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引诱
月色怡人,正酿睡的白消此时还不知道,一场阴谋,正为他展开。
…………
今天,白凯提前放学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提前学会课程内容而比别人提早放学,这可把他乐坏了。
“这就是白消一直享受的境界吗?”白凯感觉飘飘然,在离开教室时刻意回望的那一眼,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他至今都无法遗忘。
“这感觉,真好!”白凯露出开心的笑容,回家的路上看着熟悉的路景,泛起一阵新鲜感,哪怕是早就腻透的家禽气味,也都淡淡的透露出有别以往的新奇。
那是因为他放学了,还是特例放学的,白凯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大一样了……
走进家门,却发现他哥哥正在门口处杀鸡。
“哥哥!”白凯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最近见自己的哥哥总是有些怕怕的感觉,此时开心的心情也消散了。
“嗯!”白雄安头也不抬道,对白凯如此早放学竟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今天白消回学堂了吧?”白雄安道。
“哥哥怎么知道的?”白凯很惊讶道。
“初班第二学年的暑假前一天,都是传授行力的日子,至今从没变过,如此重要的时刻,我不信白消那小子不回学堂。”白雄安道,右手抓着咯咯直叫的母鸡脖子,狠狠一拧,母鸡顿时就不叫了,后才切开母鸡脖子,放血,烧水烫拔毛。
“是的,白消是回来了。”白凯头皮发麻的看着白雄安屠宰的现场。
“那你把他打了吗?”白雄安道。
白凯张张嘴,有些泄气道:“没。”
“为什么?”白雄安动作一顿,直视白凯道:“你忘记我交代过你的话了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以我现在根本打不过他,所以才……”白凯解释道。
“打不过?”白雄安沉声道,“这个月来,你遇见他三次了,却每次都是这么说,一次,两次,我忍了,可你第三次还是这同样的借口,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以为现在打不过,以后就能打得过了?别天真了,我告诉你,今天,是传授行力的日子,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往后,除非白消是个凡人,否则他也会拥有行力,与你再次回到同一平行线上,你连现在拥有如此大的优势下,还是打不过,那谈何以后?”白雄安狠狠的一勒,鸡毛顿时落得一地。
凡人,是行者们对无法修炼行力的人的统称。
白凯低头不说话。
“我教过你的,火球术。”白雄安单手掐决,一个硕大的火球凭空出现,后又被其随手灭掉,沉声道:“我承认那小子身体素质很好,打斗技巧不知是从哪学来的,也很不错,单单一个移动缓慢的火球术是难以威胁到他的。”
“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了,你只要到时在他接近你时转移他的注意力,出其不意之下,铁定能打中他的,到时,他不死也残!老师救援也来不及,事后你最多只是会在形式上被罚下罢了,谁能想到七岁的孩子有这种心机呢?都只会以为你是失手罢了,而白消的死亡或重伤的责任也会被在场失职的老师背下。”白雄安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这计划几乎完美!可是,你呢!根本就没有按我说的去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白雄安先是赞叹,后用力地把死鸡扔进沸水里,恶狠狠的对白凯道。
沸水溅起,烫到了白凯的脸上,可他却不敢擦拭,咬牙沉默良久,方才颤声开口道:“哥哥,这不好吧?白消他毕竟是我同学,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啊!”
白雄安闻言一愣,后冷笑道:“同学?原来如此,你原谅他了。你忘了他对你做过了什么吗?你忘了我为什么会在这没日没夜的杀着母鸡,拔着鸡毛吗?这些你都可以原谅?”
白雄安家庭背景终究厉害,学堂教导处碍于二长老面子,并没有被开除学籍,只是被记大过,并让家长带回教育。
“我……”白凯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你还当他是同学,但是,你清楚他当你是什么吗?”白雄安道,“你就是个手下败将,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
“学习差,实力差,你除了会吃外,根本就一无所处!垃圾,废物,比猪都不如!起码猪还能卖钱。这就是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白雄安用满是血迹的双手摇晃着白凯,低沉着声音道。
“不是……不是的!”白凯脸色煞白,不可置信。
“不是?你有证据吗?那不过是你的自我安慰罢了。想想看,白消理会过你吗?在意过你吗?都没有!他这是在无视你啊,我的笨蛋弟弟!你就是个小透明!你就是一个连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的垃圾!”白雄安宛如恶魔在蛊惑着。
“真的吗?不可能!”白凯看着脸色狰狞的白雄安,眼泪一滴一滴的落着。
“当然是真的了,我是你哥,你还不信我吗?我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白雄安继续混稀着白凯幼嫩的思维。
白凯轻轻闭上眼睛,白雄安的话,成为最后一根稻草,他相信了……
“白消!我恨你!!”白凯低着头,想起以往的一幕幕,想起那被白消打倒在地后,被人嘲笑凌落的场景,与自己自以为是的以为白消与他也算是半个朋友,顿感一阵切齿的羞辱,流出悲辱至极的泪水。
白雄安欣慰的看着白凯,流露出阴冷的微笑。
待白凯情绪稳定下后,白雄安才开口道:“这次就算了,你没抓得住机会,学堂估计已经开展行力的传授了,但下次,我希望你不要再这么笨了,我天真的弟弟!”
“嗯!”白凯麻木的道,“我无意中听说,白消每天都会出门去大山那边,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但他每天都会经过村口南处那段路径……”
白雄安眼睛一亮,轻轻的拍了下白凯的肩膀,淡淡的鼓励了句,“干得不错!”
“白消!”白凯切齿道,本想帮白消保守这秘密的,可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们吵什么吵?白雄安,愣在那干嘛,赶紧杀你的鸡,效率这么低!”一妇女走出嚷嚷道,是白凯与白雄安的母亲。
“是,母亲!”白雄安乖乖的继续杀鸡。
“唉!要是你大哥还在就好了,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哪像你们,整天都惹事。”妇女叹道,想起自己死去的大儿子。
“大哥的事,都怪我!都是我那时太贪玩了。”白雄安低头哀声道。
“没事,都过去了。”中年妇女安慰了句。
“嗯,我会努力的,背负哥哥的那份一起活下去。”白雄安道。
“你有这份心,那是最好了。”中年妇女心情也得到安慰。
“妈妈,我大哥长什么样子啊?”白凯收敛心情,问道。
“是啊,你那是还没出生呢!”中年妇女回忆了下,拿张凳子坐下,兴致大涨的说了起来。
谁也没发现,白雄安低下的表情,是微笑!是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