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红尘斋来客
“铮~铮~”
琴声清越,美人如斯。
白衣女子静静抚琴,清风吹过白色的变傻,露出半张美到极致的脸,能让所有画家都为这个画面而疯狂。
美人情愁,最是动人。
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要抚平她眉间的忧愁。
“幽儿,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不解风情的声音响起,琴瑟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个神色淡漠的白衣女子。
女子看起来也是极美,只是眉宇间没有半点感情,让她看起来仿佛一个完美的假人一般,美则美矣,却没了风韵。
“师傅。”
琴瑟停下手下抚琴的动作站起身来,只是眉头那抹淡淡的忧愁却依旧没有消散。
看到爱徒这幅模样,白衣女子心中也是一痛,可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
“选中了那人做你的劫数是为师的错,当时就不该让你去那偏远小弟,好在如今你的红尘珠已满,无法和他当面断……”
“师傅!”
琴瑟突然抬头看向白衣女子,一双黑色的眸子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一般,让白衣女子不知为何,竟然没有再说下去。
半晌之后,白衣女子才长叹一声。
“幽儿,你是我红尘斋的嫡系弟子,未来红尘斋是要落在你身上的,如今玄天界烽烟四起,已经没有时间让你再继续缅怀了。”
“师傅……”
琴瑟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蕴满了泪水,“我不想忘了他,若早知今日,当初我该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若是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和他一同……”
“幽儿!”
白衣女子看着琴瑟痛不欲生的模样,怒其不争的厉喝一声,“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你的初衷,若是被他知道你接近他的原因,你以为他会怎么看你?!男人,不过是祸根。”
“祸根?”
琴瑟突然冷哼一声。
“就如同那人一般么?”
这话仿佛刺痛了白衣女子内心深处最深的痛,让她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错,就像是那人一般。而且,你要记住,既然是祸根,那就要趁早铲除,若是一时心软,未来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就如那人一般。”
白衣女子带着点杀意的目光对上琴瑟怔忪、不解却又不愿妥协的眼神,久久没有松开。
“咚……咚……咚……”
就在这对师徒对峙的时候,宗门大阵突然颤动了起来,同时警钟长鸣,却是有强敌在攻击宗门大阵。
白衣女子的神色终于变化了,眉心渐渐皱起,一双玉手也死死握紧。
“师傅,你说的祸根来了,可你真的狠得下心来杀了他么?”
琴瑟的视线落在白衣女子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上,摇了摇头。
“既然无法真正的断绝,又何必要故作绝情,浪费了原本的美好时光?”
白衣女子闻言,慢慢的扭过头来,慢慢的松开了握紧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然后慢慢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笑容极美,却也极冷。
“你说的没错,刚刚我的心中的确有一丝不舍,可正是这一丝不舍,才让我无法迈出那最后的一步,所以,今天,我就会斩断这最后一丝不舍。”
白衣女子说完,轻轻拍了拍琴瑟的肩膀,“孩子,有一天,你终会明白为师的意思的。”
言毕,白衣女子仿佛一朵白云般,看起轻飘飘,实际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琴瑟面前,出现在宗门大阵之外。
……
……
“晨儿!真的是你!”
白衣女子出现在宗门大阵外的瞬间,一道惊喜,却又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
灰袍剑客,老酒鬼的死敌。
此刻正站在老酒鬼身边,以往冰着的一张脸此刻却因为太过激动变得有些潮~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衣女子。
以往冷静自若的灰袍人,在看到白衣女子的时候却仿佛便了一个人一般,激动的不能自已。
若不是老酒鬼拉着他,恐怕已经第一时间冲过来了。
“冰坨子,看清楚,这人只是长着一张和你的晨儿一模一样脸的人,才不是你的晨儿。”
老酒鬼冷笑着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看向白衣女子的神情十分古怪。
“知人知面不知心,披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就他娘的有用,祸水,女人真她娘的是祸水。”
灰袍人被老酒鬼拉住,被听了老酒鬼嘀嘀咕咕的话,已经混乱的内心也稍微平静了点,才想到之前老酒鬼对他说过的话。
“晨儿,你,你不是已经……我当初亲自给你……可你怎么会?”
灰袍人即便已经真切的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一切,却依旧不敢相信,声音颤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衣女子。
当年,他亲眼看到老酒鬼将晨儿杀死,更是亲手埋葬了晨儿的尸身。
这多么年来,他一直追在老酒鬼身后,就是想要将老酒鬼带到晨儿的坟前让他对晨儿赔罪,并杀了他为晨儿报仇。
为此,他甚至都不顾和老酒鬼那么多年的师兄弟情分,对老酒鬼下手当真不留情面。
可眼下,晨儿竟然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
晨儿没死,那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晨儿没死,那他这么多年一直追杀老酒鬼又是为什么?
灰袍人越想越是混乱,只觉得自己那么多年过的那么糊涂,不由得有些痴了,双目中的身材也越发的混乱。
“醒来!”
老酒鬼猛的大喝了一声,同时吐出了半口酒水。
酒水喷在灰袍人脸上,再加上那道深入灵魂的喝声,灰袍人立刻从自己走入歧途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看了眼老酒鬼。
这一眼,有疑惑,有不解,更有浓浓的愧疚。
“行了,别这么看老酒鬼我,我才没那么闲会怪你,今天看到事情真~相了,就别再追着我喊打喊杀就行了。”
老酒鬼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喷你一口酒,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了清了。”
灰袍人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好,了清了,师兄。”
一声师兄,让老酒鬼的眼睛也有点红了,连忙喝了两大口酒,“咳咳,这是哪家的酒来着,真是够烈,够味儿,够上头,老酒鬼我喜欢!”
白衣女子一直静静看着老酒鬼和灰袍人两人的举动,仿佛毫无生气的一尊美人一般。
直到这两个师兄弟恩怨了清,才突然双手一抖,两条白练飞出。
“你们的恩怨了了,也该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