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火锅桌上的遐想
却说这沈道买完单，一路小跑的追上前面的冯子默，疑惑的问道：“默哥，那步忆曼眼看就要缴械投诚了，怎么不多留一会儿呢？”
冯子默绷着脸没有答话，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门钻了进去，报了沈道家的地址。
沈道也跟着坐了进去，不停的说道：“默哥，说实话，你那后面的表白实在太赞了，虽然肉麻了点，但是我敢打赌，步忆曼肯定已经被你折服了。不过默哥，为啥要把胜利的果实留到下次摘取呢？你这最后走的潇洒归潇洒，但是迟则生变，还是应该多留一会儿的。”
“留你个大头鬼啊，装完逼还不快跑，等着被雷劈啊？差点就破功露馅儿了，还留！”此时瘫坐在后排座椅上的冯子默没好气的教训道。
“啊？什么情况？”沈道都被绕进去了，旋即又若有所思：“难不成，你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可是我觉得你的感情挺真挚的，也很贴切，毫无浮夸之感啊？”
“我还说你是不三不四的小喽啰呢！”冯子默依然瘫在座背上笑骂道。
“对于你说的这个事情，我是拒绝承认的，同样也是愤怒的。”沈道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却又怪腔怪调的学着冯子默之前的口吻。
说完，沈道自己都乐不可支，至于对冯子默所说的“不三不四小喽啰”却是不以为意，。
“你这家伙，没文化！这叫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不战屈人之兵，懂不懂？”冯子默给自己安了个高大上的名头。
“默哥，还是好好审视下你对步忆曼的感情吧，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说句不太好听的话，默哥，你还小，但是步忆曼可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而且你分的清喜欢和爱嘛？我建议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沈道扭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冯子默。
冯子默不禁陷入沉思，开始审视起自己对步忆曼的情感，喜欢？无疑是肯定的，步忆曼成熟、妩媚、优雅、性感，满足了冯子默对女人的全部幻想。
但是，爱？似乎没有吧，毕竟没有茶不思、饭不想，也没有辗转反侧、也不能寐，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然后，冯子默自我嘲讽的摇了摇头：还有几年好活都不知道呢，喜欢啊爱的，有意义嘛？自己有那种闲情雅致和时间精力去谈情说爱么？
“放心，兄弟，我自有分寸。”不再纠结于男欢女爱的冯子默说的很轻快，脸色却不太好。
“至于你的工作，我还没有想好，最近跟着我把公司搭建起来，总会有你一席之地。”尽管情绪有些失落，冯子默还是给了沈道一个肯定的承诺。
“默哥，这就见外了，我跟你闹着玩的，我哪适合在公司里面啊，我是属猴子屁股的，坐不住，而且野惯了，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束缚，在公司上班，早九晚五多，不自由啊！”沈道转变了口风。
“你说我年纪小，可是你已经不小了，能一直混么？你不是孤家寡人，你还有个妹妹，难道不准备安定下来，过着稳定的日子？”冯子默也是苦口婆心。
沈道沉默了，妹妹是自己最为珍视的瑰宝，自幼与自己相依为命，之前生活再艰难，哪怕受到被打落牙齿还逼着和血吞的屈辱，是这份无法割舍的亲情羁绊让自己坚持了下来，硬挺着在艰难困苦中心怀感恩的奋然挣扎前行。
同样是这份血脉相连的亲情，让自己在在打打杀杀的数年时间里，虽然见惯了背叛乃至生死，但自己的心还是热的，没有被冰冷的生活所同化。
“我跟你干。”沈道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
“嗯。”冯子默早已料到了结果，轻哼了一声，继续靠在椅背上想着公司后续的事情。
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边冯子默还想着怎么不失主动的联系牛雨，牛雨那边就主动打电话过来邀请冯子默前去他的公司考察。
冯子默也不矫情，让牛雨报了个地址，也不去沈道那里了，直接让出租车司机将他们送到牛雨的公司。
话说牛雨自从和冯子默见完面，就一直冥思苦想如何打动冯子默，最后决定做一份详尽的计划书，这一做就忘了时间，直接熬夜到天明才堪堪完成，早早吃罢饭，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进行修改，这才把初稿给定了下来。
本准备下午睡个觉休息一下，但是在初稿完成之后，牛雨没忍住，还是给冯子默打了个电话，想尝试着约冯子默在方便的时候前来考察，没想到冯子默居然立马就杀了过来，导致牛雨很有些措手不及，尽管有些疲惫，仍是强打着精神在公司立马手忙脚乱的准备接待。
今天刚好是各个学校陆续开学的日子，而且冯子默和沈道过来的时候还是将近午饭的时间，整层大楼空空荡荡，不仅没有学生，连培训的老师都去吃饭了，此时陪着牛雨搞接待的一男一女还是临时打电话叫回来的。
男的叫何力庆，三十五六的样子，是公司的二把手；女的颇为年轻，邴梦玉，不到三十，不过已经是公司客服部经理，平时也负责一些接待工作。
见到冯子默和沈道两人，何力庆和邴梦玉颇为惊异，虽然也听牛雨说过来访之人很年轻很有才华，却是没想到居然如此的年轻，简直就是两个毛头小伙子，而且为首之人更为面嫩，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冯子默压根就还没毕业。
不过既然老板都毕恭毕敬热情洋溢的问好，何力庆和邴梦玉两人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自然也是颇为恭敬的热情接待。
冯子默先是跟着牛雨参观了一番他的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在一栋半新不旧的大楼里面租了一层，划出来几间作为办公和接待的地方，其他的房间都用作教室，装修的倒是蛮别致，整体干净整洁、明亮大气，布置的也很用心，边边角角都有涉及到，看得出是花了大心思的。
参观了一圈，得知冯子默和沈道都还没有吃饭，牛雨自是亲自开车带着二人前往，却是将何力庆和邴梦玉两人留在了公司，对于牛雨的这番举动，冯子默颇为玩味。
牛雨将二人带到了一家名叫“牛家斑鱼庄”的饭店，里面的斑鱼很是不错，想让二人一起尝尝。
饭店里面主打的就是斑鱼火锅，每个桌子中间都是一个电热炉，饭店效率很高，很快就端过来一大锅用斑鱼骨熬制至奶白的鱼汤，一盘盘切得近乎透明的斑鱼片以及各种其他配菜也送了过来。
鱼汤烧开，先不涮鱼片，而是喝上一碗头遍汤，这尚未涮菜的头遍鱼汤最是鲜美不过，这家斑鱼火锅做的颇为地道，沈道更是连喝几大碗，冯子默喝的也甚是开心，还跟牛雨打趣道：“这‘牛家斑鱼庄’不会是你家开的吧，味道这么好，开遍大瑞国，还不得赚翻了啊。”
“这个是家族企业，我并不占股，只是来吃饭可以打个小小的折扣，至于将斑鱼庄铺至全国，那是掌舵人操心的事情，我并不关心。”牛雨似有怨气。
“咦，还真是你家的生意啊！”冯子默倒是小吃了一惊。
不过牛雨倒是不愿多提，转而说起了超级汉英互译这款软件的运营问题，毕竟从昨天到今天，绞尽脑汁想了一天一夜，计划书的初稿都写出来，自然也是有些干货的。
冯子默对牛雨这番表现颇为满意，在得知牛雨熬了个通宵才搞出初稿，冯子默更是暗自欣赏，计划书写的怎么先不说，这股劲头已经很能打动人。
听完牛雨的论述，冯子默没有更具体的问软件运营策略，而是问出来另一个相关的问题：“不知，如果我将这款软件交给你运营，你的公司怎么处理？兼职还是委托他人管理？”
牛雨心中一喜，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将公司卖掉，全职专注于翻译软件的运营。”
“喔？那你公司的这番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了？”冯子默接着问道。
“创建之初，我确实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是一个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行业，发展前景也极为有限，市场虽然很大，但是进场门槛不高，有太多太多的竞争对手，其中更有一些会不择手段，因而我觉得有必要重新找一个方向创业。”牛雨很是坦然。
“那你怎么确信我这款软件不会在三五年，甚至三五个月之后就烂大街？到那个时候你岂不是又要转行了？”冯子默挖了个坑，看牛雨选择怎么跳。
“如果三五个月之后烂大街了，我会转行，那将是我无力改变的。如果是三五年，我确信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是行业的霸主，哪怕在技术上没有了领先地位，但是行业的垄断地位已经稳固，一如聊天软件中的‘QIQ’，哪怕很多公司都推出了类似的聊天软件，但是其霸主地位无可动摇，哪怕现在又流行起‘微书信’，但‘微书信’也是通过‘QIQ’的渠道进行推广和用户迁移并且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逐渐火起来的。”牛雨显得信心十足。
“我们的软件并不是一软社交软件，不会产生社交粘性，作为一款功能性软件，如果出现了更加强大的同类软件，我们的用户同样会迅速流失，就如同现在的同类软件一样，毫无招架之力，你将如何应对？”冯子默挑着刺问道。
“我认为，要培养用户的粘性，并非完全靠社交，完全有多种替代的方式，比如服务，比如便捷等等。在我的设想里，这款强大的翻译软件虽然是核心，但并不是盈利的主要来源，我认为可以借鉴‘QIQ’的模式，将这款软件永久免费的向用户开放，借此吸纳庞大的人流量，然后以这款软件为端口，进行周边服务的推荐，图书、辅导、广告等等才作为我们盈利的方向。”牛雨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应答起来行云流水。
冯子默对于牛雨想将软件做成免费的颇为认同，沉吟片刻后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款软件需要保持多久的这种行业领先性才可以让你从容布局，完成你所设想的那种生态？”
“我认为，在源代码不泄密的情况下，哪怕我们不更新换代，也足以领先其他软件好几年的时间。这并不是我凭空臆想，而是我分析过翻译软件的研发进展，虽然翻译软件已经出来这么多年，但是和初始版本相比，算的上进展的就是搞出了所谓的大数据，完全无法称之为智能，离我们这款软件还差得远。”牛雨对这款软件相当有信心。
对于牛雨的判断，冯子默微微一笑，没有发声。
而牛雨则是越说越起劲：“而且，由于我们这款软件的横空出世，必然会对其他同类软件形成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固然会在一段时间内迫切的寻求技术上的突破或者企业转型，然而一旦他们失败，就将彻底出局，这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我们一统行业的进度。”
虽然尚未得到冯子默的认可，但是牛雨俨然已经将自己看成了自家人，字里行间都是一副自家产品吊炸天，别人产品是渣的优越感。
“你觉得，我旁边这位一直埋头苦吃没有吱声的小伙伴可以胜任什么岗位？”冯子默突然拍了拍沈道的肩膀问道。
沈道被冯子默的行为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着冯子默，显然是刚才吃的太投入，并没有留意冯子默和牛雨的对话。
牛雨也是懵了：这冯子默不按常理出牌啊，突然推出来一个不知底细的人，问适合什么岗位，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哈，今天的鱼不错，聊的也挺开心，回头你将修改好的计划书发给我看看，再给我这位小伙伴想个合适的岗位。对了，将你准备什么时候卖掉公司以及对新公司的构架也详细的列一个进度表给我。”冯子默没有强求牛雨立马回答，只反是给予了牛雨一个相当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