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来袭 2

“好!”

武道入魔了的钟蚕忍不住双眼发光。

武道结合模块机械,居然能爆发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极限力量。

人体是有极限的,为了避免磨损和永久性暗伤,太过霸道的招数是没办法使用的。

但机械不同,磨损损坏了,大不了再换一块。

所以以机械推动的招数,极限远远大于人体。

而机械武道的极限,也同样远远超过人体。

“这样的刀,我打不出来。”钟蚕隔着高强度防护服,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出血,在传出撕裂般剧痛。

“真是惊艳的一刀。”他伸手握住刀刃,往外一拉。

噗!

刀身带出大片血水,还伴随着血肉烧焦的蛋白质臭味。

“还有么?”

钟蚕期待的看着对方。胸口的伤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快的愈合了。

全程没超过三秒。

埃尔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有点崩溃。

就算他身体重伤,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是改造人!

面对他七级的全力一斩,对方居然就靠着一件高强度防护服,就扛下来了

一般来说,七级和以下的半机械化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防护屏障,不是在攻击力。

可他不一样。

他的进攻力中,刚刚那一刀,足以撼动其他七级的防护屏障。

那可是需要用大量导弹洗礼才能轰开的高强度屏障!

要撼动这样的屏障,威力瞬间必须达到重型穿甲弹的数倍穿透力。

可现在

“没了么?”钟蚕脸上流出出明显的失望。

“你浪费太多时间了。”黑树魔灵在他身侧缓缓浮现,寒声道。

“别担心。我这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对手,了解他的极限。”钟蚕平静下来,回答。

他注射了最终药剂,利用过剧毒辐射修行,还通过米斯特的渠道,弄到了所有强大身体的各种药材服用。

此时的他,已经将自身的肉体,强化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他还是不满足。

为了对抗热武器的恐怖破坏力。

他更是疯狂的开始在自己身体内部,植入一层层的高强度合金粉。

这些合金在他体内连成一片,被超强的愈合力包裹起来,形成他身体防御的一部分。

让他的肉体在密度和硬度等指标上,有了极大的更进一步提高。

可以说,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到了能够强化的极限。

为了武道的极限,他疯狂的寻找着一切能强大自身的方法。

嘭!!

钟蚕骤然出手,双臂化作手刀,狠狠砍在埃尔双肩上。

但他的手刀没能突破七级屏障。

他也不以为意,双手宛如狂风暴雨般,凶猛的疯狂轰击屏障。

同时间,黑树魔灵也从后方飘荡过来,他的手轻轻伸出,朝着埃尔触摸过去。

手掌上弥漫出淡淡黑烟。

这是它的影钢能力,能量腐蚀。

当初这一招,因为被王一洋的音攻逼得根本用不出。

因为这种能量腐蚀,本身也是能量离子体。会被琴声压制。

可以说当初的它,一身本事完全被王一洋克制,连一半实力都没用得出。

此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很快,散着黑烟的手掌精准的贴在七级屏障上。

埃尔疯狂格挡闪避着,但无论钟蚕还是魔灵,此时都是实打实的七级实力。

他根本挣脱不开。

他想要腾空逃离,但马上便被重新摁回来。

连续被轰炸数分钟后,终于,他的七级屏障咔嚓一声,缓缓化为碎光点,散开了。

咔嚓一声,他的双腿被钟蚕一脚一脚踩断。

埃尔的眼神从惊恐,变成了绝望。

“好了,接下来我来。”

王一洋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

他坐在树干上,神色平静,手里托着黑色古筝,不知道来了多久。

钟蚕和魔灵顿时散开,一左一右守着,防止人逃遁。

“我需要拼死一战,纯化感知。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王一洋手指扣弦,轻轻一拉。

埃尔跪在坑坑洼洼的碎石地上,看了看周围两个七级,又看了看远处一道道死死瞄准着他的狙击红点。

“呵呵”他惨然一笑。“是我大意了。”

他没有话说,成王败寇,如今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抬起双刀,他激发身上剩下的模块,鼓起最后的力气,斩向王一洋。

剧烈的金属交击声顿时爆开。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激烈无比。

王一洋不断勾动琴弦,以纤细的琴弦切割攻击。

声波的震动攻击也初步有了一些效果。

这是从他收购的那个落升集团研究成果中,获得的收获。

再结合无声杀意的被动,风帆拳术,杀手李维的冷兵器经验等等。

所有的格斗技巧,在此时都开始在实战中,融合一体。

因为视觉听觉由感应器传递的完全改造人,对催眠完全免疫。

所以王一洋必须用纯粹的格斗技巧和物理攻击,进攻对方。

这和那个神秘世界里的怪物们,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那里的怪物是物理攻击免疫,只能用特殊的音律结合感知攻击。

一番激战中,王一洋仔细察觉到了自己的弱势。

他攻击力还行,能对对方产生威胁。

但没了催眠效果,他防御体系就太差了。相当于不设防。

只要被打中一下,他就是重伤甚至残废濒死。

所以就算埃尔本身就是重伤,又被钟蚕和魔灵揍了一遍,伤上加伤,七级屏障都被打碎了。

一身实力十不存一。

可还是让王一洋险象环生。

所以他口中的拼死一战,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高强度的急速交手中,一个不小心就是重伤身陨。

一旁的钟蚕和魔灵,就算想要救人都来不及。

要不是王一洋身上的无声杀意,让他对危机感有惊人的反射反应,他估计一个照面就会被干掉。

数分钟后。

埃尔身上不断炸出蓝色电弧,大量模块已经彻底崩坏。

他跪伏在地,动弹不得,其关键的驱动模块已经被王一洋硬生生切开了。

“结束了。”王一洋身上血迹斑斑,腰部,肩部,双臂,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创。

“七级不愧是七级,实力果然强横。”他赞叹道。“能去掉他的感知过滤系统么?”

“我们没有专业的模块师恐怕不行。”杰恩从树林的阴暗处走出,迅速回答。

“可惜”王一洋本来还想把眼前这人收入麾下,但没办法接触感应过滤系统,就代表着无法催眠。

“杀了他吧。把所有模块都彻底毁掉。不要残留。”

模块师们制造模块时,都喜欢留下各式各样的后门。

而这样完全改造人级别的强者,其背后的模块师,绝对不是米斯特如今的技术能企及的。

留下来研究,很可能会出现各种隐患。得不偿失。

“明白。”

魔灵走过去,伸手轻轻按住埃尔的后脑。

它要将其污染成自己的下属污染体。这样也算是杀死对方。

一旦成为污染体,身体会自动虚化,难以接触生物。身体结构也会有巨大变化。

这样一来,自然也没办法适应原本的改造模块。

但好处是,可以从污染体口中得到更多情报。

王一洋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看着它动手。

污染体的污染过程,需要时间很长,一般至少要两天。

好处是,只要沾到一点污染黑烟,就会被污染。

现在王一洋在一旁等着,魔灵为了加速时间,于是便加大污染黑烟浓度,以此加快速度。

“呵呵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一了百了?!”

埃尔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面露嘲讽之色。

“等着吧!会主会为我报仇!!”

他陡然间全身泛起红光。

“快退!!”魔灵急声大吼。

两头暴怒者迅速挡在王一洋身前。

轰隆!!!

剧烈的爆炸火焰,宛如红色的莲花,吞噬掉埃尔的身体,又朝四面扩大张开。

但更多的一头头暴怒者飞快扑来。

它们宛如巨大血色蜥蜴的身体,精准的挡住了众人所在方向的火焰。

尽管它们的身体被灼烧得一片焦黑,但这点伤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

火光只维持了一瞬,便黯淡下去。

树木草地被点燃,开始慢慢燃烧起来。

王一洋没想到对方这么刚烈,最后关头宁愿选择自爆。

“灭掉火,查清楚这人的来历,身份。我需要最详细的资料。明天早上传到我芯片来。”

他低声吩咐。

“是。”

杰恩点头。

王一洋望着燃烧的林火,微微蹙眉。

对方明知道他身旁有两大七级,还敢露出有人会为他报仇的底气。

很显然,这人背后肯定有更强的力量。

而且这股力量,足以视两名七级于无物。

“朱炎会么?”他联想到联邦刚刚重创的两个七级。心里忽然有了猜测

密恩联邦,弗兰科州,新溪典市。

一架来自苏米勒帝国亚勒市的客机,缓缓降落机场。

很快,乘客涌出,坐上转乘车辆,抵达行李货运带。

九成九的乘客,都带上行李,沿着不大的机场大厅,朝出口去了。

但其中一个戴了墨镜的年轻男子,却两手空空,慢慢越过行李带,停在了机场大厅出口处,站立不动。

男子身材高大,头发简短,通体雪白,很是引人注目。

他身上穿了一套像长袍,又像衣裤的白色休闲服,胸口别了一个小巧的紫黑漩涡标记。

他站在出口正中间,丝毫不理会过往行人的怪异注视。

“还没到么?”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

时间正好,早上九点正。

周围的行人乘客,开始渐渐稀少起来。机场的工作人员,空姐空少们,也纷纷悄然离开岗位。

刚刚还热闹异常的出口处,此时就已经一片安静空荡。

很快,联邦安全局的灭火组组长,七级强者杜门少将。和一名手持黑色金属长矛的强壮女子,结伴出现在出口外,凝视这边。

后方,一道满头脏辫的黑发黑人女子,扛着两把尖刺战锤,挡住退路。

左右两侧,分别出现两名身上穿着白色数字T恤的白人男子。

两人容貌相似,身高相似,唯独眼神不同。

“信号标记的就是他,朱炎会的幕后主使人,应该就是他。”杜门少将沉声道。

“我们得到的情报里,身材外貌都和这人一样。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握着长矛的强壮女子点头道。

“大家小心。别让他跑了!”黑人脏辫女子轻松道。

在场中,她和杜门两人是核心主力,都是七级。其余几人只是六级极限,所以才小心提醒。

“等了这么久,就来了两个改造人么?”

白发男子取下墨镜,眼里流露出失望之色。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何,杜门忽然感觉心头一冷。

“什么意思?”白发男子笑了起来,“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的行踪得来得太容易了么?”

“恐巴。上次你搞了个夺魂教,花里胡哨,这次别乱来了,速度快些。”他忽然道。

“你管好你朱炎会的事就够了。”

机场深处又走出一个人影。

那人头皮蹭亮,身材魁梧,右臂是一蓬锋利的银色触须,还在不断乱动。

赫然是之前夺魂教教主,恐巴!

认出对方的瞬间,杜门面色大变。

“请求支援!!”他大吼一声,瞬间后退。

不止是他,其余人也纷纷面色狂变,抽身就逃。

但一切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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