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门提亲

下午，牧尘一家人坐到饭桌上，于江兰的脸色十分难堪，一家人闷闷哼哼地吃着饭，牧尘一个劲地拨拉地碗里的饭。

“不是都说好的十万，现在又加了五万，韩左涟又要加上五万，真把他的丫头当什么了。”

于江兰愤愤不平地说道，显然韩左涟的做法，让牧尘的母亲有些难以接受。

“尘儿的事情怎么这么快人都知道了，才几个月时间，本来我想着赶紧把尘儿的婚事办了，风声传过来尘儿已经结婚，韩左涟也不会说什么。”

“而且，尘儿说他没有错，我也相信他没有错，我的儿子，我自己清楚。”

牧稻点了一颗烟，脸上苍老了许多一样，常年的地里劳动，凤凤雨雨的，四十五六岁的人，看起来更像六十岁的人。

“十五万不是不能接受，我是担心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韩稻吸了一大口烟说道，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牧尘凝视着牧稻，一股说不出的心酸，在心里翻起阵阵涟漪，在牧尘看来，牧稻慈祥的笑容夹杂的无奈，还有一丝哀色。

十五万的彩礼后面，还没有包括首饰，婚纱照，办酒席的钱，结完婚保守二十万，对于农村的人来说，就是一笔巨款，地里庄稼长的在好，一年下来收入也没有两万块钱，还不算平时的一些开销，剩下的满打满算一万块钱。

现在农村里面结婚，有些人在城里先置办好一套房子，一辆汽车，这节奏也和城里人结婚没两样了，像牧尘这种家境不好不坏的人家，结完婚家里一贫如洗，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还不如解放前，有些家里欠的一大堆债，还完儿子起码有个十岁哩。

“我给亲戚们打个电话看，五万块钱借起来有些麻烦，磨牙埂子也借的上，”牧稻接着又点了一颗烟，望着于江兰又说道：“尘儿现在名声不好，韩左涟能把女儿嫁给他，无非聘礼高了些，好歹也没有提房子和车的事情，如果这次办不成，往后尘儿结婚的事情就成问题，周围的村子的人到时候都知道尘儿不上大学的原因，谁还把女儿嫁到我们家。”

于江兰收拾着碗筷，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于江兰的背有些佝偻，头上夹杂着少许白发。

“尘儿结婚是大事，累的，苦的，几年就过去了。”于江兰对着牧稻说道。

牧尘看着二老，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他以前想着等自己大学毕业后，好好孝顺父母，自从被学校开除回到家几个月时间，牧尘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解决自己以后的生活，他过的很压抑，失落，对父母的愧疚，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上大学有多么不容易，多难，结果自己的前途被别人轻而易举的断送了，对于牧尘，对于牧尘一家人，这个打击不可为不重。

他现在心里终于不在自责，装比牧尘给了他希望，他要把毁过自己的人，千百倍还回来，世家子弟怎么了，出生条件不过好一些，他们有什么资格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牧尘自问，他恩怨分明，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第二天，牧尘骑着摩托车去县里，花了四千块钱买了一些茶叶，烟酒和一些上门的礼物，一天就花出去了四千块钱，抵的上家里三四个月的收入，牧尘有些肉疼，这些东西是最基本的，上门提亲还能勉强意思意思。

经过两天时间的准备，韩稻从一片破布里面，把十五万的聘礼全部拿出来，数了数，找来一块红布，把聘礼钱都放里面裹住。

韩稻找来的介绍人也来了，介绍人是夏庄村的人，名字叫牧田，牧尘还的叫他一声田叔。

牧尘开着破三轮车，后面坐着牧稻和介绍人牧田，韩金芷家在商庄村，离夏庄村有个七八里路，路也不大好走，坑坑洼洼，一路风尘仆仆，尘土飞扬。

到韩金芷家大门口，一辆银白色汉兰达越野车停在门上，牧尘从三轮车上下来，一脸疑惑的牧稻和牧田也从车上下来，好像走错路的表情，看着破旧的大门一边是开着的，院子里看的清清楚楚，牧尘来过韩金芷家好多次了，也没见过有谁家的轿车停在她家门上。

院子里有人走过，从房子里面传来笑声，牧尘一猜也明白了，转过头看着牧稻说道：“爸，进不进去了，”牧尘这么一说，牧稻把目光投向牧田。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在说，”牧田望了一下院子里面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