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 朱长龄
一道清光闪过,裴浩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了一处陌生之地。
已经不是第一次穿梭世界,对于这种感觉,他心中自无慌乱。待到白光消失之后,才放眼四下打量起周围身处的环境,想要第一时间弄清自己身处何地。
只是打量了一番之后,裴浩不由得眉头一皱,却见眼前茫茫云海,四周似乎并无去路,竟是置身在了一处三面皆空的悬崖峭壁之上。
“想不到我竟会穿越到悬崖边上这样的落脚之地,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原来他身处的地方,乃是从悬崖峭壁上突兀伸出的一块大石台,只是这石台虽有十余丈方圆,却是半边凌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如同死路一条。
这大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林,更无野兽,只有边缘处有些枯草败叶,此时已被尚未消融完毕的积雪遮掩的七七,仅有几根杂草随风舞动。
查看了一下体内的伤势,裴浩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几分,他没想到以自己这般强大的体质,挨了那林家强者的一掌,竟被震伤了脏腑。由此可见,对方的实力之强,要不是他及时沟通神异纹身,离开了神武世界,若是继续硬拼下去的话,怕是真的会有性命之危!
不过若非他的拳术已经到了打破虚空,见到神灵的层次,加上铜皮铁骨铸就的身躯,还运起了龙吟铁布衫这样横练功夫,生机强大,只怕刚刚那一掌,已经要了他的小命,远不只是受点内伤这么简单。
“五脏蕴气的境界果然厉害,无论是能抵挡我爆发的气盾,还是凝气成兵,气劲外放的手段,都将我一身拳术克制得死死的,难以匹敌!”
裴浩心中一片明亮,十分清楚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之所在,要不是对方一开始出于对自己的轻视,以及对他拳术力量的陌生,恐怕他未必就能与对方纠缠这么久。
所幸的是,他的内伤并不算太过严重,以他见神不坏的境界,可以清楚地“内视”到自己体内脏腑的各个破裂之处,假以时日,倒也能修复调养过来。
不过想要痊愈,首先得要离开这里,而这片悬崖山势险峻,危峰兀立,想要下去,恐怕须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尤其这个世界,同样正值寒冬时节,这半山腰上寒风肆虐,吹得裴浩衣衫飘飞。虽然他的体质强大,气血澎湃,早就寒暑不侵,但毕竟是有伤在身,如果长时间在这里待下去,一直受寒气侵袭,却也不利于内伤恢复。
就在他绕着这块石台走了一圈,试图寻找下山路径的时候,前面一堆积雪枯草当中,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声。
放眼望去,裴浩就见那左侧的积雪之下,似乎有东西在向外移动,不由心中一动,莫非是有野生生物在活动?
正当他打算过去看个真切的时候,下一刻就见那草堆当中,竟是伸出了一只手来,紧接着又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转眼间,一个长须长发的野人就从中跳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野人?”
裴浩心中大奇,但是下一刻又暗道不对,这人体内的血液流淌,心脏跳动皆与常人不同,应该是有修行在身,又怎么可能会是野人?
等到这名衣衫褴褛之人走出枯草丛后,他才赫然发现,原来那草丛的下面,还有着一个小小的,仅容一人存身的山洞,看来此人之前就是将此山洞当做了栖身之地,因为天冷风大,所以才用枯草积雪盖住了山洞,以便他在这小小的山洞中栖身休息。
而这人从山洞中跳出来之后,先是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嘴里骂骂咧咧地乱骂了一通让人听不清楚的话,接着却是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随即猛然转身,便见在他面前,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你你是什么人?”这人吓了一大跳,登时惊声尖叫了起来,并连连往后退出了几步。
要知道他被困在这个石台之上,已经数年有余了,从未见到过任何活物,此时忽然见到裴浩这么一个大活人,心中的惊诧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你又是什么人?”裴浩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不答反问。
只是此人毕竟乃是心机深沉之辈,在经历最初的震惊后,却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眼中精光闪动,吞了一口唾沫,抱拳道:“在下朱长龄,几年前因一时失足,不慎坠落于此,一直苦捱至今。却不知小兄弟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难道也是失足坠落至此?”
“朱长龄?莫非就是朱武连环庄的两位庄主之一?”闻言,裴浩不禁眉间一动。
“正是鄙人。”朱长岭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神情一喜:“想不到小兄弟居然知道朱某的名字!”
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裴浩也是立刻就确定了自己身处的位面,果然便是金老笔下,倚天屠龙的世界。
随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道:“惊天一笔朱长龄,昔年南帝一灯大师座下弟子,书生朱子柳的后人,家传判官笔法威震江湖,尤其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更是名震天下,江湖上谁人不知?”
对于此人,裴浩也算得上是知之甚祥。
朱长龄虽是忠良之后,但为人却是极尽卑鄙无耻,他擅用诡计,为了从张无忌口中哄骗出谢逊及屠龙刀的下落,他可谓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
甚至不惜利用亲生女儿进行美人计,把自己的华厦庄院烧成白地,又叫武烈扮成谢逊毒打自己,实施苦肉计。好不容易骗得心地纯良的张无忌吐露真相,岂料还是功亏一篑,最终仍旧是被张无忌识穿了他的鬼蜮伎俩。
这也正应了那句古话,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听到他果然道出了自己的来历,朱长龄心中又惊又喜:“原来小兄弟也是武林中人,不知是哪一派的高徒?”
他喜的是对方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加上脸上并无慌张之意,料想定有脱身之法,否则绝无可能如此镇静,看来脱身有望。
而他惊的,则是对方对他的来历似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实在是有些非比寻常!
要知道自从大理国被元朝灭亡以后,他们朱武两家的后人就一直隐居在昆仑山中,江湖上知道他们真实情况的人并不是很多,这小子到底是何身份,又为何会知悉这些隐秘?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