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图腾
“我等不能退，也不可退！”在心中坚定了想法之后，呼衍泉的双眼露出了凶光，死死的盯着在场的众人。
“此事乃是左贤王亲自下令。我等没有夺得什么物资还好说，可是如今我等非但没能打压秦国，反而让秦国打残，若是秦国因此士气高涨，反攻草原，岂不是要令我左贤王庭腹背受敌？”
“这！”呼衍泉这一番话说了出去，众将心中一寒，猛然想到了此事的后果。
确实，他们刚刚的想法是为了保存部落的实力，可是如今就是这么完好无损的退兵又能如何？等回到了草原大幕，左贤王就能够饶恕他们么？
如今，他们若是退了，必死无疑，但是不退的话，还能有一线生机，并且夺得战功，如此明了的一件事情……
在坐诸将面面相觑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誓死不退，必追随大当户与秦人决一死战！”
“嗯。”见在场的诸位将领被自己威逼利诱了下来，呼衍泉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外面的一名士卒吩咐道：“来人，去将随军萨满请来。”
“是！”在外站立的匈奴士卒听到命令之后，应声离去。
而再坐的诸位匈奴将领一听呼衍泉所言，纷纷将身子坐正，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显然这名随军萨满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很高。
这一点从呼衍泉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因为呼衍泉原本阴沉不定的脸色也变得平和了起来。
叮！叮！
片刻之后，一阵铃铛之声自帐外响起，随后只见一只枯瘦的手掀开了毡帐的帷幕，随后一名身材瘦小，面容苍老枯瘦，身上画着神秘图纹，穿着破旧羊皮衣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
“见过萨满大人！”见到这名血气枯竭稀少的老者，呼衍泉率先带头站起了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嗯，不知当户大人找我何事。”老者面色平静，虽然嘴上说着大人，可是却没有一点的恭敬之意，而呼衍泉等人对此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草原上的游牧大部族都有着自己的图腾信仰，只要是当族人的修为达到了开窍境，就会依靠萨满召唤部落火种图腾助力他们成为古武者。在游牧部族，不论是匈奴，还是鲜卑义渠等各部，萨满正是可以沟通火种图腾的人，在游牧人的眼里，他们就是图腾先祖的使者。
因为传承的原因，萨满的人数很少，像整个匈奴王部，都找不出超过十名萨满，这并不是说萨满的实力很弱没有人当，相反萨满的实力很强，手段也很是诡异。
“乌大人，前几日我军惨败，损失了八万多精锐同胞，所以我等想请大人换出部落图腾为部族勇士助威，同时为也是想请大人观测一下我方此战的运势。”呼衍泉面带尊重之色的说道。
“明白了。”乌点了点头，用着低沉嘶哑的声音轻声说道：“那么就堆铸火塘，燃火请图腾吧。”
“是！”听到请图腾三字，在场的众人眼中纷纷闪过了一抹狂热之色。
片刻之后，围绕着边关的另外三座大营人马涌动，除了必要留守的士卒，剩下的贵族将领尽数来到了南营。
只见大营的正中，有着一大片的空地，原先的帐篷等物全部都已经拆除，而大营的外面，兵戈森森戒备森严。
大营的正中，一块块的石头在空地之上堆出了一个简陋的火塘，而火塘之中，一捆捆的木柴牧草已经堆好，乌面色严肃的站立在火塘之前低沉自语着。
而乌的身后百米之外，木堆的四周，匈奴的贵族将领纷纷肃穆而立，目不转睛。
乌佝偻着背，缓缓跪倒在了火塘的边沿，张开双臂，开始吟唱。
伴随着一具具众人无法听清的语言，场面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紧闭着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影响了那边的吟唱。
片刻之后，乌神色恭敬的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密布着图纹，看上去像是一只抽象的雄鹰。
乌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之中燃烧着一点细微的火苗，奇怪的就是，这细微的小火苗明明一吹就会灭的样子，可是此刻草原风大却也没有将其刮灭，而且这火苗竟然也没有烧穿那个木盒，属实诡异！
乌干枯纤细的手指将那细微的火苗挑起，说来也奇怪，这火苗就好似是假的一般，不但烧不穿木盒，就连乌的手指都没有任何的烧伤烫伤。
乌小心翼翼的将火苗放到了火塘之中，随后开始了那怪异的吟唱。
伴随着乌的吟唱，火塘正中那点火苗跳腾着，翻卷着。在没有任何助燃物体的状况下，那一点火苗瞬间点燃了所有的牧草与木柴，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大，向着周围扩散，焰身也越腾越高，直至蔓延至火塘的边沿，将整个由石块堆砌的火塘内里覆盖，焰身也跳腾至三米高。
见到这冲腾而起的火焰，乌站起了身，面露狂热的高声吟唱着，同时张开一双臂，好似要怀抱剧烈升腾的火焰，而他如此近的距离，那火焰对其竟然是没有丝毫的伤害。
伴随着乌那音调忽低忽高的吟唱，火焰的最上方，逐凝聚出了一双利爪，随后是双腿、鹰身、双翅、脖颈、头颅，片刻之间，一只清晰可见、翎羽分明的雄鹰凝聚而出。
在夜空之下，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雄鹰张开了双翅，仰头长吟了一声，这道声音本无声，可是对于野兽与匈奴人来说，却是清晰可闻。
伴随着这道无声的长吟，草原之上的猛兽凶禽无论在做什么，此时纷纷惊惧的看向了匈奴大营所在之地，随后纷纷奔着远方逃去。
其他四座大营的匈奴人也听到了这声回荡在脑海之中好似要撕裂天空的长吟，所有人不论在做什么，纷纷都面色肃然地低垂下了头颅，以示崇敬。
而已经突破到了开窍境，并且是古武者的匈奴将领们的身上，则是血气涌动，身上一道道的图腾血纹不可自抑的显露在了出来。
“不要问匈奴王庭在哪！”
“只要单于鹰旗、图腾火种所在的地方，就是王庭祖地所在！”呼衍泉等一众匈奴将领贵族眼露狂热的盯着那道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鹰，行礼说出了一句所有真正的匈奴勇士，都耳熟能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