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长子(六)
第一百七十一章长子(六)
在一干重臣及土田夫人、勘十郎及阿草尽都离开了议事厅后,织田信秀沉默了片刻,双眼紧盯着还坐在地上的吉法师,两人双眼对视了一会儿,吉法师终归是儿子,于是边主动的微微向父亲信秀一拜,抬起头来时,织田信秀微微摇了摇头,无声的轻叹一口气,便缓缓的走向吉法师
『嗯……今的天父亲,怎么那么严肃,不就是宣布元服麻……至于弄得如此严谨,其他家臣就算了,母亲大人也……唉真无趣~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难得回家一趟……竟弄出这么多事』吉法师抬头前心里却暗自无奈,后悔昨晚的一时兴起回家一趟,就在吉法师还在无奈及后悔之时
只见织田信秀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吉法师眉头微微一紧,信秀蹲了下来,眼神犀利的盯着吉法师的脸,感受到织田信秀犀利又狐疑的眼神注目下,吉法师虽然硬是挺住迎面而来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父亲身上的强大气势的压迫,挺是挺过了不过背脊已是冷汗直流,犹是吉法师如此霸气外露之人,居然还有人可压制住自己,可能也只有其父亲织田信秀做的到
面对父亲严肃的凝视自己,上下仔细的打量自己的穿着,『……父亲该不会是发现了吧』吉法师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着,突见织田信秀缓缓的抬起手,慢慢的靠近自己,吉法师额头竟不自觉的冒出汗滴,见父亲的手渐渐靠向自己的脸,手指捏着吉法师脸上胡子末端,吉法师心里咯登一声『糟糕……』
『撕~』的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嗳呀~疼』从大厅传出,远方已经远离的一众重臣们听闻,皆私下谈论着『哼~在装逼啊~小鬼活该被揍』『不知所谓,太鳖屈了亏我刚刚还差点吓出嗯……汗来』『大人毕竟疼儿子啊~肯定是刻意将我们支开,就是不让我们见着这一出,唉呀~早些换掉不就得了』某些重臣心里很是痛快,当然也有些重臣暗自神伤摇头叹息
如平手政秀,见适才政秀从大厅出来后,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般径直离去,身为从小看着吉法师长大,如同老师一般的存在,受织田信秀之托,照看着吉法师,即便吉法师在旁人面前不受见待,甚至被称呼为尾张国的傻瓜,平手政秀仍然不离不弃,反而更是尽心尽力的教导
可惜织田内部,上至母亲下至重臣兵卒,皆私下对于吉法师的一切举动不以为然,今日更是在议事厅里,联手上演了这出大戏,不禁让心系着织田家未来的平手政秀,担心不已甚至感到万般的自责,毕竟身为吉法师的老师,而吉法师的一切作为,都让身为老师的平手政秀为重臣所轻看,也让平手政秀在织田家的威望,更是一落千丈,甚至以往议事厅上的话语权,都渐渐的被其他重臣所取代,然而织田信秀竟对此事默不作声也无责罚,私下更是与平手政秀讨论吉法师之事,对于那些重臣间的流言诽语皆是支字不题,反而更让平手政秀难以自拔羞愧的无地自容
只见平手政秀待在距离议事厅不远处的空房里,听道议事厅里传来的哀嚎声,不禁感动的落下泪来,脸上泪水滴滴滑落,平手政秀老泪纵横,不断的伸手拭泪,为了怕哭出声来甚至咬着袖子,忍着哽咽的声音默默的道『城主大人打的好,多用力些,为了织田家,城主大人一定要打醒少主啊~少主啊你可得忍耐啊……一下就会过去的……一定会变好的……呜呜呜呜』
还未走远的土田夫人与生驹吉乃也被这贯穿古渡城凄厉的哀嚎声所惊动,『刚刚那叫声是……』阿草疑惑的问到,『喔~一定是信秀大人在教训吉法师,也不看看今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妳也看到了,早上不是叫他注意的吗,唉~这穿着礼仪上总是如此随便又无礼,大人刚刚啊一定是故意将我们支开,为的啊……就是给吉法师留些颜面,还好妳啊刚刚没留在那里,不然吉法师被揍的样子,那趴在地上哀求的模样,肯定会让妳大失所望的』土田夫人闻言,却是冷嘲热讽的道,『……我……还是去看看好了』阿草沉默了一会儿,便向土田夫人告退道,『嗳呀~吉乃啊妳就别去了,这都到我居住的地方了,别理他了,等等让内务送些好吃的来,在找勘十郎陪妳去逛逛,走吧』土田夫人闻言仍是自顾自的,拉着吉乃的手,往自己的居所前进
『夫夫……夫人……姑姑我我……我还是改日在来拜访……抱歉抱歉』阿草犹豫了一会儿,见土田夫人的房间就在前方,阿草竟突然止住步伐,将土田夫人的手挣脱开来,转身飞奔而去,等土田夫人反应时,阿草早已远离,只留下一席话
『唉唉~吉乃吉乃……别走啊』『抱歉啦夫人』土田夫人见生驹吉乃飞奔似的背影,便试着喊着,心里还是不放弃的希望生驹吉乃可以回头,谁知阿草的回应竟是如此的干脆,不禁遥遥头道『姑姑~是姑姑~唉呀也不知道这吉法师是那点好,怎么身边总是有人莫名的跟随……跟着勘十郎不香吗,我们勘十郎才是织田家未来的希望啊~真是不知所谓』
阿草担心着吉法师,虽然两人今天才刚认识,吉法师的霸道与不讲理,自己可是有着深刻的体会,甚至对于叫自己为阿草,让自己做吉法师的内务长,很是不以为然,不过很奇怪的,心里虽然百般不愿,可是却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有些古怪的感觉
阿草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跑的越快,心急如焚的她竟没注意到地上的突起物,竟一脚踩在上头,一不小心竟往前跌了一跤,煞那间头重脚轻的往前一扑,『碰~』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嗳呀~好疼……嘶好疼』阿草虽跌的不轻,却痛的不敢叫出声,只敢轻声的呻吟,阿草勉强站起来,只见原来是地板因潮湿而腐朽一片,阿草踢到的地方刚好是,木质地板因潮湿而引起的,挤压变形而鼓起的突起物,阿草回头看了一眼才知道自己跌倒的原因,在看向自己扑倒的地面,看到木质地面竟有两处颇深凹陷,阿草皱眉想了想『夷……怎么会这样,前面那个圆的因该是头……下面那横的椭圆是……』阿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羞红着脸左右紧张的看阿看,确认附近没有任何人就迅速起身,尴尬的低着头抱胸而去
阿草紧张悉悉的离开,行经一处屋子时,却停了下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熟悉的老武士蹲在房里,背对着门口,掩面独自抽泣,『嗯……这不是刚刚那群重臣中的一人吗』阿草见老武士不知为何在此处哭泣,见其颤抖的肩膀,阿草难忍心中的恻隐之心,便放下适才尴尬的娇羞,默默的走向前,伸手拍在老武士的肩膀『请问……武士先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如此难过』
原来蹲在地上哭泣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手政秀,平手政秀刻意蹲在地上,就是不想要旁人看见,也不想要惊动城主大人,以免打断城主大人教训吉法师,错失吉法师侧底觉醒的机会,虽然不忍心也只能强迫自己忍住,谁知阿草突然伸出手拍在自己的肩上,吓了一大跳,转身抬头看着来人
『嗳呀~』『碰』『你呜呜呜』只见平手政秀脸上挂着鼻涕、泪水及口水,甚至连地面上都湿了一片,见平手政秀一转头,阿草竟被眼前这哭惨的人,当下只见到此人脸上满是不名的黏稠液体,便感到恶心非常恶心,竟把阿草吓的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正要大声喊叫时,平手政秀手脚飞快的,迅速摀住阿草的嘴,阻止阿草发出声音
阿草看到政秀的手都还满满的,泪水、鼻涕、口水的混合液体,便感到一阵作恶,想要闪躲却不如平手政秀的力气大,只能忍着心中的恶心配合著不动,平手政秀感受到阿草不再抵抗时,便松开手然后伸出手指,做着别出声的手势,阿草点头表示答应,在平手政秀收回恶心的手掌时,阿草猛然退后一步,背对着平手政秀急忙的,从身上掏出所有的布及花香水粉,往脸上奋力的输出一波,一旁的平手政秀见状,才知道刚刚自己有多恶心多狼狈,便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抱歉抱歉,恕在下鲁莽,在下平手政秀,敢问妳……夷~妳是刚刚跟吉法师一块的女孩吗』,阿草闻言正好自己已经整理好仪容,便转身回答道『原来是平手大人,抱歉刚刚吓到你了,我不知道是你在这里……嗯休息,是我鲁莽了,我叫生驹吉乃,家父生驹家宗,今日早晨行经古渡城门口,见一群女内务满脸微笑的进城,想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便好奇的偷偷的跟在后方进城,不想却碰上这……重要的大事……是我抱歉』,『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无妨……没想到妳竟是生驹家的人,这可真是稀客啊』平手政秀恍然大悟的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