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主神笔
在树梢上,立着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正是圣冰和他的保镖二人!
圣冰嘴角露出微微翘起,也许她早就猜到事情的进展了,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真如此!”
“但是……”
崭新的疑问又出现了,她似乎比之前更加迷茫起来。
如若一个疑问没能解开,她将永远留下心结,而痛心不堪——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一直保持着对未知领域探索的动力和兴趣所在。
在另一边,某处灌木丛上,划开哗呼的动静,有草木被拨开了……以及伴随而来的摔倒声。
后操场很宽广,杂草丛生,此刻放学后,静谧地如同无人之地。
湛天看着手里的画笔,觉得很不可思议。
方才,他感到他自己的思绪在记忆和情感的激流上,交接激荡。
恰在他觉悟渐渐深入到一个神秘而不可探测的领悟境界时,他觉得身体无比舒爽,空灵得仿佛置身云霄,身无一物。
在他的意念之海上,他突然听到一群赤黑的火蝙蝠向他袭来,同时发出怪异的可视声波将他团团裹住——觉悟无奈被迫终止。
于是他便从念海之中脱念而出。
他仔细观摩着手里的画笔。
整个笔杆轻盈得如同鸿毛,和人们日常使用的画笔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整个笔杆无比崭新,但是湛天隐约觉得这支笔至少有不下于数百年的历史。
再者,这支笔凭空出现,绝对不是一支普通的毛笔那么简单!
他思忖了一会儿。
此时此刻,湛天的眉心发烫,随之而来的是一念的声音。
一念的声音空旷回转,似乎从一片擎天的山崖上遥遥传来。
“湛天,你手里的这支笔的确不是平凡之物,它或许不是任何人创造的,我竟然感觉不到它有任何的所属性讯息。除了一部分承应了天地气运而衍生的法宝,世间的法器几乎都是生灵所创造的。自创造之日起,法宝本身便携带着它的制造者的气息。而稀罕的是天道自行衍生的宝物,天道遍布生灵界与非生灵界的任何一处,在异常罕见的文明之籽出现时,天道那一段特定的法则精华便可能会寄托于它,并寻找到与它有缘的生灵,助其成道,更新并完善天道系统。当然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因为一旦被有所图谋的凡间生灵或者低阶神灵掌握了天道这一小截法则,便可能导致天道出现漏洞。一个漏洞的节点上逐个击破,从而使得天道瓦解,便可令这片天道所覆盖的领域万劫不复,分崩瓦解。我的本体留给我的记忆实在有限。如果我的感应还没有太残损的话,这支笔已经被某个人族接触过了。但是,我遍感这浩渺星空,竟然也没有找到和这支笔留下的气息相对应的人——兴许陨落了吧。倒是便宜了你,把一滴血滴到笔上,实现炼化吧。”
湛天二话不说即刻咬破手指头,一滴鲜红的血液正好滴落在笔尖一端,迅速被吸收进去。
笔杆猝然一动,发出鲜艳红色的光泽。
随即湛天的脑海浮现了一些讯息——天道碎片!——
虽尚是道器的雏形状态,若是持有者能够把这段法则完整凝练出来,方可重新撰写天道,摆脱轮回,步入灵修之路,主宰芸芸众生的命运和生死!
若文道有成,普天之下,武者至尊亦要避让三分!
若是文武之道皆步入至尊,天道亦不可测也!
湛天心里有一团火花猛然点燃而起。他在这支道笔上感应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磅礴到无法形容的绝对性力量!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有挚爱的亲人以及难舍的好友,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挫折之后,更令湛天知道要有守护亲人朋友安全,更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压倒性的力量不可或缺!
可是他感觉这份力量仍然与他之间隔着一层屏障。
他仍无法应用!
他轻轻把玩着道笔,笔杆上却出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名字——天机圣佛!
金色的阴文赫然被苍劲有力的笔锋雕刻在笔杆上半截段。
湛天一下子不解起来,这怎么会出现天机圣佛的名字呢,这个难道不是神话吗?
“或许这支道笔就是为他而生的。拥有天道碎片道器的生灵,他的命运从来不会是平凡的。这支笔应该还携带着他当时信念,如果他还是以当时的信念归来,那么这支笔从来就是他的法器,而你只是中途借用而已,因此它所能展示的真正威能——你能应用的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湛天的脸色顿时暗淡无光。
他原本以为如今可以依靠这支道笔去守护身边的人与物,可是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呢?“可是……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上?”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栖息于你的念海之中。方才感应到你极其浓郁的觉悟之力,也许冥冥之中把它从异界牵引出来了吧。有主之道物竟可以如此轻易离开主人,倒才是为所我不理解的。如此,觉悟之引力发生在你的身上也许并不是怪事,自从你是我的分魂的那一日起,自从你遇见我的那一天起,你的命运就不会是平凡无奇了。以你凡人之躯碰见道器已经是奇迹了,该知足了!再说了,最终也不属于你,凡人一生,得失之间,不必纠结。”
一念感到些许疲惫了,适才恢复的部分神力又有供应不足的迹象,整个神魂盘旋成一丝丝云雾钻进湛天的眉心。
“所有所得最终都要归还的么?可惜我只是凡人,那永恒国度的属物,不打算思量。”湛天呢喃细语。
时间不早了……
待在这个静谧的后操场,大把时间悄然便流逝了,直到夜色宣告迫暮的讯息……
徒步走回家,推开家门。
湛天的母亲姚贵容一把拉着湛天,走到室内亮堂的地方心疼地围着打量,切语道:
“哎呦,你这孩子,可伤着哪了,晓雨跟我说你受了很重的伤,你让我瞧瞧有没有大碍,可别落下病根才好啊,人心难测,凡事必须小心谨慎,你这孩子又没听进去?”
姚妈戳了湛天的脑袋一下,又心疼地抽回手轻轻抚摸,道:
“我只想让你长点记性……”
她不停地在念叨着。
“这件事一时间难以言说,就别提了,妈,伤口现在没有痛感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印着掌痕的胸口。
姚妈心思缜密,一把扯开纽扣,急切道:
“说不定是留下病根了!越是不疼不痒,越是个麻烦!”
她左看右看翻了个遍却也没有看到有伤痕。
“哪呢?我老了,眼睛不好使,你指给我看看在哪?”
湛天一看,也是吃了一惊,没有任何受过伤的迹象!
“说了没有事了!”湛天推开姚妈的手快步走进他的小房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个床,一个书桌,桌子上叠满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书本,收集着他从小时候到现在的课本,有些算术本、练习本都还保留着。
房间光线暗淡,只有微弱的夕阳光线射进屋内。
他径直走到床沿坐下,略怀期待地取出了道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