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4绝美的荒芜

这犹豫稍纵即逝,那扇门是凌羽唯一生还的机会。

她再次站了起来,小心的托起凌羽的身体,慢慢的向那扇门靠拢,靠近了,靠近了……

那开明兽,“呜”的一声,蓝灵慌忙将凌羽藏于身后……

开明兽依旧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她稍微安心,一只手托着凌羽,一只手按在门板之上,使劲的推动。

没费什么力气,门“吱”的一声开了。

她跨步进如其中,身后的大门,缓缓的关闭了……

蓝灵一怔,眼前一片豁然,弱水的压力消失了,一种舒畅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身体,全身都轻松了。

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气,低头看向凌羽,轻声说:“我们走出来了,我们走去了……”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空气中带着香甜的味道,有鸟儿清丽的叫声。

这里有高山流水,白云缭绕,清风扑面出来,平静祥和的如仙境一般。

她将双手抵住凌羽的胸口,灵力缓缓的输入凌羽的体内。

……

不知过了多久,蓝灵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之内。不由的大惊,凌羽在那?慌乱的冲出房间……

她不由得一呆,眼前是一副绝美的景色。

梨花树下,几只彩蝶飞舞,溪流清澈,不远之处,有一座弯弯的小桥,上有一名白衣如雪的美妇。

一切的画面,都定格了,静静的,静静的,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波澜。

美妇的神情抑郁,手中一支玉箫,在嘴边吹奏着,一首悲伤的曲调。

春去又回,花谢再开,伴着清风,吹不尽离人梦。

一切都是那样的淡然而寂寞,仿佛宇宙洪荒之时,她就站这里,受尽了万年的寂寥。

在她的身上,是一片绝美的荒芜,荒芜的让人绝望。

不懂音乐的鱼儿,在水中依旧欢腾的游动着。

轻轻扬扬的隐约,仿佛是从天涯海角传来,空灵而萧条,让焦虑的蓝灵稳定了心神。

她缓缓的走到美妇的前面,停了下来,好似不忍心打断,这忧伤的萧声一般。

美妇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萧音幽幽而止,轻闭的眼帘也缓缓睁开,看了一眼蓝灵,淡淡的说:“你醒了?”

蓝灵点点头,问道:“请问夫人,和在下一道的那个男子呢?”

那美妇神色凄然,怔怔的看着远方,缓缓的说:“他就在你的隔壁,你感受不到他么?”

“请问夫人,他现在怎样了?”

“他没事,只是被弱水腐蚀了皮肉,我已经为他服下汤药,皮肉会新生出来,一会也就该醒了。”美妇收回远眺的目光,看着蓝灵说:“他……他是……”无奈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还是自己问他吧。”

美妇和蓝灵一前一后的走着,凌羽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很纳闷。

在弱水之中,剧痛晕厥之后,他便失去了知觉。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地狱吗?

这陈设雅致的房间,看起来很是亲和,不是想想中的地狱。

如果地狱是这个样子,死也就不可怕了。

真不不可怕吗?

也许死亡的可怕,不是死亡的本身。或许死亡,是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眷恋的不舍。不舍得,那些还在红尘中,苦苦赎罪的眷恋。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把凌羽吓的一跳,还以为是什么鬼魂之类的东西?他不是胆量很大的孩子。

定睛一看,竟然是蓝灵和一个美妇。

凌羽真的吃惊了,怎么蓝灵会在这里?他看着蓝灵,有点恍惚的问:“这是哪里?”

这倒把蓝灵问倒了,她没来得及问那个美妇。

那美妇接过话头,说:“这里‘涧’空间,如果非要找一个相对点的话,应该在弱水之下吧?”

凌羽一怔,凌智真人和他提过,天、地、涧这三个空间。

那美妇打断他的思绪说:“别想了,你终究会明白的,你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一般的魔。我可以送你回到人间,但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凌羽点了点头说:“请夫人示下。”

那美妇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你知道吗?你是圣族圣宗之人。”

凌羽点点头。

水缘一直在说圣宗,他是记得的,圣宗就是魔界。

“你为何怀有昆仑道法?”

凌羽没有隐瞒,将身世说了一遍,却没有提起自己父亲,只是说了如何拜师。

“你的名字叫什么?”

“凌羽。”

“你不姓赵?”

凌羽一怔,有些迷茫,这个女子怎知自己姓赵?沉吟了一会,说:“那时,尚不知父母是谁,师父便赐在下姓凌。

“你和赵非庸是什么关系?”

凌羽更加迟疑了,这个女子,为何什么都知道?默然片刻,缓缓的说:“晚辈是赵非庸的弟弟,前辈如何得知家兄的名字。”

那女子语音,忽然变的黯然起来,淡淡的说:“从一故人哪里得知。好了,你们走吧。”

凌羽觉得这女人有些奇怪,他还有许多疑问。但主人逐客,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而且此处透露着神秘,早点离开也好。

几人走出房间……

蓝灵问:“夫人,我们受您大恩,还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美妇悠然的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称呼夫人,也很好。”

凌羽本想了解一下“涧”的情况,但见美妇冷漠,却也不好再提,只是和蓝灵默默的跟在后面。

缓缓前行,走过草地,走过小桥,绕过一座假山,来到一个枯井之旁。

美妇说:“就是这里,一会我破开空间,你们就沿着破开的空间走进去,就可以到人间。”

凌羽终于止不住的问到:“‘涧’和人间有什么区别呢?这个空间只有您一个人吗?”

那美妇淡淡的说:“没有区别,只是不同的空间而已,甚至同属于一个面位,因为时间都是相同的,这里只是‘涧’的一个部分,肯定不止我一个人。”

“怎么才能再来此处呢?”

“你是怎么来的?还需要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