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心境试炼
进入山洞，其中并不是像外面看到的一片漆黑，恰恰相反，呈现出一种单调的灰白，天地相连，一望无垠，没有尽头。
苏湛没有惊讶，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元江他们的传承之地，见识到了禁制中的空间后，对于这种手段倒是已经有所免疫。
超越空间限制，开辟新的空间，这种能力绝不是幻心境强者可以做到的，恐怕最起码也要达到妖神域主的境界。
一路走来，认知越来越开阔，知晓幻心境并不是最终的境界，在那之上，还有幻天，幻神两境，那才是真正睥睨天下的至尊强者。
不过这些终究还是太过遥远，对苏湛而言，那是奋斗目标，绝不是好高骛远的追求，他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达到那个高度，为何，便是因为逆天幻种混沌天书的存在，和追求大道的决心。
身后空间传出一阵波动，一个女孩身影显现出来，苏湛一惊:“缀儿，你怎么进来了，你爹爹不是说一次只能进来一个人吗？”
“不知道这里面很危险吗，怎么还敢跑进来。”
“我…”缀儿摇头，张着小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瞪着眼睛，泪花在眼眶打转。
“算了。”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重，苏湛叹了口气，见到缀儿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就心软了下来，拉住女孩的小手，道:“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怕你跟着我出事。”
“缀儿，知道。”女孩说话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许多地方都要靠自己联想，但人儿非常生动，此刻眼角还挂着泪珠，却露出甜甜的笑容，看的苏湛最后一丝犹豫一扫而空。
安慰下女孩，然后向外大喊，希望元江可以安心，虽然他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
既然已经进来，也没有办法再出去，因为这里除了一片灰白，根本什么其他的事物都没有，只能一直往前走。
至于缀儿，肯定会保护周全，真要是遇到危险，大不了就放弃，不仅是因为对元江的承诺，更是因为自己对女孩发自内心的喜爱，这种喜爱不掺杂任何杂质，是世间最纯真的心灵触动。
灰白，苏湛瞥过缀儿的眼睛，她的瞳孔颜色，与此处空间颜色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和传承的原因有关。
“对了缀儿，你昨天说灰色混沌，是什么？”苏湛问道，想起昨夜缀儿自言自语的梦呓。
“梦中，灰色……一片混沌。”缀儿望着这片空间，皱着眉头轻声道。
苏湛点头，灰色，如一片混沌，缀儿梦中之景似乎就是这片空间。
两人行走在这片空间，一直前行，却始终找不到尽头，也没有任何提示，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找不到路途。
时间，在这里已经失去了作用，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缀儿逐渐坚持不住，一张小脸累的通红，脚步微微颤抖，但始终没有喊出一个字。
“累了就歇会吧。”
苏湛拿出水递给缀儿，自己盘膝坐下来，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走了这么久，周围却没有丝毫变化，这是一关考验没错，但或许考验的并不一定就是要走出这里。
心中呼唤小喵，却发现这丫的一点都不理会，吵醒以后，猫眼微微睁了睁，摆动着爪子，然后继续趴在混沌天书上酣睡，嘴中还振振有词，“鱼…烤的，好吃…再来……”
苏湛见状眼皮狂跳，真想运转幻力将它弄醒，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那么干，这是对自己的考验，若是事事都要依赖别人，久而久之恐会养成习惯。
平复心情，苏湛缓缓闭上眼睛，九转观崖诀运转起来，跳下悬崖。法诀作用不仅对灵魂有用，更可以磨练心性，此刻处在一个相对的环境下，前路迷茫，心里便渐渐生出一些烦躁之情。
随着九转观崖诀启动，那抹烦躁才消失不见。而就在同一时间，心中烦躁消失殆尽时，这片空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苏湛拉着缀儿站起身来，眼中露出喜色，空间开始发生变化，逐渐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古朴气息的山洞。
这一刻苏湛方才幡然醒悟过来，灰白空间的考验不是走出去，而是对心境的自我突破。一开始潜意识里把脱离灰白空间当做考验目的，所以不停的前行，想法过于片面。
而因为处在没有尽头的世界，心底逐渐生出不平静的想法，导致自己的思想和心态被束缚，若非九转观崖诀的奇妙之处在于心境的磨练，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打破灰白空间。
这让苏湛若有所思之余，又暗暗庆幸。人的潜力无限，可一旦心被束缚，便无法发挥出来，透过问题的表面，去思考它的本质，从自己的心境中走出去，这才是这一关的真正考验，也是一次感悟。
咔咔…
脑域中出现一丝细微的声响，法域空间在这一刻无风自动，连同扶桑树一起摇曳着身姿。
法域之境，二重初级！
停留在一重高级阶段已经有一段时间，之前多次运转九转观崖诀都未曾出现突破契机，此刻随着心境升华，竟再次做出突破。
这便是法域，一味修炼或许难得突破，然而一次感悟，却直接有所成就，玄妙无比。
苏湛心中微喜，这次突破倒是意外收获，法域之力达到二重境界，如果再配合上幻力修为，他有信心，如果再次遇到李离那种对手，就不会再需要出奇制胜。
而且，更具诱惑的莫过于那卷雪影幻灵步，有了冰雪封天术作为前车之鉴，他更是是好奇的紧。
不过现在这个状态明显不是研究的时候，在脱离灰色空间进入山洞后，没过多久，眼前的景象便再次出现异变。
微微昏暗的山洞，苏湛拉着缀儿站在中央，悄然间有着阵阵能量波动，自山洞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恭喜你们来到这里，我的传承者。”
与此同时，一个飘渺沧桑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湛眉头猛地一跳，看到一道近乎半透明的身影在眼前凝聚而出，中年模样，身着金色甲胄，温和的凝视着自己与缀儿。
“无数个岁月，老夫总算等到有人能够进入这里了。”
明明是中年模样，却是以老夫自称，反而感觉不到任何不妥。苏湛呼吸猛然变的急促起来，因为发现，眼前的男子自己见过…正是气海中发生幻变时，无尽苍穹中一斧划破虚空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