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无不存在、困顿
从睡眠中醒来，小玉还感觉自己的脑仁隐隐作痛，梦境没有阻隔存在者向她这个中心涌来的过程，人生不存在跳过这么一个选项，无不存在。
“现在是几点……唔，这个时候了吗？”
小玉瞄一眼钟表，发现已经是凌晨时分，有些头疼，生物钟乱了想要调回来可不容易。
“不管怎么样，先起来再说，异化工程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这一下透支的也有点狠，得坚持住，不能摊在床上，不然身体想要恢复就要更长时间了。”
小玉艰难侧身，蠕动着爬起来，靠在床头拾起了终端。
长期不动对人体损害一样极大，躺着并不完全等于休息，适度的运动对身体健康才是真的好。
“嗯，找这个进度，珞珏姐明天下午，呃最迟晚上应该就能回来，反正暂时下不了床，先看一会基地最新的报道吧，昨天戒严的原因还没有正式公告，应该是什么重大事项，我的内部频道也没有给出一个原因……”
扒拉几下终端，对昨天戒严的原因关注了下，小玉开始浏览对外公布的那些报道。
基地总体的情绪还算稳定，戒严只持续了半天不到，没有造成过于重大的影响，基本上情况都在基地储备的预案内，从报道里看，这一茬很轻松就过去了。
但小玉翻了一番基地内部的一些工作群，以及论坛网站什么的，发现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戒严影响深远，还不至于这么轻轻松松就过去，哪怕是在凌晨，这个话题的讨论度也非常高，完全看不出来是大晚上的。
点进去具体观察了一些不同事例，从不同身份、不同角度的人口中收集到不同的信息，小玉在自己心里做了一个汇总。
发现这一次戒严的影响并不只局限在基地内，只是它的消息被封锁，在基地外被严格管控，还没有造成广泛的影响。
“严冬还没有过去，这样的事，嗯……不予评价。”
小玉默默退出这些帖子，在深入学习辩证唯物主义，拥有反思能力之前，她不会去评价这样那样的行为，她只会看，只会想，但她不会说，因为错误的说不如不说。
“肚子有点饿了，不过不想吃饭，但必须要吃。”
小玉在主界面的便携点餐里要了一份流食送上来，感觉身体有所恢复，又努力往上蹭了蹭，彻底靠坐在床头，就着房间里最低亮度的灯，开始发呆。
使徒一只接着一只，基地方面甚至还不能确定一个准确的数字，只知道大概在十到二十之间，就目前来说，只有EVA有消灭使徒的战绩，基地耗费了巨额物资的武器开发才拿出一项可以用于实战的有效武器，每天吞吃着大量电力的符咒打击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隔居然杀不死哪怕一只使徒，这种悲观的想法力量巨大，总是在各种角落滋生出来，不断侵扰着人。
这一切都在促使小玉更快地奔跑，更快地奔跑，用更加积极的力量否决它，去提高同步率，去打败使徒，去完成自己驾驶EVA的使命。
可是现实的困顿，在床上躺着什么都干不了的困境，努力学习却恐慌没有效果的疑虑，实践战斗萎靡无力的境状每一项都使她怀疑自己的真实，疲倦到无论怎么睡也休息不能，烦恼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一种种现实的忧愁苦恼使她感到烦躁，欲要迷失而不能，因为路就在脚下，她在向着必然王国走去，她不能停下这脚步，也正如她不能消灭自己内心的疑虑，这种压迫根本无力逃脱，只能用向前奔走的姿态同自己劝解，试图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渡过这难关，有一股超越性的力量带自己飞跃现实……无不存在。
餐饭很快就送到了，是她的专人厨师烹制，一碗清淡的鸡蛋羹，美味而不失营养，路上经过层层检查，这才送到她面前。
“我自己吃就好，不行的话我会说的，谢谢。”
小玉坚持要自己用餐，陪同的护工也只好在她身旁看顾，看着她一勺一勺小口吃完了全部一碗鸡蛋羹。
“能麻烦再打一碗吗？”
小玉试了试旁边的大勺子，可惜拿不动，麻烦护工帮她又打了一碗，感觉有几分饱了，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宜吃太多，于是放下勺子，拜了拜手，谢绝了护工再打一碗的意见，目送她离去。
“唔，至少美食是不可以辜负的，还有那么多好吃的等着我去品尝，怎么能这么消极，不想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昨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搞定呢，去学习了。”
美味的食品给小玉带来了新的动力，哪怕身体还是很贫匮，但有一股新生的动力支撑着她去努力，积极的改造世界。
白天睡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爆睡到夜幕降临，基地的日光灯自动调节到暗光模式，以至于晚上完全感不到困意的阿斯卡还在熬夜写文档，在台灯照耀下努力，忽然她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动静。
立马转过身去，英气的大眼睛倒影出零可爱的大眼睛，阿斯卡抛下编写到一半的文档，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零的身边。
“零，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口渴吗？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看一看？”
阿斯卡跪在地上，视线压到和零一样低，蓝色的瞳仁完全倒影着零的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动，仔细捕捉她脸上的每一分细节，关心她更甚于自己。
“我没事”
零的眼睛亮亮的，好像透着光，她也认真地看着阿斯卡，脸上自然流露出一抹微笑，接着她的视线不断上升，超越了阿斯卡，直看到阿斯卡身后散发着淡淡微光的日光灯。
“啊，你是觉得太暗了吗？还是太亮了，我这就调整……”
阿斯卡的视线跟随着零的视线一起跃迁，注意到了自己身后的灯盏。
她手忙脚乱地去拿床头控制灯光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