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关于信任

牛雨这一番话不仅没有增强冯子默的信心，反而使得冯子默颇为失望，听的连连摇头。

在冯子默看来，牛雨对这款软件都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位，“钱景”更是不明，徒有流量，却不知如何变现，更何况还得每个月都要贴几十万进去，那还怎么当甩手掌柜，怕是还要搭进去不少私人的时间。

钱固然重要，但是时间和精力更是宝贵，用时间和精力去换取这点前景不明的“小钱”，冯子默觉得是得不偿失。

一看冯子默听的直摇头，牛雨急了。

本来见冯子默对自己运营好像还有点意思，如今突然就又转变了态度，牛雨想再劝说一番，却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得呆呆的看向埋头吃菜不搭话的冯子默。

“我可以信任你么？”停下筷子的冯子默，没来由的盯着牛雨的眼睛问道。

“啊？”牛雨楞了一下，转念坚定的说道：“当然。不要看我年轻，我已经有十余年从业经验，从大学时候就开始从事英语辅导培训，先后更是为诸多高层当过翻译，我现在的事业虽然还不壮大，但是发展的却极为平稳。经验、人脉、资源都不差的，差的就是您这款足以改变行业格局的伟大软件。一旦我们强强联合，整个行业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个时候......”

说到最后，牛雨都有点狂热了，面色潮红，眼睛发光，沉浸在了他自己构想出来的美好未来之中。

“不，不，不，牛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的能力，而是人品，我可以相信你的人品么？”冯子默出言打断了牛雨对未来的畅想。

“人品？”牛雨有点摸不着头脑。

“恕我之言，我不信任！”冯子默喝了口茶，好整以暇的说道。

牛雨再次被冯子默不按套路出牌搞凌乱了。

“话虽然不中听，却是我的真实想法。我对您的为人一无所知，对您的经历更是无从了解，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所以我不信任您，也不能信任您。”冯子默还是决定对牛雨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牛雨这才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想来也是，自己在行业内虽然也算小有名气，但是对冯子默来说还是个陌生人无疑，贸然找上门能一起吃个饭就已经很不错了，想直接说服对方一起合作，确实太唐突了。还是自己心太急，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而惹得对方觉得自己只是巧令言辞之辈。

“要不这样，我现在带您去参观我的公司，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至于我们的合作，可以签协约，我分文不拿，只负责运营，财务这一块我也不插手，您可以派专人管理。”牛雨尽可能的补救道。

“我们还是吃饭吧，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冯子默顾左右而言它。

牛雨很是有些沮丧，但还远远算不是失望，毕竟只是初次见面，而且知道了对方的部分想法，可以说已经颇有进展，原本就没指望这次就能把这么大的一个活儿给揽下来，毕其功于一役那绝对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

既然冯子默已经没有聊这个话题的欲望，牛雨也适时的暂缓了这个方面的劝说，而是聊起了这款软件的强大之处。

对于夸赞，冯子默还是极为受用的，毕竟怎么说也是花费了一个暑假的成果，不仅是冯子默的心血，更是凝结了未来科技的精粹。

于是这顿饭虽然前半场氛围颇为凝滞，但是后半场却是轻松愉悦，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多年的创业者，牛雨对吹捧一道得心应手；而冯子默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对别人的刻意迎逢毫无免疫之力，全盘笑纳。

一顿饭吃下来，冯子默都快要将牛雨视为知己了，虽然不至于脑袋一热就把超级汉英互译这款软件交给牛雨运营，但已然对牛雨这个人没有了之前那么深的戒备之意。

在牛雨去结账买单的时候，冯子默的手机又响了，接过电话，冯子默得知谢楚云已经到了校门口。

因此，等牛雨买完单之后，冯子默直言自己还有事要忙。

牛雨自是识趣，提出辞行。

冯子默要去校门口，而牛雨的车则是停在学校里面，于是两人又同行向学校大门走去。

还没到校门口，隔着老远，冯子默就看到了一身清爽干练打扮的谢楚云。

“云姐～”冯子默大声了喊了起来，还举起胳膊左右挥舞。

其实牛雨和谢楚云之前那一面之缘堪称印象深刻，按说牛雨应该能认出谢楚云，只是此时牛雨沉浸在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获取冯子默信任的思考之中，心思完全没有放在附近的人身上，对校门处的谢楚云毫无察觉。

在校门处等候的谢楚云听到冯子默的呼喊，闻声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朝气蓬勃的冯子默，于是展颜一笑。

就在准备和冯子默打招呼的时候，谢楚云惊咦了一声，她看到了冯子默身边的牛雨，毕竟牛雨那身材、那长相，绝对的夺人眼球，哪怕在人群里都极为扎眼，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行程鲜明对比的冯子默。

虽然冯子默和牛雨都往校门口走来，但是看到谢楚云之后，冯子默加快了步伐，牛雨则是在低头沉思，步伐未变，因此在谢楚云和冯子默汇合并打了个招呼之后，牛雨才堪堪走到校门口。

就在牛雨准备抬头和冯子默打个招呼，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少侠？”声音依然那么悦耳，却是多了一丝沙哑。

牛雨一愣，一抬头就看到了冯子默身边亭亭玉立的谢楚云。

“啊？好巧。”牛雨呆呆的应了一句，还没回过神。

“咦，你们认识？”冯子默一脸惊讶之色。

“哈，我还惊奇你们俩居然认识呢。”谢楚云笑的特别明朗。

“喔，这缘分还真是奇妙啊，幸会！幸会！”回过神儿的牛雨脸上洋溢着喜悦。

三人站在门口又简短的交流了几句，牛雨方才告辞而去。

就在冯子默想着带谢楚云去哪里坐下来聊的时候，谢楚云开口说道：“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你吃了没？我请！”

冯子默本来想说刚吃完，但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走，云姐，我带你去一家，那里的环境还不错，味道也还可以。”

然后，冯子默就将谢楚云带到了刚刚牛雨请吃饭的的餐厅。

还好餐厅里面地方颇为宽敞，服务员也多，冯子默带着谢楚云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倒也没人发现这个才来吃过一顿的小伙子又来了。

点完餐，上了茶，冯子默给谢楚云倒了一杯，谢楚云也没有急着聊正事儿，而是好奇的问起冯子默和牛雨的事儿。

冯子默就将今天才认识牛雨的事情说了一遍，谢楚云不得不感慨世界真是小，缘分好奇妙。

突然，谢楚云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神情激动的抓着冯子默的胳膊，不太肯定的问道：“你刚才说‘超级汉英互译’这款软件是你开发的？”

“对啊，牛雨找我就是想独家运营这款程序，不过我觉得他不太靠谱，就想把软件直接给卖了，省事儿省心。”冯子默说的理所当然。

“哇！厉害了我的小弟！原来最近炒的沸沸扬扬的神秘开发者就是你啊，据说可以制造一个亿万富翁了哟，这顿饭得你请！”谢楚云眼睛中都冒出了小星星。

“亿万富翁？”冯子默有些瞠目结舌。

“哈，网上的论调啦，不过倒是有企业声称愿意出价八千万进行收购，哪怕除去宣传的水分，应该还是价值不菲。”谢楚云很是为冯子默开心。

听到这里，冯子默倒是对牛雨高看了一分，那家伙报价还算靠谱，没有瞎忽悠。

“小弟，你的脑袋怎么这么好使呢，这款软件连礼部的官员都惊动了，现在还没找到你这开发者网上都火爆成这样，等你的身份一曝光，你就别指望有安生日子咯，到那个时候肯定数不清的表彰啊，宣讲啊，树立你这个社会正能量。”谢楚云促狭的补充道。

冯子默一怔，这还真不是个好消息，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低调，过多的曝光反而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连自己最大的秘密都有露出马脚的风险。

“这牛雨，看来不仅人品不错，这眼光也很是不错啊，而且很有办法，别人都还在讨论你这款软件的商业价值，他都已经找到你人了。”谢楚云对牛雨的感观很是不错。

“云姐和牛雨很熟？”冯子默问道。

“有过一次印象深刻的采访，我策划的一期节目，关于‘见义勇为’的，牛雨的表现堪称模范，不比你那次‘英雄救美’逊色喔，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那期节目。”谢楚云再次表达了对牛雨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