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菊花之盟

随着飞机降落的颠簸，李斯从睡梦中惊醒。

“这是那？”半睡半醒中，他看着悬窗外的景色。

“马栏山~我是来诏安李一飞的。”

稍微清醒的李斯，揉着眼睛，走出机舱，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掏出手机，拨通李一飞的手机。

嘟~嘟~嘟~无人接听。

这个落魄男人，估计昨晚，没少喝。

边向机场外走，李斯不停打着电话，希望电话铃声，可以叫醒李一飞，也好知道，去哪找他。

坐上出租车，已经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仍是无人接听。

坐在副驾的李斯，觉得有些累，看着司机问道：“师傅~能抽根烟吗？熬了一天一夜，困得不行了。”

“开窗户，注意下烟灰，还有你可别投诉我。”

李斯掏出中华香烟，先发了司机一根，然后自己点上，猛吸两口，觉得精神好了些。

滴~滴~滴~

李一飞回电了。

“喂~李一飞~你在哪？”

电话的对面沉默，然后一个粗声粗气的女人说道：“你朋友啊，广顺大街~摆渡酒吧，赶紧来接人吧。”

说完，对面挂断电话。

“师傅~广顺大街~摆渡酒吧，快点。”

嘴里咬着中华香烟的司机，猛的点头。高速上的出租车，车头向上一扬，整台车就像发疯般，冲了出去。

嗤~嗤~随着刹车，李一飞的头猛点两下。

“327元~”

交了车钱，李斯下车，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带起一阵扬尘。

挥手驱散扬尘，看着摆渡酒吧，半开的大门，进去的李斯看到狼藉一片，吧台桌上，到处是吃剩的果盘，餐巾纸。中间的舞池内，斜放着一只凉鞋，一条热裤，还有几双破烂的丝袜。

从这些昨晚酒客、舞者，遗留的东西，李斯就能猜到，这不是家正规酒吧。

拨通李一飞的电话，顺着铃声，李斯走到吧台。

忽然里面，走出一个高大、魁梧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胸前有两团肉，满头如金毛般的大波浪，还真难把她和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就是那男的朋友？”

“是李一飞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你先来看看，不过他可太能作了”

李斯随着高大女人，走到一个包间，女人用钥匙开锁，推门。

电视圈的名人，黄芒果电视台长~李一飞，瞬间让来李斯有种想拍照的冲动，他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满身都是啤酒、水果、蛋糕的污秽，脸上还有几个，烈火红唇的印记。

李斯倒吸一口凉气，这锁在包间里，没有扔出去，那一定是没付钱啊。

“多少钱？”

“4600”

“就你这样的？4600？”

高大的女人，低头看着自己高耸的胸部，抬头吼道：“老娘怎么了，这假牛B，昨晚叫了4个公主，兜里就300块钱，他行不行啊~，他还想吃老娘豆腐……”

高大女人，连珠炮式的轰炸，让李斯本就疲惫的神经，更加痛苦。

直到李斯喊道：“刷卡”

高大女人，才意犹未尽的住嘴，用移动POS机收了钱。

李斯叫了出租车，将李一飞带到宾馆。在前台服务于员，鄙夷的眼神中，李斯扶着昏睡的李一飞，两个男人，进了电梯。

李一飞被拖到浴室，调好温度的喷头，不停喷着水，将李一飞如待宰的猪一般，冲洗干净，用毛巾简单擦干，然后扔到床上，盖上被子。

经过如此折腾，李一飞竟打起了呼噜。欲哭无泪啊，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伯乐~真太特么难当啊。

抽了根烟，稍微休息一下，看着自己满身的邋遢，李斯推开浴室的门，洗个澡，轻松下，酒店淋浴的大花洒，就是比家里的小喷头舒服很多，超多的水量，砸在身上，起到按摩的作用，让李斯疲惫的身体，缓解了很多，这还真舒服。

等千里马醒了，就好好跟他聊聊，他要是不从我，就让他还就酒吧的钱，量他也没有退路，高兴啊。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销魂。

你是我的爱人，

就像百合花一样青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不自觉的李斯，竟唱起刀郎的情人。

歌词中激情带着诱惑，诱惑带着成功的喜悦，伴随着浴室的哗哗水声，传到外屋李一飞的耳中。

李一飞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恍惚间以为到家了，但这蓬松棉的枕头，白色的床单和被子？这是酒店。

恍惚间还记得，昨天下午到家，法院和红十字会的人，正在清点自己房子里的物品，并感谢自己的善举。

发疯的自己，打了无数电话，从各方得到的信息，都证实自己，将所有存款、房产，都捐献了。

还特么还成立了流浪汉基金。神经病啊，老天啊~，我已经是流浪汉了。

无奈的李一飞，揣着兜里的300块钱游荡，终于摆渡的酒吧吸引了他，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里面传出的口哨声，劲爆的音乐声，碰杯的欢呼声。

这让李一飞太向往了，他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点了最贵的酒，要了最好的姑娘，进了最大的包间，不停的喝着酒，不停吹着牛B，直到人事不清。

不为别的，就为爽最后一次，哪怕死也值了。

可现在自己，竟然干干净净的，赤身裸体的躺在酒店床上。忽然他想起一个叫‘男同捡醉’的报道，经常有男同性恋，找不到男性伙伴，就会去酒吧找喝醉的酒客，然后将他们带到酒店，趁着熟睡，虐待他们，还会狂暴他们菊花，拍照片、录像，让受害者不敢报警，并威胁他们，成为长期**隶，否则把照片、录像邮寄给他家人，还放到网上，供所有人观看。

悲惨好，我李一飞怎么会这么悲惨，我守了30多年的菊花，就这么被夺走了？

“啊~~”

李一飞的喊声，惊动了李斯，他赶紧裹着浴巾跑出来，毕竟外面躺的，可是自己的千里马，以后还要指望他，驰骋千里那。

“你没事吧？”

“我不想活了”

一个昨天上午，还站在云端，可以傲视群雄，转眼间被打落凡尘，最后连菊花都没守住的男人，除了死，他还能什么办法，挽回尊严。

奔跑的李一飞冲向窗户。

“千里马，你不能死。”喊话李斯，松开握着浴巾的手，跑着去拽李一飞，当他的手指，触到李一飞的胳膊。

李一飞暴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夺我菊花，还敢动我！

翻手的李一飞，用尽平生力气一推，大喊道：“还我菊花~，你呀才是马那！”

“啊~我的~~菊~花~~”失去浴巾的包裹，被李一飞一推，李斯连退数步，终于倚在椅子扶手上，止住了后退。但那扶手的顶端，也深深破开了李斯的菊花。

疼~真的~很疼，网上说被**花很爽，那都是骗人的，因为发帖的，都是想**的人。

忽然李一飞想到‘男同捡醉’的报道，然后流着泪说道：“你的菊花，还是你的菊花，而我菊花，已不再是我的菊花。”

稍后的两人，化解开误会，李一飞被李斯的大度、人格魅力所折服，甘愿成为其下属，成为了浙汪电视台的首席编导。

离开酒店结账时，李斯花钱买下，那把扶手椅，以此见证，两人的菊花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