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章 再获野味

兄妹二人洗了手，坐上溪涧边一块大石头。白浩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白雪惊呼：“三哥，你啥时候学会抽烟啦？”

“这是……”白浩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爸不是给黄老师买了包烟嘛，没抽完，我偷偷揣身上了。”

白雪睁着一双萌萌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天啦，三哥，你……连你都学坏啦！”

“小妹，三哥都18岁了，是大人了，对不对？”白浩循循善诱道，“将来三哥要上大学，要参加工作，人情世故的免不了要抽烟，这不提前学学嘛。”

白雪闻言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反驳：“那是将来的事，还要好几年呢，你还在念书，哪来钱买烟呢。再说学生抽烟，流里流气的还犯校规，会开除的，我们班上就有一个。”

见丫头不好糊弄，白浩苦笑，往衣兜摸摸，掏出皱巴巴3块钱，递给白雪。

“三哥，你哪来的钱？我不要。放心吧，你抽烟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就是……就是以后你不要再抽了。”

白雪以为白浩想贿赂她，连连摆手，却被白浩一把抓住，硬塞过去3块钱。

白浩道：“放心吧，三哥不会学坏的，这钱是大哥给我的，快过年了，小妹你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雪仍是摇头：“我不要，三哥你自己留着吧，等你开学还要用钱呢。”

白浩故意祭出一身当哥的王霸之气，严肃道：“三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明天跟爸去县城卖了野猪肉，会有好几百块呢，等年三十晚上，我让老妈给我们都发点压岁钱。”

白雪不信：“我妈才舍不得呢，她恨不得一分钱能变出两分钱……”

“嘘……”白雪吐槽未完，白浩却示意她噤声。

顺着白浩视线望去，只见红薯地边上一丛野草有点动静，小姑娘顿时紧张起来。

白浩抬手端起汽枪，眯缝着眼睛瞄准。悉索之中，草丛里探出一只鸡头，竟是五彩斑斓。

野鸡！白雪差点喊出声来，看见白浩神情专注，赶紧捂上嘴。

视野里，白浩前方20多米开外，浅浅的鸡冠，圆圆的小眼，墨绿的颈羽，清清楚楚，如同就在跟前。

瞄准眼瞳处，白浩一扣扳机，扑哧一声响后，那只野鸡来不及扑腾几下，便直接倒地。

白雪刚欲兴奋一呼，却被白浩阻止，稍后，那片草丛又探出一只鸡头，白浩这次开枪速度更快，又是一枪中的。

白雪更加兴奋，见白浩仍是全神贯注，赶忙把小嘴捂得更紧。

聚精会神之下，白浩头脑一片空灵，忽然发现自己听力变得不可思议。红薯地里，好几处传来沙沙的咀嚼声，像是野兔在吃薯叶。

白浩打个手势，让白雪原地呆着，自己摄手摄脚爬上缓坡，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居高临下，果然发现几只肥兔在进食。

一枪，又一枪，白浩全是瞄准野兔脑部要害处，弹无虚发，悄无声息就放倒四五只。

他又悄悄摸到坡地另一侧，又发现了几只野鸡和一拔肥兔。

“小妹，赶紧把猪草倒了，带背篓上来捡好东西。”约摸半个时过后，林子里传来白浩喊声。

倒掉猪草，背上背篓，白雪慌慌张张爬上草坡，钻进一片栎树林。

“天啦……”眼前景象，让白雪跟见了鬼似的，一时间找不到语言来表达极度震惊了。

林间光线有些昏暗，白浩斜倚一棵大树，手上血迹未干，嘴里叼根香烟，脚下是一堆野兔和几只野鸡。

甚至还有一头还没断气的麂子，头上正鲜血汩汩，两只后腿还在微微弹动。

这头麂子，大概有五十多斤重。却非白浩用汽枪打的，而是手握一块石头偷袭，其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一，二，三，四，五……，10只兔，6只鸡，三哥，你跟谁学过打枪啊，真准。”白雪一边往背篓装猎物一边数数，因为兴奋，两手都抖抖索索的。

白浩吐出一串烟圈，笑道：“前年学校军训时学过，我射击考核全校第一名。那可是步枪，能打死人的，比这种汽枪可难学太多了。”

“三哥，你真厉害！”望着白浩嘴角叼根烟，白雪双眼满是星星，无比崇拜，突然觉得三哥抽烟的样子很好看，跟流里流气什么毫不粘边。

白雪指着地上已经咽气的麂子：“三哥，这野物是啥东西，这么大个，你也能一枪打死？”

“这是麂子，汽枪可打不死，要真正的步枪才行。刚才它突然撞见我，吓坏了，就慌不择路一头撞树上晕了，我拿石头砸死的。喏，就是那块石头。”随便胡诌几句，蒙里蒙懂的白雪却信了，白浩暗笑小丫头真好骗。他让白雪先守在这，又去红薯地一带拾捡另外的猎获。

不多时，白浩两手提了5只兔子，两只野鸡。背篓里一下装满了，白雪蹲下想套在肩上试试，太沉了，根本站不起身。

“只怕有五六十斤呢，你哪里背得动，还是我来吧。”白浩呵呵一笑，又扯了两根老藤，把麂子绑在背篓沿上，轻轻松松就背起来。

黄昏时分，天池山挡住了落日余晖，山路上暮霭沉沉，兄妹二人一路说笑着回家去。

听白浩说，在天池乡，麂子肉大概能卖15块钱一斤，在县城恐怕能卖到20块钱。至于野兔野鸡，应该和野猪肉价钱差不太多，能卖六七块钱。

这样一算，这一背篓野味，价值好几百块钱。

白雪怀里抱枪，手提割草刀，嘴里咯咯乐着，一串银玲般笑声，跟一只小喜鹊发萌似的。

刚一踏进院门，白雪便嚷道：“妈，你先别骂我，背篓在三哥背上呢。”

偏房屋檐下，李云秀刚搁下肩上锄头，见白雪这般模样跑回家，脸上早已黑成一片。这时白浩也到家了，他故作吃力样子，欲在洗衣服的青石台上卸下背篓。

“哎哟喂，这是啥东西……”李云秀跑去扶着背篓，大声喊道：“老白，快来，快出来！”

闻言，屋里白仁兴跟白玲二人都放下手里活计，几步跨出门槛。

“好家伙，这是麂子，这个头应该有七八岁了。白浩，这麂子你又是从哪弄来的？”白仁兴认出这头野物，心里很震撼。

在天池山一带，对于当地山民来说，麂子也是比较稀奇的上等野味。年轻时候白仁兴也爱打猎，见过几次麂子，都警觉得很，连火铳都很难命中。这种成年的麂子，还这么大个，白仁兴也就远远看到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