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头鸟

“什么?你说匈奴竟然全军覆没,卢植拜入了赢臻的麾下。”封地位于秦东南的赢壮听到了与赢阵一样的消息之后,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相较于赢阵的感慨,赢壮就完全是不甘与嫉妒了。

“为什么连卢植都选择支持赢臻,还有匈奴竟然被十二岁的少年给打的全军覆没,真是废物!”赢壮脸色阴沉的一拳打在了桌案之上。

“呼!”赢壮砸了一拳,微微舒缓了心中的怨气。

“来人,整合军队,陈兵边境!”赢壮眸中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转过头对着一侧的文士沉声说道。

眼中闪过了思绪的光芒,文士有些迟疑的重复了一句:“陈兵边境?”

“怎么,不妥?”赢壮看着文士,语气有些不愉。

“文君还有简君都为动,为的就是想让主公为出头鸟,主公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文士沉思了片刻,分析说道。

显然,在赢壮这里,他的文士权职就要比赢阵的大得多,只不过天资谋略上就不知道了,毕竟两人尚未交锋。

“出头鸟?若是能让赢阵与嬴悼毫无顾虑的动手,就是本侯做了这个出头鸟又如何?”赢壮冷笑了一声。

“可是……”文士皱了皱眉,显然还是想要劝谏一下赢壮。

毕竟从龙之臣,这是每个人入仕之人都想要拥有的殊荣,但是这从龙之臣,却要自己的主公能够顺利继位。

此刻的他作为赢壮手下地位最高的谋士,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已经与赢壮绑到了一起了,赢壮胜,则他兴;赢壮败,则他亡!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选择题了,而是只有一道答案的必选题。

“我知道你想说的。”见自己的谋士还要开口,赢壮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确实,就算咱们不动,日后我那大哥还有公伯也是会动的。”

“可是问题在于,咱们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啊。”赢壮站起了身,看着挂在书房侧面的一副秦国地图,神色有些凝重。

赢壮是有些急功近利,但是对于一点他看的很清楚,那就是秦国的局势绝对不能久拖。

开玩笑,他想要坐上的是秦公之位,而不是封君诸侯之位!

一旦秦国的局势拖久,当各个封君将自己名下的封地彻底消化完之后,只怕秦国在有生之年都无法统一了。到时候哪怕他率军击退了敌方,在其他封君的骚扰之下,也绝对无法一口将其吞下。

所以赢壮很是不解,按理来说应该是已经荣登秦公之位的赢臻更加着急开战才是。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赢臻先是率军北上直扑匈奴,随后更是令虔君赢虔不得轻举妄动以守为主!

难道赢臻就不着急么?难道那些朝堂大臣就不急吗?赢壮很是费解,干脆不在去想。既然你不主动出击,那换我来总成了吧。

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将赢阵还有嬴悼拖下水,当个出头鸟也没有什么。

当然,赢阵和嬴悼也肯定不会不出兵,若是他败了,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两人可就再也没有荣登宝座的机会了。

“另外,派人去于氏,告诉他们此战需要他们出力。”想到自己的母族,赢壮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危险的光芒。

赢壮是傻子么?当然不是!若他是傻子,也不可能自诸多公子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方封君。

相较于文君赢阵对于其母族以及母妃的态度,赢壮是截然不同的。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于妃还有母族于氏再利用自己,他们完全就是想要成为外戚掌控整个秦国。

这些赢壮都知道,但是他自己却是在竭力的配合于氏。因为赢壮有信心,只要自己掌控了整个秦国之后,区区于氏,土鸡瓦狗罢了。

“喏。”听到这道命令,谋士的目光闪了一闪,缓步退出了书房。

…………

“主公。”相较于赢阵与赢壮两人,简君嬴悼这里就显得严肃正规许多了。

只见趟大的书房之内,嬴悼坐于首座,下方左右文武肃穆静坐。

嬴悼看着左右两侧的文武,神色平淡的问道:“对于这则情报,诸君有何看法?”

“这……”文武左右对视了一眼,看着嬴悼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庞迟疑了起来。

“主公,就从这则情报来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虔君在暗中跟随出谋,二是秦公有着真才实学。”见众人都在迟疑,一人咧了咧嘴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其余人的嘴角都是扯了一扯,这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谁问你这个了!

“竖子不足与谋!”一名身穿盔甲的武将冷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此时正是北上大军未归,秦京毫无防备之时,理应在此时即刻出兵拿下秦京!”

“愚蠢!此时攻打秦京,我等还算秦人否?你又让主公以何颜面面对秦人!”一名文士站起了身,与武将争锋相对。

“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我看你才是愚蠢!如今我等都已经声名要发兵勤王了,你如此假惺惺又有何意义?难不成要等虔君做好准备之后才去打么?”武将不怒反笑。

“你……”文士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却立马又被武将给堵了回去。

“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够与虔君正面交锋?还是你认为,在座的各位有人能够与虔君正面作战?”

“这……”听到这话,文士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作为秦国此时的名将,没有人敢言自己在战场上就一定能够赢得过虔君赢虔。

“奚兄说的没错,决不能坏了主公的名声,否则主公如何立足于国人!”此时,坐于左侧首位的一名中年文士开口了。

瞥了一眼那名武将,中年文士轻声开口说道:“此时确实不易强攻秦京,但是因为勤王声名,文君季君我等也不能强攻,如今我等唯有等那出头鸟!”

说完,中年文士微微瞥了一眼位于上座的嬴悼。

其实,此时抢攻秦京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之一,但是他摸不准嬴悼的意思,而且看嬴悼最近以来的作为,确是态度有些暧昧。

真要说起来,在座谁的谋略都比不上嬴悼,所以他想了一想,避开了有关秦公赢臻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