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冥河,血海魔宫
林阳见她如此问,忙道:“没有没有。”心中暗道怎么可能没有呢,你要是再给我几日,我自然就没有了,可如今……
见琼华如此,林阳自是该千恩万谢。
拜谢过后,他又道:“这天色已晚,小神今日未曾回过土地神境中,怕有什么事情,便先行告辞了。”
林阳如今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巴不得快些走。
他如此说,琼华自然应允,琼华与瑶姬二人又看了看元儿,可惜元儿此刻早已睡着。
不过虽然如此元儿的睡颜亦是十分可爱,琼华与瑶姬二人经一番逗弄,俱都十分喜爱这孩子。
瑶姬更是将玉帝所赠的长命锁直接给了元儿,琼华未曾带什么可送的礼物,便允诺下次精心准备了送来。
林阳再度拜谢后,又言告辞,这回琼华等人倒是直接目送着林阳带着阿恶和元儿离开。
静谧的夜色笼罩之下,一座恢宏大气的不朽宫殿,饱经沧桑地屹立在冥河阴土的土地上。月光洒下,在一片黑色之中照耀出它的不世光辉。
诚如它的名字血海魔宫,阿修罗三王住所。
前尘往事恍如昨日,随着地脉眠化,誓碑沉沦,再到三王的闭关,一切都标示着魔宫辉煌不再,徒留这一座偌大辉煌的空壳宫宇尘封在此十年、百年、千年……
千百年来,物是人非,众人习惯了将魔宫宫视作冥河的象征,却渐渐忘了“血海”的来历与故事,更忘了长埋地下永沉不醒的“血誓碑”。
今夜的无主废宫一如往常,如入定的老僧一般,沉陷不醒,显得古朴而深沉,却好似在不知不觉之间已了悟禅机,得道参悟。
废宫表面风平浪静,一如往常。而今夜的废宫深处却正恰恰相反,一场“风雨”不久便将至了。众人犹且不知此刻的废宫地穴早已满布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在深宫地阙,血海魔宫宫下的一处巨大地穴之内,一块巨大的石碑静静矗立在地穴中央高台之上。
这石碑雕琢精细,那石料却是罕见,其色纯黑,还散着黑色光泽,看着坚硬非常,且那石碑十分高大,足有两三人之高。
如此巨大稀奇的石料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可惜这石碑虽深在地底,却似乎些磨损,少了些凛然神气,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倒辜负了这等奇材。
如此奇材,碑上所书之字却是前所未见,奇异的文字如用血一般书成,衬着昏暗的黑底,显得有些可怕。
碑下之台,台分三层,四四方方,各自绘着不少奇异景象,看那最高层台面上分成两半各自绘着两幅截然不同的光景,其中一半绘着云雾缭绕之间。
一尊高大巍峨的尊神作帝王之象,端坐在高高的神座之上,其后散出万丈金光。
诸般神官围绕称臣,拜服在神王脚下,云丛之间仙子神老往来其间,奇禽异兽穿梭其中。
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而另一半所描绘的景象则是金银遍地,珠宝满阶,一座以金砖砌成的辉煌宫殿之中。
珍珠玛瑙等等各类奇珍异宝铺散各处,在一片珍宝之中,却是一个个赤身裸体的的魔头游走其间。
眼神四扫,似是在检点巡逻,这些魔头或作精致的美女美男之人象,或显兽形,披毛带爪的、青面獠牙的、背生肉翅的等等等等。
而在图画正中一个面容安详的男子斜靠在一张以骷髅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那男子,唯有一头极长乌黑长发,遮天蔽日。
四周景色虽然可怖,但那男子却宛如一股清流,只看他一眼便觉得心神安宁。
但见那男子慈目低垂,面上微微含笑,静静地注视着脚下来来往往的各类魔头。
那目光如父之安和、母之慈爱。
骷髅王座四周又绘有四名罩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满身邪气,皆围绕王座,似在朝王座上的男人虔诚行礼。
再看高台下两层一圈则绘着一群凡人。
其中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皆做祈祷之状,一个个无不虔诚祈祷。
那高台外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槽,好似做积水只用,不过似是许久没有通过活水了。
此刻里头积满了灰尘。
那巨大水槽上各有三个小口,乃是起引水之用,三个小口正引着大槽外地面之上所划出的无数细槽。
地穴地面上似乎用什么细物划出了一条条细槽,那无数线条不断交织环绕,最后竟描出一幅如大眼形状的奇特图腾。
此刻那大眼图腾外围有三人隐于昏暗之中,静默端坐,宛如一座千年不朽的石像,毫无生息。
如非四周剧烈波动的灵子尚说明眼前之人还是活物,恐怕真要误以为这里藏着三具鲜活的尸体。
细看那三人其中一个身着王服,面容刚毅,长着一副凌厉的剑眉,那人表情严肃非常,虽不至不怒而威,却也令人不敢随意亵渎。
另一个男子,生得眉目精致,白白嫩嫩的一个小伙子,媚如女子,却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让人无端感到害怕。
那男子手中执一柄孔雀白羽扇,身披一件狐裘,通体雪白,头上竟还生着一双毛茸茸的白耳,不时抖动。
最后一人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女子,虽是女子,可她的气势却丝毫不逊那两名男子,只见那女子身披金甲,威风凛凛,旁边地上插着一口锋芒骇人的金剑,更是神圣不可侵犯。
他三人不知为何静静坐在地上,不发一语,只兀自向当中石碑运功作法,此三人却也非是别人,正是昔年血海魔宫之主。
三人各自坐定朝石碑运功,那石碑却依旧毫无反应,三人面上倒都不见丝毫恼色。
寂静之中,猛然,一阵剧烈地动自地底袭来,三人未及反应,地穴早已开始隆动不已,一时之间地动山摇,烟尘翻飞,空气中满是泥土的味道。
三人见状,心下俱是一惊,只是如今是关键时刻,却是不可动弹,只一人稍稍分心,或功力稍减,不仅血誓碑不知是否还有复苏的可能,连他三人都有受创之可能。
故此他三人面上俱都波澜不惊,只得依旧一动不动,默默运功,一丝一毫也不敢有所紊乱,心内却也难免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