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往昔

苏墨离去了，带着幽萝一同离开黑血岭，那些住在黑血岭的生灵，都是松了一口气。

有苏墨在，他们都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时时刻刻都压着一把致命的刀刃，性命似乎在旦夕之间，都可能了无。

如今苏墨离去，他们终于是能够放心下来，松一口气。

不过，很快，这里又会陷入争端。

苏墨在这里之时，抹杀了很多的生灵，他们不安分，想要找苏墨的麻烦，可惜的是，他们被苏墨反杀。

而他们原本的住地也就空空无人。

在苏墨在时，他们不敢去争夺，可当苏墨离去，他们就眼红了，并且伺机已久，一个个心中都是早已有了计划。

在苏墨离去之后不就，黑血城之中，便是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战斗，各方加入，激烈无比。

星空之中，苏墨坐在一艘巨大坚实的船只上，幽萝陪伴在苏墨的身边，看着苏墨侧脸，有些呆愣愣的，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苏墨侧头，看向幽萝。

幽萝俏脸一红，连忙摇头，道：“没有什么。”

比之前，幽萝似乎变得羞涩许多。

分明与苏墨的距离拉近了，可是，她却是觉得，自己更应该小心翼翼地对待苏墨。

“师尊，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呢？”幽萝不解，“黑血岭上，很适合修行。”

“事实上，并不适合修行。”苏墨开口，说出了让幽萝很是不解的话语。

幽萝惊讶地看着苏墨，神色疑惑，黑血岭也好，黑血城更是如此，分明是灵气充裕之地，尤其是黑血城的中央，那个湖泊的附近，更是如此。

可苏墨，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说黑血岭，并不适合修行？

“黑血岭，那个地方，的确是很古老，有无上的存在在那里死去，也是化作了那个地方的养分，”苏墨解释，“不过，那些无上的存在，死去的时候，并非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的一念一动，都会影响那个地方的气机，污染那个地方。”

“对于我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许多生灵而言，都可能会导致道心入魔，误入歧途。”苏墨道，“尽管可能有更大的突破机会，可是，那也是亡命之徒应该待的地方。”

幽萝闻言，恍然领悟，明白了一半，道：“可是，既然这样，师尊为什么要去？”

“好奇，所以想要看一看。”苏墨道，“那个地方，不适合你修行，自然是要离去。”

就事实而言，苏墨能够不被影响，一直在那个地方停留，只是，那对于幽萝而言，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虽然苏墨能够庇护幽萝，可是，那是一处受到污染与诅咒的地方，若是幽萝一直在那个地方，即便是不受到负面的影响，也会被耽误修行的进度。

因此，在苏墨看来，只是得不偿失而已。

听到苏墨的话，幽萝心中暖暖的，很是感谢苏墨。

在苏墨的身上，她渐渐地感受到了一种虽然淡薄，却着实贴心的庇护。

原本，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是她厚着脸皮，缠着苏墨，可是，苏墨却并没有反感，反倒是接受了她的无礼。

幽萝觉得，自己遇见苏墨，真的是很幸运。

“师尊，接下来咱们去哪里？”幽萝看着星空之中的黑暗，感受着星空之中的极度冰冷，很是好奇与期待，接下来的路。

“大罗星域之外的星域。”苏墨轻语。

“在达到下一个星域之前，你应该成为一尊圣。”苏墨道，“我会指点你。”

幽萝闻言，顿时吃惊地眨了眨眼。

“谢谢师尊，师尊真好！”幽萝扑在苏墨的身上，情不自禁。

“放开，别没大没小，我是你师尊。”苏墨道。

幽萝闻言，却是笑了起来，道：“师尊，那，你介不介意有个师母，我怎么样？”

苏墨闻言，平静道：“不需要。”

“可是，师尊孤身一人，应当有子嗣。”幽萝道。

苏墨闻言，沉默许久，然后道：“我有妻子，小小年纪，别胡思乱想。”

幽萝闻言，顿时有些失落，然后道：“那……小妾呢？”

碰！

苏墨伸出手指，在幽萝的头上敲了一下，让她疼得咧嘴。

“我的寿命不知几何，我比你家祖宗都大，小丫头，别乱想。”苏墨道。

幽萝闻言，顿时惊讶地看着苏墨。

“师尊，您是在骗我呢，我家祖宗，若是能够活到现在，怎么也有近十万岁了。”

“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苏墨目光微微看向幽萝。

幽萝闻言，顿时一愣，然后颔首，道：“似乎……并没有必要。”

一想到这里，幽萝也是好奇，道：“那……师尊，您到底多少岁啊？”

“我不知道。”苏墨平静道，“但是，百万年，至少是有的。”

听闻此言，幽萝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又陷入疑惑之中，道：“可是……师尊这么强大，您活了这么长久，应该有很大的声名才对，为什么不曾听过您的传说呢？”

“谁都会经历意外，不是么？”苏墨轻语，“我沉睡了百万年，甚至更久。”

听到这样的话，幽萝颔首。

“那就更没有关系了！”幽萝嘿嘿笑着，“师尊这个境界，都应该不在意年岁差距吧？而且，反正，我是不在意的。”

苏墨皱了皱眉头，道：“丫头，闭嘴。”

幽萝无趣地撇撇嘴，应了一声，有些遗憾。

“师尊，真的好严格啊。”幽萝低语。

幽萝心中好奇，苏墨若是真的沉眠百万年，那么，他的寿命着实是惊人，甚至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

难道，师尊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人？

幽萝心中想到，也是觉得庆幸。

不过，相比起苏墨，幽萝更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苏墨态度如此坚决，根本就不受撩拨。

“师尊，那……师娘还在么？”幽萝询问道。

老实说，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是内心忐忑的，不过，她也着实是非常的渴望知晓，内心的求知欲在撺掇着她的思维。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题。

“一个很普通的人。”苏墨轻语。

幽萝留意到，苏墨的眼中，浮现些许的温柔，尽管只有一寸的光芒，却是让她感到很是真切。

一个很普通的人么？

幽萝惊讶。

“她的天资并不算得上乘，不过，那并不重要。”苏墨轻语。

幽萝眨了眨眼，她觉得，或许，就算是自己努力，也只是苏墨的弟子而已，更多，也就是被苏墨呵护的晚辈，就好像是……女儿一样？

一想到这里，幽萝的心中，有些感慨。

“不过……似乎也不错。”幽萝心中道。

“师尊，为什么会陷入沉眠？”幽萝询问道。

对于苏墨的过往，幽萝很是好奇。

而对于幽萝的好奇心，苏墨也并不觉得讨厌，反正，都并非是需要掩盖的事情，只有弱者，才会去掩盖一些事实。

“黑暗潮汐，你听过么？”苏墨轻语。

幽萝回忆了一番，然后摇头。

“果然，新的纪元，过往的一切，都被淹没。”苏墨轻语。

苏墨相信，在黑暗潮汐之后，甚至可能又度过了很长久的时间，可是，甚至是一个纪元与大时代。

可惜的是，他在某个自己都不知晓的地方沉眠着，并且，谁也没有找到他。

他还活着，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更为关键的是，他也错过了很多的人与事物。

甚至可能是相差两个纪元的大时代，过往的故人，真的还活着么？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后来如何了？

一想到这些，苏墨的内心就有一种十分压抑的情绪。

悲伤充斥着他的心胸，纵然强大如他，心如止水，可一旦遇见某些事情，他还是无法平静。

终究，他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

许久，苏墨陷入沉默之中，不再言语。

幽萝也是感受到了，苏墨点点滴滴之中，透露的那一种悲伤的情绪，也是十分自觉的，不再与苏墨谈论那些，而是转而与苏墨谈论起，她自己的当初。

尽可能的，幽萝是寻找自己的笑料，以此让苏墨从那种氛围走出。

苏墨自然也是察觉到幽萝的心意，心中也是颇有感触。

在这之后，一路上，苏墨都有指导幽萝修行，而这船只，更是被苏墨给改造成了一处非常适合修行的道场。

虽然可能在某种程度之上，还是比不上黑血城的中心湖泊，可是，对于幽萝而言，还是非常有用，也很适合的。

修行如逆水行舟，并非是一飞冲天，只有缓慢而行，才能够细水长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情，屡见不鲜。

苏墨既然是决定教导幽萝，就不会让她成为那种悲哀的主人公，他既然决定了，就会尽可能的帮助幽萝，不断地变得强大。

曾经，苏墨也不曾收过真正的弟子，飞扬虽然有天赋，可是，苏墨也仅仅是让他叫自己老师而已。

如今，他却是接受了一个资质远比不上飞扬的弟子。

只是让苏墨觉得世事难料。

当然，对于苏墨而言，这都不算什么。

毕竟，真正世事难料的，他都已经经历了。

在黑暗潮汐那一战之中，他根本就不曾想到过，自己还能够活着，甚至是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远的时间。

他也不曾想到，自己活过来之后，会变得如此强大，远远超越以往。

在没有找到足够强大的对比之前，苏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到底是处在什么阶段。

就目前而言，苏墨只是知晓，自己的境界，已经超越了圣帝，超越了曾经那些黑暗潮汐的主宰。

若是曾经的他，拥有现在的修为与境界，那么，曾经的黑暗潮汐，对于他而言，或许，不过是弹指间就能够解决的小麻烦而已。

可惜的，没有如果。

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往昔的痕迹纵然是非常难以搜寻，可是，终究是被苏墨搜寻到一星半点。

那些悠久的过去，并没有过去，它们依旧在这个空间之内，在这一片宇宙之中。

只是，进入了其他存在的轮回，成了其他存在的一部分。

这是一种悲凉，也是一种必然。

时间是不论在的，所谓的旺盛，也是不存在的。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却又十分真实的真相。

就算是苏墨撕裂虚空，也无法走回到从前。

可是，既然活下来了，他也就不会伤心欲绝，而是要走向前方，他想要探索一种可能，一种比起轮回，更为真实与强大的可能。

许久之后，豪华而壮丽的船只驶入了荒芜的星空地带，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原始生命星辰。

这里是一处星域的边荒之地，也是法外之地。

对于星空之中，那些纵横星空，烧杀劫掠的星河大盗而言，这样的荒芜之地，这样的星域边荒地带，就是他们的地带。

无法之地，是他们最为喜欢的地带。

毕竟，即便是那些拥有着强大实力的氏族，也不愿意轻易涉险，进入这样的荒芜之地，毕竟，在这星空荒芜之地，很容易出现星空灾害。

除此之外，这里也可能藏着诸多的来自不同星域的星河大盗，若是有大氏族出现，很有可能，就会成为目标，被瓜分。

毕竟，那些星河大盗，亡命之徒，占据成员的大多数。

他们都是能够为了利益变得疯狂的存在。

荒芜地带，像是苏墨驾驭的那一艘船只，简直就是黑暗星河之中的明灯，十分容易让那些荒芜地带的匪盗注意。

毕竟，气势磅礴，而且很是豪华。

对于那些星空匪盗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一艘艘星空匪盗的船只从虚空之中浮现，那些船只排列在一起，相互呼应，构成一道半圆弧的圈子，将苏墨前方的路途给拦住。

在每一艘船只的甲板上，都有不少的身影，他们都是星河匪盗，并不只是来自一家，但有联手，将苏墨拦住。

在苏墨的船只第一时间进入他们的观察领域，便是被他们发现，稍作衡量，便是决定阻拦苏墨的船只，实施抢夺。