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子夜话
接下来两天萧月麟都没有去训练，一方面是要恢复血色试炼的中消耗过度的身体，另一方面则是去熟悉精神空间。萧寒衣也难得的给他放了假，夫妻两人都陪伴着儿子。
萧寒衣今年37岁，而他的魂力也已经达到了78级，这个成绩可以说是很好了，但他内心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月麟，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萧寒衣关心到。
“已经好了，感觉比之前更好”，确实是更好，他的意志力更强了。
萧寒衣微笑着，不过这个笑让萧月麟想起了过去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恐惧：“那就好，那从明天开始就继续训练吧”。
萧月麟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父亲就是如此，一个严格的督促者，一个一丝不苟的老师。
“不过呢，在那之前，我有些话想告诉你，跟我来。”萧寒衣话锋一转，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外走去，也没有询问儿子要不要去。
萧月麟无法拒绝，也没有必要拒绝，跟了上去。
父子二人来到了试炼场。
此时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一轮明月高悬散发着清辉。
北地的星空比大陆其他地方要清晰的多，月光撒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银衣。
白天在试炼场上奋斗的孩子们此刻也回了家，不过仍有一些还在深夜特训，这并不罕见。
萧寒衣指着这些孩子，眼神中泛着柔和的笑意，说道：“月麟，你觉得这些孩子努力吗？”
萧月麟没有去猜测父亲的用意，因为今天父亲明显是有话想对他说，于是顺着父亲的话说道：“努力，大晚上的都在这里训练”
这个结果正是萧寒衣想要的，于是他又说道：“那你觉得他们可怜吗？他们中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能成为魂师，大部分人的努力都是白费”
萧月麟很想说不努力怎么知道行不行，之前努力过，追求过，那样就算失败也才不会后悔。但经历过残酷现实的他知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做成的；也有些事，是人所改变不了的。就像前世唐成的死亡，就像萧无敌追求比比东。所以他回答道：“可怜，他们的未来不在他们的手中”。
是的，他们的未来不受他们的掌控，或者说，大部分人都在试图掌握未来，但注定失败。
这个回答同样没有让萧寒衣意外，儿子从小就比别的小孩乖巧、成熟、也更现实。
“是呀，他们很可怜；你知道你的奶奶，也就是我的母亲吗？她曾经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们夜以继日的修炼，但是结果证明那只不过是无用功而已。”萧寒衣目光依旧柔和，他回忆着他的母亲。
萧月麟保持沉默，他也曾听闻有关奶奶的事情，知晓她并不是魂师，并且很早就已经逝世了。
他们继续走着，来到了斗兽场。萧寒衣指着斗兽场说道：“三天前的试炼，那只百年魂兽剑齿虎其实是我安排的”
听到这句话，萧月麟瞬间呆住，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因为在他心中，他父亲虽然对于修炼很严格，但平时却是一个温和的人，他竟然这么狠心让我面对这么凶残的魂兽！
萧月麟颤抖着出声：“为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的神情中发现什么，又似乎想看清这个如此狠心的人真实的面孔。
面对儿子的质问，萧寒衣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原本可以选择保守这个秘密，但他没有那么做，或许是敢作敢当，或许是不想隐瞒最亲的人。他幽幽的说道：
“是呀，为什么~~为了磨练你的意志，为了让你更加的强大！”
居然是这样的原因！萧月麟尽管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但是这样的做法他还是不能接受。“力量就这么重要吗？磨练意志就一定要这样做吗？”萧月麟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
萧寒衣抿了抿嘴，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生活。
身为普通人的母亲被所有人瞧不起，作为普通人的儿子，他从小就饱受欺负，而他的父亲萧无敌，或许是一个伟大的宗主，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需要他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幼年的记忆中，都是母亲教育他，指导他，保护他，萧无敌就仿佛空气一般可以忽略。
萧寒衣沉默了良久，他心绪飘飞，终于回到了当下，他看了看儿子，用更加柔和的语气说道：“力量不是一切，但是，孩子啊！无论实现什么梦想都需要力量呀！我希望你能够摆脱那可怜的命运，希望你能离它更远，希望你能掌控自己的未来！”
“没有未来的未来，那算什么未来！我宁愿你现在多受点苦，只要你能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萧寒衣的语气依旧温柔，没有大声的宣誓，没有激动的表达，有的只是平静的叙述和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脸庞，以及那双看着远方无尽天空的眼睛。
萧月麟怔怔的看着父亲，内心翻滚着，愤怒却渐渐消失；未来是什么样子，他还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努力奋斗，他也从来没有明白。但是这一刻，他明白，眼前的人已经在为他的未来做铺垫，为他的人生打基础了。
看着萧月麟的沉默，萧寒衣没有在意，他知道儿子已经理解了他，只是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罢了。他又说道：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能成为强大的魂师，那样就能摆脱冷眼和欺辱，而我现在的梦想是成为封号斗罗，只是这个梦想看起来已经有些遥远了。”说着叹了口气。
是的，萧寒衣25岁成为魂圣，这个成绩是很不错的，然而成为魂圣后，他渐渐感觉到了压制，他的进度越发的缓慢。整整12年才提升了8级，突破魂斗罗不知要多久，更不要说封号斗罗了。
不过萧月麟并不了解这些，他疑惑的问道：“爸爸，你今年不才37岁吗？怎么就不能成为封号斗罗了？”
萧寒衣回答道：“魂师的潜力是有限的，当他达到那个限制时，他的修炼就会事倍功半，在修炼的过程中有3道坎，第一道坎：30级魂力，世界上大部分的魂师会倒在这里。当他们魂力修炼到30级时就会停滞不前。”
“第二道坎是80级魂斗罗，又是一大半魂师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这也就是为什么地宗只有三百，而人宗却有数万的原因，那些人宗的魂圣就是被这道坎给封死了！”
“第三道就是封号斗罗了，能够成就封号斗罗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全大陆也不会超过一百个”
萧月麟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原来还存在这么多的限制和枷锁，当即问道：“那么是什么东西造成了这些坎呢？”
看着儿子对这个很感兴趣，萧寒衣不慌不忙的解释到：“魂师本身的天赋，魂师的灵魂强大程度和魂师的武魂，这些东西影响着魂师的成就，那些突不破30级的低级魂师几乎全部是被武魂的品质拖累，而到80级以下的中级魂师则受限于自身的天资，魂师的灵魂境界就决定着能不能突破封号斗罗！这也是困扰所有魂师的终极条件”
“原来如此吗？”萧月麟喃喃道，怪不得父亲要用那样的生死试炼来考验。
看着他刚毅的面容，严肃中透着温和。萧月麟想了想他的未来，他的未来又将如何？
“爸爸，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而我的梦想——我要看那最高处的风景！”萧月麟大声的喊出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