去取模型，想必你也不好拒绝，有些人是很希望你和他们紧紧绑在一起的。”奥古斯丁又说道。

“索菲亚是不是已经走了，那我们也直接去法兰克帝国吧。”艾伦说道。

“她前几天已经走了，因为要赶上玛格丽特公主的生日庆典，不过听说走的时候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奥古斯丁似笑非笑地说道。

艾伦一阵心虚，连忙岔开话题，“老师您是专门来通知我不用进城的么？”

“我要回教皇国一趟，一起走吧，有一段是顺路。”奥古斯丁说道。

艾伦把刚才骑的马牵了过来，想让奥古斯丁坐上。奥古斯丁说道，“我很久都不骑马了，无论去哪里都是徒步，你也尽量不要骑马，自己走过的地方和搭载交通工具路过的地方，感悟是不一样的。”

旁边的梅林一听，也不好意思地跳下了马背。奥古斯丁看着她说道，“艾伦说他新收了个妹妹，叫艾琳，是你吧？”

奥古斯丁的目光很清澈，梅林有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回答，艾伦在旁边帮忙说道，“是的，她很可怜，出生在有海的地方，很小就没了父母。”

“不过艾伦坑蒙拐骗无一不精，你跟着他，可别学坏了。”奥古斯丁说道。

有你这样说自己学生的么，我就是有那些毛病，也是你教的。艾伦腹诽道，却不敢说出来。

“叔叔，艾伦哥哥是调皮了点，不过正义感强，不逃避责任，为人热情，乐于助人，我听大家都夸他，说他不亏是您教出来的好学生呢。”梅林说道。

“是么？”奥古斯丁哑然失笑，对艾伦说道，“没想到大家对你的评价这么高。”

“他们其实是夸老师您教导有方，连我这样一块顽石也雕琢成了璞玉呢。”艾伦也恭维道。

“还有你，大蜥蜴，你也是这么看他的么？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奥古斯丁转而看向盘牙，微笑地说道。

盘牙从后面走上来，低头行了一礼，说道，“是的，刚好十年，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虽然艾伦敲诈走了我所有的积蓄，但我依然认为他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哦？”奥古斯丁饶有兴趣地问艾伦，“从龙手里拿走财宝可不容易，况且是所有的积蓄，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说如果我不把全部财产给他，他帮我变形的时候就会下重手，我迫于无奈，只好接受了这一极不平等的协约。”盘牙抢先告状道。

“你帮他变形？你有这个能力么？”奥古斯丁奇怪地问道。

“我是不会，可是老师你不是告诉了我帮他变形的办法么。”艾伦说道。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他变形，又怎么能告诉你。”奥古斯丁说道。

艾伦、盘牙和梅林三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当初艾伦口口声声说奥古斯丁暗示了他变形的方法，他们才尝试的，最后的成功也验证了这一点，而现在奥古斯丁却亲口说，他不知道什么办法，更不可能告诉给艾伦。

艾伦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大概描述了一遍，其中隐约点出梅林是施展变形术的人，让梅林的心又暗中悬了起来。不过奥古斯丁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感喟地说，“我给你那块石头，完全是出于让你防身的目的，而你竟然想到用来削弱他身上的封印，还误以为是我的意思，最后竟然还成功了，这冥冥之中，想必是神的意思吧。”

盘牙小心地问道，“如果，我是问如果，按照艾伦说的办法，我们变形失败了会怎么样？”

奥古斯丁看着他们说道，“魔法是一门非常严谨的知识，任何一个环节有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导致无法预测的后果，作为不同物种之间形态转化的变形术尤其如此。我没有认真研究过这种方法，所以也不能下准确的结论，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们再施展一次，成功的可能性不超过一成，而一旦失败，最坏的结果，你们三个人中，有一个人会完全废掉，有一个人会几乎半废，当然也可能有好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白费了点力气。”

不超过一成的成功率，究竟谁会全废，谁会半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会是另外一个人。盘牙和梅林都是满腔怒火地瞪着艾伦，艾伦后退一步，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就说我运气好吧，不到一成的概率都让我给成功了，拥有我这样一位鸿运当头的朋友，你们是不是很幸福？”

“如果你不说这是你老师告诉你的方法，我是打死也不会尝试的。”盘牙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引导我这么做，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老师，刚才老师却说，那是神的意思，也就是说，是神指引我这么做。神都帮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艾伦说道。

“你们也别埋怨他了，”奥古斯丁说道，“或许真是神在暗中引导他也说不定，否则的话，就算他能想出这个办法，也无法成功地实施，稍有偏差，就会前功尽弃。神无处不在，我们应该多存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