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敛气
于向前先用力掐了掐自己，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后，才终是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
于向前所受的所有屈辱，此时，终于将画上一张休止符。
两年来的憋屈和无奈，此时，全部都一扫而空。
他将能再次修炼，他将变回以前的天才，他将再也不用去忍受哪些侮辱和嘲讽，他将再次的走上辉煌。
他将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取回属于他的尊严。
“林坤！穹虬！还有于真！”
“你们给我等着！你们所给我的，我一定将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
于向前的笑声突止，突然咬牙切齿，红彤彤的眼眸间，血丝毕露。
“少爷。”
房门外，传来小玉怯生生的声音。
于向前收起了脸上的狰狞，迅速的穿好衣服，然后去开了门。
小玉端着一个盘子，脸色有些惊恐的站在门前。
盘子上摆了碗包子，还有瘦肉粥。
于向前将盘子接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再招呼小玉过去。
“小玉，你也没吃饭吧，一起吃，我待会还要去练剑，吃不完那么多。”
闻言，小玉坐在了桌旁，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于向前，欲言又止。
于向前吃了两个包子，便将瘦肉粥端到了小玉身前，然后拿了铁剑，便走出了房间。
小玉一直都看着他，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晨光微露。
石板地上，析出了些微的湿雾。
于向前朝着属于他的练武场走去，一路上无论遇到谁，他都是昂首挺胸，对那些亲戚们蔑视的目光也都不理不睬。
作为将军府的公子，他有一个独立的练武场。
那是一个不算宽大的院落，地上铺着石板，周围立着石山。
因于向前已经两年没有来过这里，那地上已经铺陈了无数的枯枝和落叶。
于向前在院落中站好，拔出了铁剑。
一个月后，于真将行成人礼。
既然有了剑法和功法，于向前便打算在那时候，给他的弟弟一个大大的“惊喜”。
挥剑而起，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像是在劈山砍地一般，斩出迅猛疾风，吹起一地枯叶。
霸道有余，灵活不足。
一招一式，都僵化坚硬。
这，便是圣光剑十六式。
忽然，于向前的剑式突变，所有的力道仿佛集中在了一处，举剑猛刺，心神为剑所引，仿佛人剑合一，一往无前。
剑刺之处，气流膨发，“嘭”的一声吼，无数的枯叶炸开，化为粉末。
这便是圣光剑的最后一式，也是最强一式。
“呼。”
于向前长吁了口气，举剑的手臂微微颤抖，举剑的手掌也是一片通红。
“无法催动内息，也没有圣火，这便是肉体驱动圣光剑的极限吗？”
于向前微抿起嘴，突然闭上了双眼。
“剑有形，心该无形。”
双眼豁然睁开，于向前持剑的手臂微微摇摆，竟如幼鸟展翅般，然后，他突然举剑上撩，身体大幅后仰，将长剑抡圆着擦过了脸前。
剑势突变。
长剑翻飞，划出道道虚影，于向前随剑而动，看似极为简单的动作，变招却极为迅速，时而如骤雨般轻点，时而似迅雷般凶猛。
毫无轨迹可言，毫无招式可言。
于向前此时使剑，只求一个“快”字。
破剑式，要求的就是快。
为了快，他放弃了节奏，放弃了招式，甚至放弃了呼吸。
直到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剑才慢了下来。
“呼！”~~
于向前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只觉胸口绷紧，疼痛难忍。
他体内的内伤还没好全，额上布满了冷汗，将剑直接竖在了地上。
然后盘膝坐在了剑前。
于向前的双眼闭起，全神贯注。
归元一体决，天剑衍无功，第一重。
于向前微提起了口气，轻车熟路的寻到气感，然后将内息于六处大穴聚集。
起初，于向前的心情是有些忐忑的，他虽然已经见识到了剑法的神妙，但这套功法的修炼方式却和大陆上的修炼法完全不同。
然而，当那一丝内息成功的存储在了那檀中穴时，于向前是真的很激动。
他激动的让内息都紊乱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
于向前猛的睁开眼，眼眸间精光四湛。
他微微翘起嘴角，脸上绽放出轻松的微笑。
他再次闭上眼，平复下那紊乱的内息，然后全力引动内息往檀中穴聚集。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第一缕的气感。
其檀中穴的位置也微微的肿起，隐隐间，有清晰的红色光华透过衣衫，如火焰般刺眼。
突然，于向前突然睁开眼，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身前的长剑微微颤抖，突然“嗡”“嗡”作响。
剑为主鸣。
是在渴血，也是在激动。
于向前猛的拔起长剑，剑气顿升，那地上的枯叶便纷纷飘起，其一剑横扫，便斩破无数枯叶残枝，斩出无数残渣屑浪。
他收起长剑，身周的地上再在无叶片。
他微瞪起双眼，将檀中穴的内息驱至手上，那整只手掌突然就肿了，然后膨胀了好几分。
些许红光透过其的手掌肌肤，一条条青红相间的筋络在其上显出。
“喝！”
于向前怒啸一声，长剑脱手而出，刺向一座石山，所过之处，掀开了满地叶枝。
“嗙”的一声脆响，整把剑贯入石中，只有剑柄留在外面。
“这种力道！”
于向前浑身剧烈颤抖，嘴角大幅度的翘起，眼眸间甚至隐现出了泪花。
“敛气境，是敛气境！！”
于向前微微的弯起了腰，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汇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面镜子，他从中看到了他自己。
那，仿佛是两年前在王殿上，那捂着丹田，因疼痛而满脸泪水的他。
一切都过去了。
于向前将眼泪擦去，走向了石山，伸手将那剑给拔了出来，然后用两根手指轻轻的抹过冰冷的剑身。
他看着黝黑的剑身，然后竖起剑身，闭着眼，感受起之前用剑的手感，感受起之前使出的剑意。
在他的意识里，他自己已经一分为二，一个用出圣光剑十六式，一个用出破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