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荀况身世

“你这个逆子啊,竟然敢瞒着双亲隐姓埋名独自一人跑到临淄城来,还想要参加学宫论战,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你的父亲吗?”

“你这一路上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但你又怎知你一直都处在你父亲如今这个荀家家主所派出家族密探的密切监视和保护之下!”

“我儒家先圣说过,父母在,不远游,你如此做法又是将我儒家教理置于何处,若不是你父亲给老夫传讯,老夫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真是气煞老夫也!”

见刚刚的那些名家弟子走远之后,让陆逊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名儒家祭酒山鬼竟然直接走上前来对着荀况怒喝道。

从山鬼手中不断颤抖的拐杖就可以看出这名儒家祭酒此时心中的愤怒了。

“对不起,师公,况儿知道错了,况儿自知对不起双亲,但是况儿觉得前往临淄城来参加学宫论战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

“我儒家经典况儿早已烂熟于胸,我荀家弟子更是无人能与况儿争锋,继续留在家族当中对况儿心中志向已无任何帮助!”

“故而况儿才决定前往临淄见识诸子百家各路英才,以百家俊杰试吾之锋芒,求师公成全!”

让陆逊三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名老者说完之后,未来稷下学宫的大祭酒,儒家之执牛耳人物的荀子竟然双膝跪在了这名老者的面前说的。

且说儒家讲究天地君亲师,除了上天大地父母君王之外不会下跪,可是荀况却跪了。

而且从现在还年少的荀况口中的话语,还有荀况和这名这名稷下学宫祭酒,儒家大儒山鬼的对话来看陆逊三人可能都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你个逆子啊,竟然如此的不知悔改,难道你真的要把老夫气死才你才甘心吗?”

山鬼激动的说道,捂着拐杖的手不断颤抖着,拐杖不断的杵在地上,身体竟然都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此情此景被儒家弟子看见的话肯定会震惊无比,修身养性早已大成,在无数儒家弟子心中都是严师形象,历经风云变幻的山鬼前辈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毕竟山鬼都是一代大儒了,修身养性之能早已堪比大海,如果不是这名少年在山鬼的心中地位太过重要,山鬼也决然不会如此失态。

“求师公成全!”

只见在这时,看着这名发怒的老者,原本是跪在地上的荀况笔直的身体突然一弯,双手放在前方,脑袋重重地扣在地上,掷地有声。

看着此时重重叩头的少年,不仅是陆逊三人愣了,就连是山鬼也同样愣了下来。

山鬼呆呆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下跪叩头的少年,许久之后心中的波澜方才平静下来,回到了常态,重新成为了那个德高望重,宁静致远的儒家长辈。

“唉,况儿,你的父亲本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那是我无数儒家弟子中最有能力继承老夫这个地位的人以及最有希望竞争稷下学宫大祭酒的人!”

“而老夫和其余的几位儒家长辈都对你的父亲寄予厚望,希望你的父亲能够承担起将儒家带往更加辉煌未来的重任。”

可是让老夫和其余如家前辈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你的父亲即将完成学业和马上就可以继承老夫地位之时。”

“你的父亲竟然与我齐国武成君田忌之女,孟尝君田文之姐一见钟情,老夫苦劝之下无果,你的父亲最后更是带着武成君田忌之女远走高飞!”

“我齐国武成君田忌震怒,田氏一族颜面尽失,齐王震怒,欲要派出大军追杀,最后老夫不要这张老脸说动了我儒家首领和其余的儒家长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方才将此事平息。”

山鬼叹息着说道,听到山鬼的话,原本保持跪地叩头的荀况身体也开始不断颤抖起来。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听到自己母亲家族的信息,不想再听到那个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但是却冷漠无情的齐国第一贵族的家族消息。

而陆逊和房玄龄以及杜如晦三人这时候则是互相看了看对方,心中都不由得微微咋舌,貌似自己等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啊。

儒家先圣之一的荀子的身世竟然如此的复杂,母亲竟然是齐国武成君田忌之女,相当于齐国郡主的存在,而且还是战国四大君子之一的孟尝君田文的姐姐。

那岂不是说在齐国手握重权的武成君田忌竟然是荀子的外祖父,而战国四大君子之一的孟尝君田文竟然是荀子的舅舅!

陆逊三人心中皆是震惊无比,这是妥妥的豪门望族啊,甚至还是皇亲国戚!

怪不得后来荀子能够在齐国这个儒家起源和兴盛之地快速崛起,敢情不仅是荀子一个人的能力,还是荀子的母族厉害啊。

“况儿,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最好还是一下你母亲的家族,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你的祖父和你的舅舅都想见你!”

看着依旧在地上跪着的少年,山鬼微微一叹说道,随即就转过身去,看着陆逊三人说道。

“你们是我儒家在天下哪处的弟子,不过这都不重要,没想到我儒家弟子中又出现了三名年轻俊杰,还如此的有团结友爱之心,谦谦君子,儒士温润之风展露无遗!”

“老夫欲择日进宫向齐王举荐尔等三人进入齐国官府为官,壮大我儒家势力,尔等三人做好准备吧!”

“还有,希望尔等三人在学宫论战之日大放异彩,击败百家弟子,为我儒家争光,莫要让老夫失望!”

山鬼说完,再次转过头去看着在地上依旧跪地叩首,不敢抬头的少年叹息了一声,拄着拐杖缓缓的离开了稷下学宫,身形看上去是那样的孤寂萧瑟!

陆逊三人心中都是不由一颤,看着仍然在地上跪着的少年心中也是叹息一声,三人都想劝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劝,实在是这情况太复杂,太复杂了。

地上少年人的身形虽然看上去平静无波,但从少年人微微颤抖的肩膀就可以看出来,少年人的心中并不像少年此刻表现上去的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