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长子(七)
第一百七十二章长子(七)
尾张国,中村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去那么久,中午我回家只见着你母亲却不见你的踪影,问你母亲你回来了没,你母亲却说连你啥时出的门都不知道,我才想起你出门时你母亲都还在歇息呢,为此啊~我还遭了一顿骂,你这孩子喔』离开竹阿弥屋子旁空地的光与布父子,在回家的路上光因着担心布身上的伤势,有没有受今早的事情伤上加伤,便更是详细的询问着早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尤其实关于野猪的一切
『抱歉了父亲,让您及母亲担心了,只是那野猪太过于凶猛,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紧追不舍,当时虽然顺手捡了几支箭矢,正想回击可惜我的弓已然断裂……唉真可惜』布懊恼的道,『没事~你人没事就好,唉~对了你说你身上没有箭矢……那最后的那支箭矢是……』光疑惑的问道
『嗯……父亲,请你原谅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使用……那支箭矢了』布闻言便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父亲充满歉意的道,『你说那支箭……不会是……』光若有所思的问道
『……』布看着光的眼神默默的点头,『……』光闻言楞了一下又沉默了片刻,脸上表情数度的变换,最后仿佛好像释怀的突然『哈哈哈』的笑了出来,『父亲……』布见光不责怪自己反而仰头大笑,便疑惑的看着光,『我说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儿啊~没事没事,比起那支破箭,布啊~你的安全可比那支箭宝贵的多了』光笑着拍着布的肩膀笑着道
『父亲……你不是说那支箭对我们家来说……很重要的吗,怎么……而且爷爷也说要用生命来保护……想必对我们家来说……一定很重要……难道』布见父亲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便问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免得晚回去,我挨你母亲的骂』光对着布笑着道,然后转身走向前,转身的刹那却不露痕迹,眼神落寞表情黯然神伤,头也不回的强掩着内心的苦涩,用开完笑的口吻边走边道『那啊~只是你爷爷骗我的胡话,为的啊是让我们永远记得最后一只箭的重要,走吧你母亲还在等我们,我们快回家吧』
布未曾发觉父亲转身后,脸上表情的异样,便跟在父亲后方等候父亲开口,而父亲转身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就大步走向前,只是一直到进了家门,光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且不发一语,布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为何的竟看到一丝丝的萧涩感,布虽感到此时的父亲变的有那么一些奇怪,不过一路上父亲既然不说,布也就识趣的不在多问,心里只留下一丝丝的疑问及好奇,但是随着父子两进了屋子,在母亲雪子殷勤的服侍下,看着父母亲依然如同往常一般拌嘴嘻笑,也就不以为意的,将所有疑问抛至脑后
古渡城,议事厅,隔壁空屋
『平手大人您为何躲在这里偷哭……抱歉是是休息……』阿草见平手政秀与自己互相打了招呼后,依然自顾自的转过身,偷偷的抹去脸上黏稠的液体,背对着阿草,继续蹲靠在木墙边,阿草见状便走向前看了看,发现只是一面木墙,便开口问道
阿草话还没说完,平手政秀便着急的转身将阿草强拉至自己身边,手又作了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往旁边挪一挪,然后将耳朵贴近木墙,然后用眼神示意阿草跟着自己这样做,阿草不疑有他,虽然觉得此举动很是奇怪,却还是蹲了下来跟着平手政秀做相同的动作,一样的将耳朵贴在木墙上
听了半倘却没听出个所以然,便小声的对平手政秀说『大人,您这是在听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嘘~小点儿声~这里的木墙是特制的,隔音很好要仔细听才听的见』平手政秀小声的道
『隔音……为什么要隔音』阿草疑惑的问道,『议事厅上说的那都是关乎着国家的大事,隔音好当然是必须的,隔墙有耳麻~』平手政秀解释着道,『可是我还是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阿草又学着平手政秀贴在木墙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便又开口道
『嗳呀~城主正在教训少主呢~刚刚那声惨叫啊~就是少主叫的,城主大人肯定是狠狠的揍了吉法师少主,唉~真是难为城主了……不过为了少主这可是必须的啊,希望少主忍着点,被打的彻底觉醒总好过糊涂一世吧』平手政秀轻轻一叹,无奈又好似不舍且语带哽咽的道
『什么………刚刚那声惨叫真是少主叫的……你怎么不进去劝城主别打,怎么还在这里偷听……万一吉法师受伤了或是城主大人收不住手,这怎么办,不行我要进去……』阿草闻言突然激动了起来,心里莫名的担忧涌上了心头,便着急的将要离去,平手政秀见状赶忙伸出手将阿草拦了下来,对阿草说道『吉乃小姐妳先别急着进去,此时或许是少主蜕变的关键时期,妳这时候冲进去,非但对少主没帮助,且还可能坏了城主大人的大计啊』
『关键时期……什么蜕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草想要离去的力气怎么抵得过平手政秀强拉的力气,便放弃离去的念头反而开口问道,『妳也知道,吉法师身为织田家的嫡长子,将来是必须要承担一切责任的,可惜少主年纪尚轻,误交许多损友,且不学无术,好酒色喜异教,穿没个穿像坐也没个坐样,头发朝天不修篇幅,蛮横无礼目无尊长,到处游荡游手好闲,甚至一天到晚往清洲宿屋里溜达,与宿屋老板娘关系亲暱,这外面可是传的风风火火的,那些流言诽语都已经传遍全尾张国了啊,如此荒谬怪诞的行经,投诉少主的文书已经多到无处安放,那些重臣们的态度……妳刚刚也听到了,本来不该说的……却不想连城主夫人也……唉……城主大人已多次与我商议……却总是没个好办法,所幸干脆提早让吉法师元服,好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谁知这次既然会造成这么大的风波,刚刚听到少主哀嚎的声音,我也是差一点忍不住要进去劝阻,不过一想到织田家及少主的未来……我实在是不得不忍着啊~只希望少主不要执迷不误,应要早日觉醒啊』平手政秀无奈的遥遥头,唉声叹息着道
『……可是这……』阿草虽然对于吉法师的传言略有耳闻,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如此的严重,但是又想到一天的短暂相处之下,心里总是觉得吉法师不是传言中,众人所说的那样的人,但是平手大人们的顾虑也没有错,生于乱世又出身于氏族,没有早些理解身上该背负的责任,扛起该负的重担,很难在乱世中存活的,尤其吉法师又是未来织田家的家主,这个教训还真的必须得受,做生意本有赚赔赌博也讲输赢,但是将未来赌在吉法师身上,对现在的重臣而言无疑是稳赔不赚,没赚头的生意谁都不会想做的,尤其是那看不见的未来,若是草率的压在如今吉法师的身上,无疑是一桩必输的豪赌,这样的豪赌看似潇洒却是十死无生,阿草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的道『我知道了……』便蹲了下来,跟着平手政秀一起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