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沦落的人

第二天，从西南分公司宁涛那里传来了消息，宁涛说关于变频器厂的这个项目，他们这面的确还没有人参与进去，他初步的了解了一下，说这个厂情况异常复杂，既有企业自主的运行模式，又是政府直辖的国营体制，而且在厂里领导的行政级别还挺高，一般人根本都不好接触他们。

“这样啊，那你们是什么打算呢！”

“林总，我觉得吧，这个项目还是你们操作，听说快订货了，我们现在才开始介入，不管从对方的认知上，还是人员熟悉程度上，都已经来不及了！你们不管怎么说，在他们分厂那面还是有一些接触，从下面顺藤摸瓜，找到上面的关系，这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宁涛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做项目往往分为两种办法，一种是直接做通上面的关系，这种效果最好，但也要弊病，特别是国营企业，容易引起下面具体办事人员的不满，最后合同的签订和执行会比较麻烦。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从下面一步一个台阶的做到上面，好处是基础扎实，合同能做的很漂亮，坏处是费心费力，进展缓慢。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种方式都是可行的，就看你怎么操作！

“那行吧，我们再试试，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胜算也不大！”

“嗯，这种单位是很麻烦，反正要是用的着我们的地方，你只管说，我一定给予积极配合！”

“好好，那谢谢你了！”

林雨鸣客气的到完了谢，挂上电话。

细细的思索着这个项目，感觉有点难以下手，想到连宁涛他们都不想参与，可想而知，要拿下并不容易，但你说放弃吧，毕竟这又是一个七八百万的大单子，在今年任务重，指标高的情况下，这样的单子对整个分公司完成销售任务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林雨鸣抱着胳膊，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圈，头脑中出现了好几种应对方案，可是，无论他的计划多么周全，最后还是要落到一个点上，那就是蓉城，那个对林雨鸣有着特特殊意义的城市！

说真的，林雨鸣一直都在回避着这个城市的名字，但这一次，他不得不好好的，认真的来考虑这件事情了。

因为心里有事，整个上午，林雨鸣都过得有点晕晕乎乎的，直到下午和康风致通了电话，他才猛然清醒，因为，康风致在电话中含含糊糊的说：“雨鸣，你给那个蔡老板说，我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他这个事情啊，还是你和他多联系着，有什么情况下一步再说。”

“风致，那你倒是帮不帮他啊！”

康风致在电话中轻笑了一声：“帮啊，至于怎么帮，我在考虑一下。”

“那我怎么给他回话？”

“嗯，你怎么回话我可不知道，反正我是只认你！你怎么说都行吧！”

这个电话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没说出一个结果，可是，林雨鸣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康风致言辞闪烁，模棱两可，传递给林雨鸣的信息很模糊，但作为康风致这样一个官场打滚，能力出众的人，怎么会言语表达不清呢？

一个想法一下在林雨鸣的心中出现，他完全醒悟过来了。

康风致之所以用这样的语言回答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蔡老板的价码还没让康风致满意！

得出了这个结论，林雨鸣邹起了眉头，不是他不好给蔡老板说，而是他对康风致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他变了，变得深沉狡猾，变得贪得无厌，变得再也没有了大学时候的那种率真和坦诚。

这让林雨鸣莫名的感到黯然，他真有点不想管这件事情了，似乎自己正帮着康风致在沉沦，这让他没精打采起来。

销售经理徐通志敲开了门：“林总，西南分公司那面回话了吗！”

林雨鸣懒散的抬起头，看了看他：“嗯，回话了，他们不想介入这个项目！”

“啊，这咋弄啊，还指望他们那面帮帮忙呢！”

林雨鸣努力的让自己忘记康风致的事情，打起了精神问：“没有他们的协助，你这面有几成把握！”

徐通志连连摇头：“没多少把握，变频器厂这面目前就是有推荐的权力，我工作做的再好，也没啥用处，最后还的蓉城总部那面决定。”

“这样，变频器厂的工作你继续做，但重心要放在搞清楚总厂内部的权力构架上，要是摸清了这些问题，你不妨到蓉城去看看情况，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放弃了实在可惜！”

“哎，谁说不是，我去年为这个项目好几万都赔进去了，那行，我先了解一下他们总厂那面的情况，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雨鸣点点头，他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一会林雨鸣突然接到了秦曼云的一个电话，说她这会就在林雨鸣他们附近做头发，估计一个小时就能结束，约林雨鸣晚上一起吃个饭，说婚礼那天林雨鸣提前跑了，今天算是补他一顿婚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旅途都还好吧！”林雨鸣用尽可能的平静的语气说。

“我是昨天晚上回的安西，旅途就那样了，千好万好，总没有家里好！”

可是林雨鸣知道，秦曼云早已经没在过去那个家里住了，她说的家，也许是她的新家吧。

“那行吧，我也快下班了，待会见！”

林雨鸣在放下了电话之后，竟然有点紧张，他也弄不清他这个紧张源于何处，只是觉得见到秦曼云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可是，他又是那样的迫切的想要看到她！这种纠结的心情，搅得他再也无法安心工作了。

他站起来，隔着玻璃幕墙，静静的看着外面办公室的属下们正在忙忙碌碌，他有点羡慕这些只为了薪水而朝九晚五的同事，他们没有太多的渴望，他们简简单单的生活，买房，买车，生儿育女，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快乐。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快乐，自己却永远无法做到！

林雨鸣感觉到自己的心情过于落寞，他用手使劲的摁了摁太阳穴，对着玻璃幕墙裂开嘴笑了笑，希望这样可以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至少不能在秦曼云的面前露出这个失落，空虚的情绪。

他走出自己的小办公室，到了外面。

大家忙忙碌碌的氛围多少改变了他一点心情，他在大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不时的附身看看同事们工作的进展，偶尔的也和对方低声讨论几个问题，转到了马大姐的座位时，马大姐却不在，好像是到楼下买什么东西去了，林雨鸣坐在马大姐的椅子上，见她开着的电脑上有一款微软新出的系统设计软件，林雨鸣大概的看了一眼，专业性太强，他看着实在有点吃力，关键的是，他对软件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打开了浏览器，信手在上面点了几下，擦，竟然点开了一个毛片网站，林雨鸣差点笑出声来，马大姐啊马大姐，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想想马大姐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喜欢观摩学习一下也很正常，谁让马大姐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

林雨鸣一面偷着笑，一面看起来，只是这个视屏太模糊，看着是一男一女在啪啪，却怎么也看不清详细的动作，林雨鸣起初以为这一对狗男女是盖着被子，于是他眯着眼，认真的看，就想看看被子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后来，嗯，是后来，林雨鸣总算看清了，艹，原来屏幕上那是一块巨大的马赛克！

林雨鸣感到很无趣，也很没意思，刚想换一个视频，却见马大姐从外面走了进来，林雨鸣当机立断，x掉了这个网页画面，这要是被马大姐发现了，那多让人家尴尬，还算他动作利索，等马大姐走到跟前的时候，电脑上就只有最初的那个系统设计软件介绍了，林雨鸣也装着没有看到马大姐，低头认真的浏览这软件，他一面点头，一面自言自语的说着：“嗯，很科学，很合理！”

这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马大姐就站在他的身后，果然，马大姐说话了：“咦，林总，你什么时候对软件有兴趣了？”

林雨鸣这才像是恍然发现了马大姐一样：“奥，也没有啊，就是感到这款新开发的软件很有特色。”

马大姐很是惊讶的说：“林总，真还不知道，你对软件还很了解嘛，这就是微软刚发布的一款新软件。”

“马大姐你说笑了，我对软件也就算是个业余爱好者吧，谈不上很专业的。”林雨鸣谦虚的说。

“对了，林总，这款新软件我看了好久，还是有几个地方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帮我看看，给我指点一下。”要不说马大姐很爱学习，她这个人啊，一说到学习的事情总是很诚恳的。

“好的，谈不上指点，互相学习吧。”林雨鸣很低调的说。

接着，林雨鸣就用鼠标去打开软件，我勒个神啊，这软件和普通的软件很不一样，林雨鸣左键点点，右键点点，但折腾了好几下，硬是没有把软件打开，这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绝对会心慌意乱，满头冒汗，但林雨鸣却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轻描淡写的说：“很遗憾，微软今天又被黑了，一会你杀一下毒。”

说完这句话，林雨鸣走了，淡淡的走，不带走一点点的愧疚，只留下了马大姐站在那里邹着眉头认真的思考，原来，微软也会被人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