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减产

“老师，有人在杂志上发表了文章，提出了一个新的模型。”

桑科奇亚气喘匆匆的跑进来，挥舞着手中的杂志喊道。

“什么模型让你这么着急？他们反驳我对模型也不算一天两天了。”嘉一走出来对桑科奇亚这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很不满。

桑科奇亚连忙将杂志递过来，一边说道：“他们认为应该去掉您的模型里面的量子化轨道，直接以非量子化轨道代替，当电子距离原子核近的时候能级低，距离远的时候能级高，这样能量就是连续的了。”

嘉一眉头一皱，这不就是卢瑟福模型吗？他直接将杂志丢到一旁的办公桌上，说：“怎么连这样的论文也刊登，如果按照这个说法，不知道他们解决了原子坠毁的问题没有？”

“原子坠毁？”桑科奇亚回忆了一下论文里面的内容，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这方面的内容。

“但电子围绕着带正电的原子核运转，根据马格奈阁下的电磁理论，这其中会发射出来强烈的电磁辐射，从而导致电子一点点的失去自己的能量。作为代价，它不得不缩小自己的运行半径，最终‘坠毁’在原子核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嘉一没有等桑科奇亚的回答，自顾自继续说，“意味着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原子就会因为自身的坍缩而毁于一旦，接着我们的整个实验室，乃至整个莫沙彻、北森洲，甚至是整个宇宙都会陷入一团混沌之中。”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又重新将卢瑟福模型给提出来，相比较玻尔模型，卢瑟福模型无疑更加粗糙，缺陷更加严重，也无法解释原子光谱的问题。当然关于电磁辐射的问题，玻尔模型其实也没能给出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强制电子在预设的轨道运行不至于坠毁。

看了旁边的桑科奇亚一眼，嘉一说：“你最近的实验研究也到了一个瓶颈，既然这样，便由你写一篇论文来驳斥这个模型。”

桑科奇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嘉一看了好一会，确认嘉一没有说笑之后，立刻高兴的说道：“好的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他已经反映过来，如果由自己写一篇论文，那就表示自己有机会在四大刊上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一篇论文，在以前，他都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刚刚嘉一已经将关键点说出来了，想要驳斥这个观点虽然还需要一些工作完善论点，对他来说却也不算特别困难的事情了。

一旁的崔维斯听到他们的谈话，好奇的说：“现在还有人怀疑老师的理论？纽兰兹法师已经确定了原子的性质取决于它最外层的电子数量，而且表现出规律的周期性，和元素周期表相符合，这可不是其他的原子模型能够解释的。”

距离上次的报告会已经好几个月时间了，嘉一的原子模型虽然争议很大，不时有法师发表另外的模型，但慢慢的随着发现越来越多，接受的法师也越来越多。刚发表的时候，甚至有法师公开说“如果这些要用量子才能解释的话，那我情愿不解释”。像是马格奈这种传奇法师，更是保持缄默，拒绝对此发表评论。

不过现在，一切都开始慢慢的有了转机，越来越多的实验证明，嘉一的原子模型能够给这些实验结果一个合理的解释。

……

从实验室回家，唐娜过来说道：“嘉一，现在我们的红茶库存已经告急，能不能收购一些其他茶商的茶叶制作成红茶补充一下？”

嘉一有些惊讶她的红茶铺子生意这么好，当时收购回来的可是有好几船的茶叶，近万斤，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已经快没了。茶叶不说，就单制作奶茶消耗的牛奶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限量销售，能够支撑到启蛰之月吗？”

如果能够撑到三月份，那么新茶也就可以勉强上市了，不过这时候的新茶价格最贵，用来制作奶茶也太浪费了一些。用已经处理过的茶叶来制作红茶并不合适，嘉一当时这样做，也是因为那些红茶浸泡了海水勉强为之，如果有条件，还是使用新鲜的茶叶来制作红茶更合适。

唐娜心里稍微计算了一下：“如果将供应量减半，勉强能够撑到暮春之月初，但是现在有人订购了不少我们的红茶，如果他们要求提高供应量或者是有更多人来购买，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茶叶售卖了。”

“谁这么喜欢喝红茶吗？”嘉一没想到这么快红茶就有了自己的顾客群了。

“是麦格尼阁下。”如果不是对方是传奇法师，她也不会这么犹豫。购买茶叶的不止这一个，但无疑这个是最棘手的。

嘉一想了一想，说：“我去和麦格尼阁下说一下吧，她还是挺好说话的，会理解的。”

唐娜微微一顿，好不好说话也得能说上话才行啊。

她接着说：“还有，我们的奶源也有些不足了，因为我们大肆的收购牛奶，现在莫沙彻的牛奶价格已经上浮了接近两成，我们的供货商都提高了价格。”

如果不是她们在开始的时候就为奶茶开始留有充足的利润，现在差不多就要被迫涨价了。当然对于真正的资本家来说，只要有理由，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涨价的。

“那你把奶茶的供应量再减少一点吧，削到三分之一，就说奶源不足。必须留一些余量，新茶即使开始制作也无法立刻供应上来。奶源的事情，你找索尔贝格女士商量一下，找一个长期合作伙伴。等到甜岛上的奶牛养殖上了正轨就要好多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奶牛养殖不可能一蹴而就，即使直接购买成年奶牛，等形成稳定的产奶能力也得下半年了，而且全部买成年奶牛也不划算。

现在的奶牛产奶能力还比较一般，甚至不能算有真正的纯粹产奶的奶牛，如果想要有稳定的奶源，需要对现有的奶牛进行定向培育才可以，但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即使有魔法辅助，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成功的。

现代化的牛奶的获取并不怎么人道，奶牛要产奶，也是需要怀孕才可以的，所以一头奶牛一生中都在不间断的怀孕产子，一年中只有很少几个月时间不产奶。而生产之后，大部分小牛犊都喝不到一口牛奶，直接就被做成了饲料，或者是被培养成柔嫩的粉红色小牛肉，甚至是直接进了生化工厂，变成了各种血清、蛋白和酶。只有很少一部分健康强壮的小母牛才有机会长大，成为另一个产奶机器。

而当一头奶牛产奶率下降后，就会被送到屠宰场，在那里它们变成汉堡包和劣质牛排。这一整个过程，比起活熊取胆在之类的并不显得更人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