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囤息
于涛感到有些困惑。
他不知道于向前为何会对一个奴仆如此执着。
他心里原本因驱逐于向前而存有的那几分愧疚,却因为于向前对他的无礼,迅速的消失了。
“既然如此,也罢,为父不再劝你,你好自为之。”
于涛的话语中,突然显露出了些冰冷。
于向前再一叩首。
“父亲,孩儿一月后就将去铁城,到时候,您多保重。”
于向前声音有些哽咽,却在叩首后,决然的站起身,退出了院子。
看着于向前一步步远去时,那颇显萧索的背影,于涛的心中显出了几分不忍,心中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唉!~”
身后响起一声长叹,于向前的脚步微滞。
于涛是一家之主,他要维护家规,他要对家族负责,他已不再是于向前记忆里的那个慈父,而是一个掌权的家主。
于向前颇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满怀悲戚的回到了家中。
“少爷。”
小玉看见于向前,咧嘴一笑,快步的迎了上去。
“你怎么了?”
观察了于向前的脸色有异,小玉颇有些不安,脸上遍布着忧色,道:“老爷,他对少爷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于向前摇了摇脑袋,坐在了桌子旁,将心中的悲情隐去,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玉,家里还有剑吗?”
于向前原来的那把剑已经断了,但他的剑不止一把,只不过,自从他不再握剑后,就没有再刻意去关注那些剑的下落。
“有。”
小玉的双眼微亮,嫩声嫩气的道:“少爷,你想要那一把?”
“就我常用的那一把。”
“好的,我去给你拿。”
于向前以前常用的剑,是一把用铁铸成的剑,本身很平常,厚度却有半寸,若不是其的样子和剑相似,倒更像是一把尺子。
这样的剑很重,不适合与人比斗,却能锻炼人的臂力和平衡性。
于向前当初就是以此剑来练习剑法。
小玉翻箱倒柜,从一放衣服的底层,掀起了一块夹板,然后吃力的将一柄剑背了出来。
于向前赶紧走过去,将那剑握在手里。
拿起那剑,于向前只觉手上一沉,心中立刻泛起一丝丝的涟漓。
“好,好熟悉的感觉。”
于向前感觉那柄剑就好像是一名多年不见的老友,此时一见面,才发现那老友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少爷,需要桐油吗?”
“嗯,给我拿一点。”
于向前将剑从鞘中拔出,却见长剑剑身上已布满锈迹,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玉很快拿来了桐油和磨刀石,于向前先是用绸缎沾着桐油将剑身擦干净,然后又以磨刀石开始研磨剑身。
天色渐渐的晚了,小玉为于向前布置好床铺,满脸通红的脱去外衣,缩进床里躺着,待被窝被捂热了,才从被窝里出来,给于向前端来了热水。
于向前洗漱完毕,先打发小玉去睡,才将灯火吹灭,却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继续打磨着铁剑,一下下的将那些锈迹都给磨掉。
夜渐渐的深了。
空气也逐渐冰冷。
于向前将打磨完毕,锋芒毕露的铁剑收回了剑鞘,才来到了已经冰冷的床前。
他脱去上衣,突然紧皱起了眉头,捂着胸口,惊呼道:“糟糕!我的玉!”
于向前脱下全部衣服,朝着胸口看去,确发现那颗心形的红玉已经不在,而在他的胸口处,却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痕迹,仔细的看去,那就好像是一团红色的云霞般。
于向前清楚记得他将那颗红玉塞在怀里,虽然他曾被换下了外衣,但那颗红玉他是藏在里面的,而且那时候小玉也在他身旁,那玉应该不是别人拿走的。
而胸口上的那团红霞也很可疑。
于向前点燃一根蜡烛,朝胸口上的红霞看去,却发现在那些红霞中,竟隐隐透着些许金色的光点。
“咦!?”
于向前惊异的唤了一声,伸手朝着胸口上的痕迹摸去,就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那痕迹之时,一抹金色流光便从那痕迹中闪过,他只觉双眼一阵模糊,大地似乎都在旋转,意识一下子就坠入了黑暗。
然后,是万道惊雷,是狂风呼啸。
于向前满心惊异,似一条蛟龙般在风与雷中穿梭。
待风停雷消,那七个金色大字再次出现。
华夏武艺论伯仲!
万丈金光顿时顷洒而下,无数的心法文字,招式图案,在于向前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于向前已经知道他有了奇遇,并很快就激动了起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于向前想要大笑,想要兴奋的大叫。
这两年来所受的所有屈辱和轻蔑,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于向前已不能修炼,已没有了能受他人尊敬和拜服的力量。
在强者林立,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生存,没有力量,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一次,于向前仔细的搜索着那些惊世骇俗的武功,他丹田被废,内息无法存储,这就是他成为废人的真正原因。
而他此时,就要寻找不需要丹田,也能储下内息的功法口诀。
他很快就有了收获。
“归元一体决,天剑衍无功。”
于向前找到的这部功法,可以说是一部奇功。
这功法上,详细的阐述了人体上有六处大穴,并直接指出这六穴皆可存内力,修成气海。
内力于向前没有,他只有内息,但一字之差,于向前毫不在意。
这部奇功上还说,除六大穴外,人体还有三百六十一处经穴,皆可有内力,修小气海。
而在这部功法的最后,还附加了一句话。
“气海大成时,万剑可归宗”
于向前被这套功法深深吸引,牢牢将之的记住,而在这套功法后,还出现了描述人体穴位的大图,描述的极为详尽。
待于向前将这功法完全铭记于心时,他的眼前又是一黑,猛的睁开眼,却再次的看到了那熟悉的屋顶。
“呼!呼!~~”
于向前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猛的坐起身,却见那些窗布已经发亮,方知已到了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