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夜
“你杀它干什么，把这老家伙惹毛了。咱两人全特么完蛋。”
“狗屁，老子今非得弄死他不成。”
此刻，‘老幺’杀红了眼，管他娘的什么刀魔，刀圣。今夜，他一定要报了三百年前的断指之仇。
“畜生，你死来。”
老祖挥刀斩去身上的血触手，又凌空劈了一刀。在他扬刀的一瞬间，血色杀气在空中化成一龙一虎之形。
血色妖龙，暗黑魔虎。
“这....刀魔的大杀招，龙虎弑天。”
看见这一幕，‘七’的脊梁骨不禁一寒，他迅速挥扇打出一道雷幕，又拉起‘老幺’退向山林。
“..吼...”
“..昂...”
下一息，村口多了两条近百丈长的裂缝。雷幕，白骨山，所有拦在刀前的东西全化作一抹飞灰。
“咋的了，大晚上的在村口干啥子。”
“小伙子，你是谁呀。”
“三叔，你啥子眼神，这不是老祖宗吗。”
“咦，老祖，这牛娃子咋死求了。”
事闹大了，几个老头寻声出了村。可看这一幕，几个老头在惊恐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小兴奋。也许是老头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
这时，老祖暗叫一声糟糕。
他本不愿在村子前打杀，可奈何，两老狗逼的太紧，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如若两人将祸水东引，殃及村里人.....
“喊啥子，你几个滚回去睡觉。”
“老祖，大晚上你挖两坑干啥子。”
“桀桀，好一个老祖宗，好一个乖孙儿。”
这时，山林中传来一阵冷笑，‘七’与‘老幺’本欲逃走。可看见这一幕，两人又折了回来。
“滚，滚呐”
老祖看了眼山村，又看了眼去而复返的两个鹰卫，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焦灼。
“桀桀，孝顺的孙儿。”
‘老幺’背手大步走了过来，怪笑道：“老祖，小老儿若拆了你的窝，你的心会痛。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不让我两人进村，怕殃及他们吧。”
“你敢动村子，老夫一定会捏碎你的头骨。”
“哟，奴家好怕的。”
此时，‘老幺’心中莫名的兴奋。不，他在亢奋，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亢奋，让他的内心沉浸在某种变态的快感中。
“桀桀，求你一定要弄死老子。”说罢，他扛起骨镰，快步冲向村子。
“畜生，你在找死。”
老祖提刀大步追了上去，若把这只疯狗进村，凭村内几十口子人，恐怕没一个人能挡的了这只疯狗。
“刀大人，您还是留下的好。”
在这时，‘七’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冷声道：“小老儿不过借贵村一观，不用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滚，拦我者死。”
老祖的心如火焚，但凡拦路狗，他只有扬刀给个了断。
“砰”
正上空，几根雷矛砸在两人之间。
‘七’背过手佯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又道：“老夫说了，您老，还是留下来的好。否则，可别怪我.....”
“杂碎，你先死来。”老祖体内杀气狂涌，挥刀斩出一条刀龙。
此时，‘七’眼中多了一丝戏谑，若非他好一番且诚心的戏耍下，这老东西怎会如此轻易动怒。他手中羽扇轻挥，虚空中一缕雷炎悄然钻入老祖的体内。
“雷炎焚心”
在他的冷喝中，老祖心口竟冒出一股苍白的雷炎。
“刀大人，老夫的手段如何。这一招可阴死好几个大修士。”
‘七’脸上的戏谑更甚，他踱步上前，又：“雷炎以人怒为柴，以人心为炉，方可杀人于无形。不过，我善意提醒您一句，您老了，火气也该收一收了。”
老祖对心口猛捶两拳，沉声道：“小杂碎，不知，你听过这句话吗。”
“哦”
这时，‘七’自认为胜券在握。他眉头一挑，戏谑道：“刀大人，您老的教诲，小子定当洗耳恭听。”
“...屁话多的人，他死的早。”
“什么，老东西，你自断心脉。”
在此时，‘七’心神一震，他才发觉老东西竟自断心脉了。可早在前一息，老祖手中的刀已斩向他的脖子。
“咔”
手起刀落，好一股腥臭的热血染红夜空。
可惜了，‘七’还活着，他在刀斩来的前一瞬间侧开身子。他人虽没死，可却少了一条胳膊。
于此，两人各自又祭出了自己杀招。
“刀魂，灭”
老祖扬刀高举，对刀刃吐了一口舌尖血。
顿时，刀刃上血芒大作，一头两丈多的牛头人从刀口处钻了出来。它手持一把鬼头刀，牛角欲破天，凶悍无比。
‘七’暴退两步，并在半空画了一个诡异的金咒文。
“雷神降世”
上方雷云迅速涌动，凌空浮现一个金甲雷神。它高足有九丈九寸九，背负九根雷霆之矛，头顶平天冠，脚踩一头独角双翼雷蛇。
下一刻，牛头人怒举鬼头刀，对上方的雷神斩去。
‘雷神’不过是一具傀儡灵体，可传闻，上古至神不死不灭。即便它的一具傀儡灵体，其威力也并非寻常修士可比拟的。
“哼，余孽，尔等为何存世。”
‘七’以魂念驾驭雷神，祭出三根雷矛迎战。几个回合之后，牛头人便在漫天的雷光中溃散。
“刀魔，你已是强弩之末，何苦徒劳挣扎。”
“杂碎，十息内，你必死。”
此时，老祖体内的生机渐逝，他心中战意却愈烈。
“逐浪九重”
刀落之处一片刀海凝聚而出。刀海上涌起一层又一层森然的刀浪，在绯红的杀气中卷向高空。
“..噗...”
雷神在刀浪中泯灭，‘七’的神魂也受到了重创。
于此时，山村内传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喊叫。‘老幺’将他心中上百年的怨愤，肆意的撒在淳朴的村民身上。
“你....你这个恶鬼....”
“..畜生，你不得好死.....”
“不，不要....，老头子.....”
夜空下，那一股腥甜的血气呛的人发齁。绝望，不甘的呐喊，虽近在咫尺，可他却望眼欲穿，心神欲裂。
“对不起，我的亲人，老头子没保护好你们。”
“雪某人一声无愧于天，到头来，却愧对了先祖。”
老祖双眼流下两行血泪，对村口跪地三拜。而后，他脸上再无色彩，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忽而，老祖反手一刀，刀刃刺穿心口。热血在空中溅了三尺多高。可诡异的是，这一股心血化作一团血色雾气，并迅速与他体内的杀气融合。
“祭刀—斩立决”
这一刻，‘七’只觉寒毛乍立，好似有一股锋利的杀机锁定了他。
“老东西，你非要拼个两败俱伤吗。”‘七’扭头欲逃命。可无论他怎么躲闪，他脖子上总有一种刀锋高悬的错觉。
“好，老子死了，你也休要活命。”
当即，‘七’明白这一次老东西动了杀心。他仰头对上空雷云吐了一口精血，喝道：“雷咒术，灭魂。”同时，他又捏碎手中的羽扇，吼道：“雷灵甲，护我周全。”
作罢，他的体外雷芒大作，凭空凝出一件金光雷甲。
同一时间，那一股血雾在‘七’的头顶上方化作一个破旧的断头台，绯色杀气化作一柄狗头铡刀。
“轰”
雷云中落下一道血色银雷。对此，老祖未闪躲，任由血雷击中他的头顶。
“咔嚓”
于此，狗头铡一刀斩下，雷甲泯灭，‘七’却安然无恙。
“哈哈，老东西，你这一招没弄死老子，可惜.....”不过，他嘲笑尚未说全，上空再次浮出一把狗头铡刀。
“..咔...”
又一刀铡下，好大一个头颅滚了下来。
祭刀术，圣则。刀染心血，替天行道，一刀祭出，不死不休。迄今为止，从未有人在此术下逃命。
不到片刻，‘老幺’屠净村内最后一个幼童，这才扛着骨镰走了出来。
“桀桀，刀魔，你族人的血真鲜呐。”
‘老幺’仰头癫狂的一阵大笑，又道：“刀魔，自己族人让仇人在眼前屠杀干净了，这种滋味如何呀。”
“啧啧，你一定很心痛。不过，老子舒坦的紧呐。”
“你瞧瞧，这近百口子人的血气，多鲜美.....”
“当年，老子多么的意气风发，可咋让我碰见你这个怪胎。”
“一刀呀，你特么用了一刀....便毁了老子的一生....”
“...贼老天，老子谢你娘的，让老子有生之年又遇见了你.....”
在这时，‘老幺’愈加癫狂，他时而仰头大笑不止，时而自怜哭泣，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病人。
“若非你，老子怎会沦为人奴....”
忽而，老祖双眼中红芒大作。不止从何来的一股生机，让他祭出生平的最后一刀。
“龙虎弑天”
夜空下，一龙一虎腾空而起。
对此，‘老幺’才回过神来，他匆忙将血海挡在身前。不过，在刀魔的大杀招之下，所有的抵挡显的是如此不堪一击。
“噗”
妖龙，魔虎撕破一切阻挡，刺穿他的胸膛。
“老狗，今夜一刀之仇，老子改日定会来报。”‘老幺’祭出了自己保命圣物，这才拼死逃回山林。
至此，山村才恢复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