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助力降妖
黄儿笑了起来:“什么践不践行,你们就好好当是葵花仙子的寿宴。我早备着寿礼呢。”她玉手一展,掌中托着一方美玉匣子递给崔小莺,催她打开。
那匣中装的是聚窟洲的返生香。崔小莺十分惊喜,心知这是仙岛上可夺阴阳造化的宝贝,也只有四处闯荡回来的黄儿搜罗得到这些玩意。
黄儿道:“我还要先去下面打点,一时半会也不会走太远。”她环视了一眼席间的众位花神,放声笑了起来:“莫非你们是舍不得我不成?”
倒惹得席间众女“咯咯”地娇笑不停。
唐闺臣疑惑道:“你打点什么?陛下不是要你跟金吒太子一同去吗?”
黄儿嗤然道:“除妖是除妖,谁说我要跟他同路。我要比他先解决这事!百花仙子,我有放得了心、用得上的人,你且放心就是。”
唐闺臣摇头微叹,见黄儿这要强模样,早该找个能心疼她的人。
却道金吒回了沧玄阙。哪吒见状忙跟着跑了去。
哪吒尚穿着青袍莲甲的朝服,及至沧玄阙大门口,足上战靴踩得啪啪地响。
金吒瞄他一眼,道:“规矩忘了就别进来。”
哪吒立马停住了脚步。在门口摇身一变,身上的朝服成了一身纹龙绣袍,胸前挂着一副金锁。这才乖乖进了门。
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别的也不干,专只会护短。哪吒的礼仪之类一直是金吒在教。
金吒望了望哪吒胸前的金锁,目光稍有些恍然。
哪吒见金吒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些,心中得意。这金锁是娘亲的旧物,方才自己特意记得带着,准能让兄长好说话一些。
哪吒便道:“兄长,我那个经书……师门前日又在催了。”
但凡入道或入佛的神仙,多有经籍流传凡间,以渡世人。昆仑阐教出师的弟子当然也不例外。可这哪吒何等顽皮,专一只会打架,要他坐着读个经书都喊头疼。让他来写,那不是要命吗?哪吒只有巴巴地指望金吒出手了。
金吒从架上抽出两本厚厚的书丢在案上。哪吒大喜过望,忙跑过来看。
却是《太子哪吒救摄经》的上下两卷。哪吒不解道:“为什么是救摄经啊?”
金吒淡淡道:“你历年杀戮过多。我让你修这救摄经两卷,可消你身上戾气,免遭日后杀劫。你这两日须得背熟。”
哪吒大吃一惊,苦着脸说:“两日?用不着这么急吧。”
金吒道:“你知道我在朝会上说灵山邀父王赴会是为何吗?正是你这两卷经成,佛门邀你和父王共贺此事,到时由你诵唱此经。”
原来朝会上金吒为堵住玉帝的命令,故意在这几日写完了经书,得了佛门的邀请。
哪吒气苦道:“我不要去灵山见那群和尚!”尤其是还要李天王带着他。
金吒道:“到时候杨戬师兄也会陪你同去的。佛门想赠他一个‘伽蓝菩萨’的尊号,就这次一同办了。”
泰山大帝行宫,泰山大帝静坐上座,四周是人间界泰山一脉真仙之流。
“大帝,他只是刚刚得道,地仙根基不稳恐难胜任啊!”大唐土地劝谏道。
“无妨,既然他前身得自老君一脉传承,此次之事,也只有他来办,最为妥当。”
………………
瑶池之中,王母静坐于蒲团上。神殿周边,平日侍立的天兵此时一个也没有,代之以一层安静的结界。
王母面前,陪坐的只有许飞琼和天聋、地哑二仙童。不多时,王母挥挥手,道:“飞琼,你先下去吧。”
许飞琼顿时知道是有谁来了,她低眉欠了欠身,抬头正欲离去时,见一道白影飞至,却是李金吒。
许飞琼对金吒微笑见礼,便及时离开。金吒对王母从容施礼相见。
王母这才睁开眼,道:“正好啊,你要下凡了。”她示意天聋童子端来玉盘。
玉盘上铺着重锦,是由琥珀石、辟尘珠、白玉琮等缀成的绣线所织就的。放的却是金花百朵,玉液十樽。
珠光灿灿,乱欲迷人眼,却盖不住面前白衣青年一身的高华之气。
原来玉帝去西天自称闭关的那段日子,众神推举西王母摄政。王母忙于天庭政事后,杨戬也很少上天来看她了。上次相见,还是蟠桃会上。
正逢金吒将要下凡,王母便让金吒趁此先去看望杨戬。这些物件便是王母托金吒带给杨戬的赠礼。
王母道:“你此去替我看望二郎,记得留心他近况。他若遇到什么难事了,务必告知予我。”
杨戬与金吒的关系不同一般,不消王母说,金吒也自会留意。
王母扶住额际,叹道:“你知道的,二郎高傲,天庭里厌恨他的人多。只有你们几个昆仑同门是他亲近的人。东昆仑也只有你和哪吒、龙吉在天庭。哪吒太子要去灵山,龙吉多少年都不见人。你又是个让人放心的,给二郎说,让他多回瑶池看看。”
金吒看去。见王母神色疲惫担忧,垂下来的金缎大袖看着沉重无比。金吒心知,除了瑶池一脉,王母在男仙里唯独喜爱一个杨戬的原因很多。
东华帝君和西王母唯一一个儿子叫九王玄秀真人。玄秀真人十八岁时为降伏妖魔,身死而魂飞魄散。王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早夭而去。杨戬幼时被王母抚养过,玄秀真人死后,王母就将杨戬看得如孩子一般。
金吒向这西昆仑的女神行礼,说道:“杨师兄会记得娘娘的心意的。”
天庭泰山大帝行宫,看着手上童子刚刚交给自己的玉旨,林阳苦笑片刻才将玉旨收起,让自己协助三公主除妖,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太丹宫封禁了多年,门庭荒凉,连带着上空都是黑沉沉的。然而这一日,无数点点灯火却飘飘直上,照映着整个太丹宫。
金吒行至太丹宫时。无数的长明灯从殿中冉冉地升起。薤草的冷香大片大片地弥漫。黄衫女子立在那薤草明灯的正中央,她站的是个迎风口,衣纱飘荡。灯光明明灭灭地洒落在她的黄衫裙上,光景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